第三次丢骰儿,依旧是白鹤道人输了。他算是看出了,自个就是案板上的鱼,压根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司马琰:“可以将避孕药的卖给孤么?”
白鹤道人这回没有再迟疑,爽利点头说行。他心中实际上蛮意外的,清河王现在已快要18,平常人家的儿郎到他这个年龄大多已有小孩了,可清河王却还寻思着要避孕。联想到清河王问的第一个问题,料来他是因为担心嫡妃年龄太小生小孩会有危险,才会想要避孕。这样看来,清河王是真的很宝贝他那媳妇呀。白鹤道人问:“殿下还玩骰儿么?”
司马琰将手中的骰儿往桌上一丢:“不玩了,去钓鱼。”
白鹤道人蛮喜欢垂钓的,当即点头应下:“好呀!”
农庄上有个水塘,里边养了很多鱼虾。二人往水塘一旁一坐,就坐了一整日。直到日头落山,他们才提着竹篓回去。梁苏苏翻了翻竹篓中的鱼虾,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鱼能用来做清煮鱼,虾能用来做白灼虾。司马琰眼尖的注意到梁苏苏的手指上有一些红点,皱眉问。“你的手怎么了?”
梁苏苏本能把手以后藏,不甚在乎的道。“没有什么。”
司马琰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到眼前认真瞧了瞧。发现她的指腹有好几个细伤口,好像给针扎出的。司马琰立即便猜出了,她一定是为做大披风,不当心用针扎到自个。原先他对她亲自准备的生日礼物充满期望。如今他却突然不想要那份礼物了。他不想看见她受伤。梁苏苏给他看的不大自在,她不要别扭扭的说。“嫔妾想做点东西,不当心给针扎到了,没有什么,好快就可以好了。”
她的针黹活儿是真的很生疏,哪怕她再怎么当心,还是不当心给针扎到了好几回。给扎到的那一刻是真的很疼。只是如今已好了,没有什么感觉了。司马琰从白鹤道人那讨来药乳,亲自给梁苏苏的手指涂上,并嘱咐迎春,叫她看着梁苏苏,不要叫她的手指沾到水。梁苏苏非常少给人这样在乎。好像在清河王的心中,她就像个玻璃娃娃。她心中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还蛮高兴的。司马琰见她笑的傻兮兮的,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盘。“以后不要做针黹活了,有什么要缝补的东西,直接叫绣花女去做就可以了。”
梁苏苏面上点头说好,心中却打算继续做那件大披风。司马琰听见她的心声,表面上默不作声。等到了翌日,他没如之前那样出门去找白鹤道人,而是待在屋中,寸步不离地守着梁苏苏。梁苏苏找不到机会能做大披风,心中不免有一些着急。她忍不住问。“殿下今日不出门么?”
司马琰斜靠榻上,手中拿着那本还没有看完觅艳记,慢悠悠回一个字。“恩。”
梁苏苏左思右想,看起来是要换“作案现场”了。她装作没事儿人般道:“嫔妾想去外边逛逛,晚点才会回。”
说完她就要抬脚往外走。谁知清河王却把手中的话本往一旁一丢,翻身底下了软塌。“刚好孤也想去逛逛,一起。”
梁苏苏顿住脚步:“你不是不出门么?”
司马琰笑了下:“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出门罢了,和你一起出门的话,我还是非常愿意的。”
梁苏苏的神情险些绷不住。想哭!清河王怎可以这样呀?他一直跟着她,叫她怎将生日礼物给搞完?!司马琰随手拿起一旁屏风上搭着的披风,给梁苏苏披上,并帮她系好带子。“走。”
梁苏苏给他牵着往外走。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嫔妾便想一个人逛逛。”
司马琰从容说:“没事儿,你能当我不存在。”
梁苏苏无言以对。你这样大个人站在我一旁,我怎么当你不存在呀?司马琰见她又气又急偏又无话可说的模样,轻笑出声。“你这模样,叫我有种想要亲你的冲动。”
梁苏苏的小脸瞬时涨的通红。她分明是在告诉他正经事儿,他却乘机调戏她。大猪蹄子不讲武德呀!司马琰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下。旋即使退开了。梁苏苏迎上他那含着笑的深长双眼,想说什么,却又什么全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可以红着脸,任凭他牵着自个往外走。夫妇二人在农庄中到处晃悠。所以乎,整个农庄的人全都看见了清河王跟嫡妃如胶似漆,即便出门散步都要牵着小手的恩爱场景,狗粮成吨地往他们嘴中塞,撑的他们肚皮溜圆。又过了两天,梁苏苏终究见到了她想要的榨油器。笨重的榨油器给牛车运回到农庄,梁管事遵照嫡妃的吩咐,从庄户们选出几人去负责榨油的事儿。梁苏苏跟他说们具体应该怎么操作,全程站在一旁逐步指导。梁管事也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将每一步紧紧记在心中。当第一滴花生油滴下来时,梁管事不禁睁大眼,真的出油了!越发的多的花生油流淌下,汇聚在木桶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