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轻涟转开视线：“没有。”

“啊…那怎么办。”

虞明瑶眨眨眼睛，想想看自己也没什么事，主动说，“不然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曾轻涟一愣，半晌才说：“你要什么。”

她身上只有还算健康的器官和一双眼角膜。这些是她最值钱的东西了。我要什么没有。这句话虞明瑶差点脱口而出，这些日子的娇养把她整的相当豪橫，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我要你健健康康。”

虞明瑶思虑了一下，说出了这句话。怕曾轻涟防备着自己，又补了一句：“你很像小时候我认识的一个妹妹，长的很像。”

曾轻涟没说话，双手交叠置于胸口处。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真的累了。忽然，曾轻涟感觉身上轻的很，才想起来皮草不见了。“我的外套你拿到哪里了？”

“在车里，你要我现在去给你拿。”

虞明瑶没想到曾轻涟会依恋到时时刻刻拿着。忽然就有点小骄傲了，自己的善心之举还能让别人时刻记着。“不用了，挺脏的。”

鼻间的消毒水味萦绕，曾轻涟只觉得虞明瑶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掺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实在是说不上好闻。随后，护士过来吩咐，要把病人转到病房里，坐电梯到六楼十区血液科。曾轻涟安静的躺在移动的担架上，一双桃花眼是好看，却了无生机。虞明瑶思来想去，把身上的围巾也给了她。一张脸就算是戴了口罩，也会让人忍不住多加留意的。柔软的触感，曾轻涟不禁凑近了，感受这来之不易，甚至可以说是很缘分的温暖。虞明瑶注意到她贪恋的小动作，心里异常满足。好像在养一个小孩啊。曾轻涟被安排到了三十一床，一共四个人，三十一床靠窗，日出的时候会有和煦的日光洒落一地，最能给人生的希望。虞明瑶多看了几眼其他三床的病人，一个妇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面色苍白，在输血，一边的女儿低头默默的削苹果。其他两床紧挨在一块，看模样都是不过十五岁的小孩，年纪尚小。两个人正玩着手机一起双排厮杀，吵吵嚷嚷的，倒是给这冰冷的病房增添了一丝生机。虞明瑶把窗帘拉开，此时最要照顾的便是病人的心态。心态不好一切都完。曾轻涟只觉得吵闹，想让她把帘子拉上，但又想想看，好不容易换了个地方，也算是换换心情。两人刚刚安顿下来，护士便走了进来，要给曾轻涟换一瓶吊水接着吊。“你饿了吗？”

虞明瑶看了眼窗外，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曾轻涟摇摇头。她都饿到没知觉了。虞明瑶知道她营养不良，嘴里苦吃不下，跑下楼去买了瓶盐水。曾轻涟本想拒绝，虞明瑶说这是凉白开，她看了眼，这才喝了下去。入口，曾轻涟直接喷了出来，整床被子都湿了。“这水有怪味。”

曾轻涟的声音都连带着清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