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呛了对方几句，而且，姜夏对知三当三的女人可没有什么好感。两人对视了几秒，姜夏颇为冷漠地收回视线。妮可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发出轻笑声。姜夏没理她，迅速投入到工作中。手头上的事情并不多，姜夏把近期的报表整理了一下，时间就到中午了。蒋媛过来喊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姜夏揣着手机，想着趁午着午休给霍淮打个电话问问。两人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还没开始吃，就见妮可目不斜视地从餐桌边走过，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男同事。蒋媛低声说：“诶我上次跟你说的那美女，就是她，进来还没半个月呢，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了。”

姜夏看见妮可身边围着一圈献殷勤的男人，唇角微勾，什么都没说。“你说她脚上的这双鞋多少钱啊？一看就很贵。”

蒋媛盯着她脚上的一双华伦天奴，语气酸酸的：“有钱人为什么还要出来打工啊？我们公司薪水也不高，能抵得上跑车的油钱吗？”

小姑娘艳羡十足的语气把姜夏逗笑了，她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钱人出来工作不叫打工，叫体验生活。”

这句话说完，蒋媛表情更崩溃了：“所以世界上的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姜夏夹了块里脊肉放嘴里，对蒋媛说的话无比赞同：“有道理。”

姜夏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蒋媛：“她真实的名字就叫妮可吗？”

妮可听起来不像真名。蒋媛想了想，说：“姓李，好像叫李可可。”

姜夏挑眉：“确定？”

蒋媛耸耸肩：“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反正她进公司第一天就让我们喊她的英文名。”

姜夏点头，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一排餐桌，妮可背对着她们吃饭，身旁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对她喋喋不休着。妮可偶尔转头跟旁人说话，露出的侧脸让姜夏熟悉到心惊。妆容可以改变，但一个人的五官轮廓是变不了的，从某些角度看，妮可就跟她记忆中的继妹一模一样。疑惑在她心底越团越大，姜夏很想直接上去问一句，妮可，你小时候走丢过吗？还记得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吗？当然，想归想，姜夏可不敢这么鲁莽地冲上去。一顿饭吃完，姜夏让蒋媛先上楼了，她拿着手机去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会儿。除了前天夜里发的短信，霍淮已经快两天没联系她了。电话拨出去很久才接通，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姜夏忽然松了口气。“姐姐？”

霍淮喊了她一声就没说话了。姜夏感觉电话那头的他情绪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咬了咬唇，问：“听陈叔说，你一个人去了疗养院那边，医护人员有说什么吗？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霍淮乖乖回答：“他们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那就好，”姜夏站在茶水间的走廊外，偶有同事从身边走过，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她温声道：“那你乖乖听话，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你就可以见到姐姐了。”

“嗯，好。”

挂断电话后，姜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霍淮那边的环境好像安静过了头，半点人声动静都没有。就算是疗养院，也不至于这么僻静吧。她奇怪地嘀咕一声。姜夏并没有猜错，霍淮此时心情的确不怎么样，准确来讲，自从左尧把肇事司机带到他面前之后，他就没笑过。阴暗狭小的禁闭室内，霍淮半靠在桌前，冰冷地看着手下人拷问那司机。司机是个将近五十岁的狂徒，前半生犯了好几桩事，几乎是无恶不作，每次被放出来没多久就又会被抓进去。霍淮知道跟这种人讲不了什么原则，也没有跟这人先礼后兵，直接让手下人上重头戏。几次动手后，那人已经快熬不住了，室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鲜红的液体顺着肢体滴落在地面上，刺激着人的神经。面前的血污让霍淮皱起了眉，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说实在话，他并不打算真从这人嘴里撬出什么，把他抓了完全是出于私心。一想到姜夏那夜抱着他留下的眼泪，他心头就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