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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你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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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在海城大范围搜找的同时,霍淮却收到了毕展鸿的消息。“明晚,洪运码头。”

刚从警局里出来,就忙着给他发消息,霍淮不得不说,这位舅舅实在太看重他了。洪运码头是海城最大的一个港口,占地面积超过千平,每日的货轮运货量数以万计,成千上万的集装箱码在码头,谁要是想在这里找人,概率比大海捞针高不了多少。毕展鸿把会面地点定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霍淮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沉思了许久。他没有选择报警,因为他知道,还没等警察踏上码头,毕展鸿就会逃得不见影儿。没过一会儿,他又收到了一条消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霍淮把玩手机的动作停顿下来,神色多了些正经,他倒要看看,毕展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次日,在众人休息后,霍淮换了身便衣,从霍宅后院一条隐蔽的小路绕了出去。等他抵达洪运码头时,已经快到夜里九点了。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湿咸腥的气息,海水一浪接着一浪朝岸边打来,冲刷着沿海建立起的石墙。码头人并不多,但灯火通明,巨形探照灯在脑袋上扫来扫去,每隔几步就会出现一个监控探头。偌大的码头亮如白昼,依稀有不远处的工人卸货交谈声传来。霍淮沿着最外的一面集装箱墙走着,沿途规避数个能清晰照下他脸的监控摄像头。往前没走多远,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毕展鸿背对着他,站在由石块堆积而成的堤坝上,海风卷起他的衣摆,在风中哗啦啦地飘着。“说吧,找我干什么?”

霍淮在距他两米之外的地方站定,语气闲散。毕展鸿没有回头,他始终直视前方:“你看。”

霍淮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海风吹得他眯起了眼睛:“看什么?”

“那片区域里最亮的那盏灯,是我的游艇。”

毕展鸿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声音都变得嘶哑,他说:“我今晚就会登船离开。”

“哦?你就这么肯定今晚能走?说不定这会儿警察已经包围这个码头了。”

霍淮走到堤坝附近,姿势闲散地半靠在低墙旁。“呵呵,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夜风将毕展鸿的声音带到他的耳畔:“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考虑清楚了吗?”

“哪件事?”

霍淮突然记起来了,“啊”了声说:“跟你联手把霍氏抢过来?”

“你这话说得不对,你本就是他霍元纬的儿子,理应继承霍家所有资产的一半,我不过是想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霍淮扯唇一笑:“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替我瞎操心,霍家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乱指挥。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很好奇你百年之后,有人给你养老送终吗?”

毕展鸿哼笑两声,语气有些失望:“你果然跟你母亲一个样。”

霍淮轻拧了下眉头,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话。“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两句废话?”

霍淮眉宇带着厌烦。“当然不是,”毕展鸿缓缓转过身,抽出插在口袋里的左手,亮出一个正处于通话中的手机:“一报还一报。”

霍淮视力不错,一眼就能看清屏幕上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上面显示通话时间已经持续将近二十分钟了。是霍昂的号码。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除了海风的呜呜声,电话那头始终处于沉默的状态。霍淮眼瞳剧烈收缩一下,随即深深皱起眉头,讥讽地勾唇:“你的手段可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恶心。”

“哈哈。”

毕展鸿傲慢地笑了笑:“这算是我离开前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吧。”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随着那艘游艇的逐渐靠近,它的全貌也逐渐出现在两人面前,较小却十分精致,沙发床铺、冰箱酒窖,里面应有尽有。毕展鸿头也不回地登上游艇,离岸时,还故意冲霍淮招了招手,以示道别。霍淮眼神阴沉,他没料到毕展鸿会用这种狠绝的办法挑起他跟霍昂两人的争端。他原本打算用逐渐康复的借口,让霍昂和其他人逐渐接受“恢复神智”的他。但今晚这层假面被赤裸裸地撕开,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哪怕他此刻跟霍昂解释都已经来不及了。装疯卖傻二十年,霍昂会怎么想他?霍淮忍不住一个拳头砸上石墙,指节破了皮渗出血液,刺激性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这时,一个包工头模样的工人过来催促他:“诶,年轻人,你在那里干什么呢?夜深了,我们这里要清人了。”

霍淮朝游艇远去的方向深深看了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码头。……姜夏每晚给自己的目标就是要在夜里十点前睡觉,可今天不知怎的,她始终无法入眠,脑海里闪过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翻来覆去,就是没有半点睡意。手机震动两下,在关了灯的卧室里显得动静很突兀。姜夏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但她实在睡不着了,于是拿出手机一看。刺目的屏幕白光里,她看清了一行字。“我刚见过毕展鸿。”

姜夏心里一惊,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会见到他?他有没有伤害你?霍淮,你受伤了吗?”

来不及打字,姜夏便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霍淮把车停在路边,点开语音条,姜夏语气里的紧张和关切让他眼底多了些笑意。她还是关心他的……霍淮打了几个字,又迅速删掉了,在心里默数了几秒,然后拨了通电话给姜夏。姜夏几乎是秒接:“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应该赶紧把他的行踪汇报给警察,让他们能早点把毕展鸿抓住,也免得让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活……”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霍淮降下车窗,视线从不远处的树梢穿过去,与挂在夜空里的月亮遥遥相撞。姜夏说了一大堆,发现电话另一端什么动静都没有,惊得翻身坐起:“霍、霍淮,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难道真的……出事了?”

霍淮及时出声:“我还是更喜欢你喊我小淮。”

听他说话中气挺足,姜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刚想开口骂他为什么半天都不吱声,又怕被他看出自己担心他,硬是忍住了:“我在认真跟你说事,你别跟我扯其他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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