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徐山便给老支带过去五千块钱,然后搭着咸菜厂送货的拖拉机,进了县城,在县城的糖烟酒公司买了点烟跟糖果,塞进随身的帆布书包,便去火车站买票。刚到火车站,徐山就被人拦了下来,为首的正是苏婧,苏婧带着两个徐山没见过的警察,在售票窗口截住了徐山,她板着脸,对徐山亮出了证件:“徐山,你的案子犯了,跟我回公安局去接受调查吧。”
案子犯了?徐山一头雾水:“你有没有搞错啊?精苏同志,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少跟我套近乎,你一个流氓犯,还敢忝着脸跟我说话?”
苏婧说着,直接拿出手铐来,不由分说直接就给徐山上了戒具。甚至一点面子都没给徐山留,直接就让两个警察协助着,架着徐山走过人来人往的车站广场,引来许多看热闹的人,对着徐山指指点点。徐山被这莫名其妙地一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也知道这年头许多执法单位的执法行为,都比较简单粗暴,根本不给犯人讲什么人权,但是自己可是啥都没干啊,就算是嫌疑人,也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吧。“我说苏警官,你肯定是冤枉人了。”
“冤枉你?你还真有脸说,人家姑娘都指认了,说就是你把她给……那啥了,你还能抵赖?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听到这话,徐山的脑子嗡的一下,完了完了,看来自己是被别人给诬赖上了。而且人家诬赖自己的罪名,还是强女干罪,属于相当重的罪行。要知道这年代的法制可比不得后世那么健全,要是被诬赖强女干,基本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徐山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不少这个年代的案子,有一个案子是这样的,有一个女生,因为早恋,怀上了孩子,而孩子的父亲是她的同学,知道她怀孕了之后就吓得退学了,当时大家观念比较保守,没有能接受女生未婚先孕,在父母的打骂之下,女生便随便指认了她的语文老师,说语文老师强行那啥了她。结果语文老师就被抓了起来,罪名是强女干罪,弄得妻离子散,直到几十年之后,女生才良心发现说了实话,当初她之所以指认语文老师,是因为语文老师对她最为关心,她觉得真要找个人当孩子的爸爸,最好是语文老师。这种事情,在那个年代屡有发生,基本上被诬告者很难自证清白。轻则被判上几年,重则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所以,这应该也是苏家的陷害吧。徐山又惊又怒,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只是问道:“对了,我能知道我自己到底强女干了谁吗?”
“我呸,你这个流氓,你竟然提了裤子不认账,还敢在这里狡辩,我姐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嫁给了你这样的人。你还记得你们店里的员工小莲吗?人家亲自报的案,说的就是你把她给那啥了。难道人家会用一个姑娘的清白来诬告你吗?”
没错,这年代的这类案件,之所以会造成大量的冤案,归根到底就是这一个理由,人家一个好姑娘,为什么会不惜自己的清白,也要诬告你呢?徐山听得来气,冲着苏婧叫道:“我说苏警官,且不说这案子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你们没找到证据就这么抓人的吗?告诉你,你是这案子的办案人,如果查出来你冤枉我,你这就是玩忽职守,你也要坐牢的。”
“我冤枉你?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毁了一个好姑娘的清白,你还提裤子不认账,该死。”
苏婧越说越气,一脚踹在了徐山的腿上,把徐山给踹了一个趔趄。徐山站稳之后,回头瞟了一眼苏婧,倒也没有再跟她置气了,现在跟她正面硬刚,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只是他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苏家,再一再二你不能再三再四啊,前身的仇,还没找你们报呢,你们又跟我来这么一出,这一次要是我能够洗清冤屈,你们就等着我的雷霆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