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哥,平儿姐姐,二位可否暂且回避?”
李昭现在深感之前治疗老太妃的时候,选择了私下处理的明智,虽然那时候主要是因为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在用灵符。 这不,先前的秦可卿,现在的王熙凤,都是由此开始的“规矩”创造出来的可以私下两人交流的机会。 平儿听到李昭的称呼,恍然好像他还留在院里时,但听他话里的意思,竟是要他们都出去,只留下他和奶奶在这屋子里。 莫说这是不是于理不合,平儿也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们已经和解的说辞,故而有些犹豫。 但贾琏却是毫不怀疑就点头笑道:“那就有劳贤弟了……” 平儿见他直接出去,犹豫了一下,也还是跟着走了出去,甚至到门边,还回头将门先拉上了。 虽然是治病救人,但这要是让外人见着也不好,所以得稍微遮掩下。 王熙凤脸上的笑此时也已经完全僵住了,她本来还想要叫住贾琏,没想到他不假思索便同意,到嘴边的话都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 然后想去叫平儿,平儿也跟着出去了,再看着李昭,面对他颇有深意的眼神,她就像是一个暴露在猎人视野范围内、还受了伤的小白兔,只能下意识扯紧了裹住身体的被单。 “二嫂子,请吧。”
“什么,你要做什么?”
李昭诧异道:“自然是给嫂子施针,嫂夫人若不将衾被退去,我该如何下针?”
跟着,李昭又突然凑到了王熙凤身前,低声道:“二奶奶可莫要胡来,我此来的确只是为看病,无意与二奶奶相争,若是二奶奶不配合的话,在下可是非常难办的。”
王熙凤调整了一下心绪,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 贾琏和平儿就在外头呢,他敢对自己做什么? 刚想到这里,却没想到李昭突然凑上来在她耳畔嗅了嗅,又说道:“二奶奶的身子,还是如那晚上一样的香。”
“李昭!”
听到女人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李昭立刻停止了戏弄,从怀中取出了针袋,然后单膝跪在床边,将布袋摊开放在踏脚上,然后寻思片刻,取出了五根针来。 王熙凤见他突然变得认真,却也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此时以王熙凤的角度,正看到李昭低头的侧颜,虽不是惊艳之相,但那眉眼、还有那挺拔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颔线,都让他显得特别吸引人。 王熙凤突然在心里轻啐了自己一口,心道自己这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竟反倒对这骑主的恶奴花痴起来了? 这时李昭正抬起头来,又刚好与她视线相对,王熙凤下意识便移开双目。 李昭挑眉笑了笑,她的心事又怎么瞒得了他,不过他也知道王熙凤这种刹那之间心旌摇动是做不得准的,这就像是一个男人看到一个美女自然就会产生心动的情绪一样,只是正常的欣赏美的本能反应。 “还请二嫂伸出手来!”
只要不让自己再剥了这身衣裳,只是伸个手而已,王熙凤按照他的吩咐将手给了他。 李昭却是将她的手按在了床沿位置上,在上面用手指做尺标比划了一番,然后却是对着大拇指与食指指缝间、食指与中指指缝间、小指第二关节处、掌心正中,以及手掌与手腕边际处,都扎下了一针去。 李昭又将五指正好各自抵住了那五根针,然后轻轻下按,同时运转体内灵力,开始通过这五针,与王熙凤的身体建立联系,然后帮她疏导经络、引领她体内的灵气开始具结。 这个过程需要一些时间,李昭还得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而虽然那针轻轻浅浅的刺入,在瞬间王熙凤还是感受到一丝痛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吸气声。 李昭见状,立刻嘱咐了一句:“是会有些疼痛,还请二嫂子忍着些……” 如果是别的穴位,李昭有把握让对方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手心的任何一个位置都是敏感的,不说疼痛,一点接触都会让人觉得麻痒、难受。 王熙凤听闻,心里只感觉微妙,但见他脸色肃然,也不好说什么,莫名的倒还有一丝心安。 其实,在那事之后,起初王熙凤感觉还很良好的,除了心情郁郁,身体却是感觉前所未有的清爽。 她以前听贾琏说,做那事儿对身体也是一个很好的排解,若是积压久了,对身体也是有害的,那时她是不信的,以为这只是贾琏求欢的借口。 但这次后,却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哪怕她心里再恨李昭,但却也不会头疼,明明前一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次日竟还能这么清醒有干劲。 对比平儿,就尤其鲜明。 这也令她对贾琏颇有些幽怨,并不觉得是因为李昭的原因,若是和贾琏,也会有这样的效果。 但是随后情况急转直下,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受了凉,但是太医总不会说错的,怕就是先前积累的太多毛病,然后突遭变故心中积郁,才变成这样。 虽然之前的感受无法解释,但她也不好拿这事情去问太医,只能按捺在自己心里。 如今眼看李昭在认真给她看病,她想了想,倒觉得这事情反正他也是当事人,而且也只有和他才能说,不然自己憋在心里也有些难受。 不过到嘴边的话,又变得有些刺人:“我听人说,那事儿能排解身体积郁之气,可那晚后,我却反倒病了,想是你太过没用。待这病好了,我再去寻二爷排解一番……” “呵……”李昭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王熙凤却突然炸毛一般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妄想以此来激怒我,却不怕影响我治病,最后还是你自己承受苦果。何况琏二哥如何我不晓得?”
王熙凤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又是气又是羞,他怎么能够如此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事情来。 更关键的是,她心里清楚,这恐怕是真的,若不然,留下来的痕迹怎么会那么明显? 可她又怎么可能在李昭面前屈服,顿时冷哼道:“便是说破天,你也不过是个趁人醉酒作乱的小贼,也别以为抓着此事,便能做我的把柄,再胁迫于我。今次便算了…… “若你往后再敢放肆,我便是拼着玉石俱焚,也决不会轻饶了你!”
李昭淡淡道:“二嫂子放宽心,那晚若非二嫂主动,我也不愿将我这清白身子交代了去,原本还想留到新婚之夜给我未来夫人的。”
“你!”
王熙凤算是认识到了,比牙尖嘴利,自己也不是对手,顿时气闷地闭上了嘴,又撇过头去,不想再看到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其实,李昭还有件事情没说,或者说是他听王熙凤说要找贾琏排解后,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