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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的减员之后,厂内劳务用工的需求量也是越来越大,几家劳务公司抢着往里送人。减下来的一些职工,有了二次上岗的机会,也都是很高兴。
虽然,被减下来的人,是有些怨恨在心里。可能重新找到一个挣钱的机会,那些怨恨,也在一点点的化解了。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崔立国又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崔立国不想把挣钱的机会,留给当地那几家劳务公司,自己创造的机会,怎么能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享用。 于是,他又主动的找来了朋友,把劳务用工全部的交到了他的手里,断了那几家劳务公司的财路。本来还相互竞争的几家劳务公司,一瞬间,就化解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虽然,几家坐到了一起,可面对当前的局面,谁也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有人通过关系找到了范克龙,可范克龙说:“我是书记和董事长,对于日常经营上的事,我不能过多的参与。”至于那些下岗后,又重新上岗的劳务工,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自己干活挣钱,和谁签合同,都是无所谓的事。只要是能够按时开资,他们可不想找其他的麻烦。 可事情却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和新的劳务公司签订合同后,却遇到了新的问题。崔立国要求压低劳务支出,大家就觉得不能接受。开始,有些人说:“他要是压我们的工资,我们就不给他干了,看他怎么办?”
可崔立国没有被这些人给拿住,他让劳务公司的人从外地招来了一批农民工,把那些不干的人的位子给顶上了。这时,大家才知道,崔立国原来有后手。 大家再想上班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于是,有的人去公司门口闹上了。说:“我们是减员下来的,劳务用工应该先满足我们的需要。”
无论怎么闹,这件事,也没有人出面来给你解决。这时候,又有人找到了范克龙。这一次,他不好不管了,因为,有些老同志,和自己在一起共同战斗了很多年,为飞钢的建设和发展,他们都有着巨大的贡献。 无论从哪方面的感情来说,范克龙都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于是,范克龙找到了崔立国。但,崔立国从降低企业成本上讲,也没有什么错误,所以,他回答这个问题,就显得理直气壮。 范克龙说:“崔总,你这么做没有问题,我只是想说,有些老同志,虽然,已经离职了,但,从企业情感上来讲,我们能照顾到的地方,还是应该照顾一下,必定都是乡里乡亲。”
崔立国没有把范克龙的面子完全的卷回去,毕竟都在一个班子里,于是说:“董事长,现在劳务用工基本是满了。要不,这样吧!你把要解决的人员列个名单给我,我分期分批的给解决一下。”
崔立国这么说了,范克龙也不好再说什么。事后,他给崔立国一个二十人左右的一个名单。更多的人,只能装着满腔的愤恨,在寻找新的就业机会。 当飞钢在混合所有制的体制上,走到这个时候,战北方集团已经基本全部的控制了企业发展的命脉。崔立国知道,自己已经稳稳的坐在飞钢集团的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上,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飞钢的职工群众从那那把椅子上把自己给踢下去。 这一刻,大家一定很想知道,2009年的6月18日,那些激动的群众是怎样把事件推向了高潮?一定想知道,飞钢的其他领导都在干些什么?政府又在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飞钢集团的副总经理陈玉璋、苏泰和公亚夫,早上就接到了办公室的通知,战必成将在飞钢宾馆和他们进行分别的谈话。所以,他们连单位也没去,就直接到了飞钢的宾馆。 在宾馆的房间里,几个人已经准备好了,等待着新任董事长战必成的约见。虽然,对战北方集团的控股,他们非常的抵触。可抵触归抵触,当人家已经顺利进来的时候,还要考虑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生气的时候说不干了,可不干了,又能去干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还没等到战必成来约见他们,就听说厂区里发生大事了。其实,群众想要组织活动来对抗战北方集团的控股,这样的消息,他们早就听说了,但,也没有对这样的行动,抱太大的信心。 省领导都定了的事,群众闹一闹就能改变吗?那还是政府吗?政府会开这样的玩笑吗?无论是他们几个人,谁也不会相信,群众一闹政府就妥协了。因为,政府有能力,也有手段来控制和处理任何的突发事件。 几个人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战必成没有心情来找自己谈话。所以,他们很轻松的待在各自的房间里。在这样的时候,谁也不能出去,老实的待在房间里,就是对政府和战北方集团最大的支持。 不断的有人给他们打来电话,和他们讲着厂区里的情况。这个时候,他们也有一点担心,别出现什么安全事故就好。就算是影响一天的产量,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他们知道,群体事件,就是一股旋风,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等一切都过去了,大家还会归于正常的生活。所以,几个人没有太多的紧张,也没有任何的幸灾乐祸。很多时候,老百姓闹事,不过是要一个说法,泄一泄心里的怨气。最终,还是得服从政府的指令。所以,他们没有期待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几个人在各自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的轻松,那么的平静。因为,任何的风浪,都会过去。只不过当风浪过去,他们不知道会给飞钢留下怎样的伤痕。 但,他们清楚的知道,出现这样的局面,自己也没有平息的能力,只能等待政府来平息。只是希望,被摧残的体无完肤的飞钢,事件过后,能够依然安好。 于是,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不断的了解厂区里的情况。他们以为用不了多少时间,政府就会平息这样的混乱。可他们想错了,因为,政府出面以后,局面却在一点点的恶化。这样的结果,也大出他们的意外。 其实,这时,最紧张的人还是崔立国。本来精神爽朗的崔立国,身体里充盈着一种力量,一种压倒一切的力量。没想到,却被这不断集结的人群,把他的精神压垮了。这一刻,他感到自己浑身无力,真想躺在郝长林的床上躺一会儿。 可慌乱的内心,他连坐都坐不安稳,只能在那狭窄的房间里,来回的度着步。他不知道接自己的车,什么时候能到。更不知道,警车能不能冲过那集结的人群,来到他的身边。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司机小王,是不是把自己的车藏好了。 小王开着车,从运输公司的大院里开出去,没有引起路边的人给予过高的关注。但路上的人流太多,他只能艰难的在人群中行驶着。闹腾的人们,也逐渐的向这边涌动了过来,小王只能一寸一寸往前挪动。 小王很紧张,董少言坐在里面也很紧张,不是怕自己的车子碰了人,而是为崔立国的安全有些担忧。他们本想把车子开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最好把车子藏起来。可在这样的时候,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就在他们两人东张西望的时候,有一个路上的行人发现了这辆车的特殊。于是说道:“这好像是崔立国的车。”
这一声,惊动了身边的人。于是,大家把车围了起来。有人趴在车窗上往里看,有人就用拳头砸着车窗。小王吓坏了,急忙放下了车窗。 有人认识小王,更多的人认识董少言,大家就说:“对,那不是崔立国的秘书吗?那个是崔立国的司机。”
但,大家还是空欢喜了一次,因为,在这辆车上,没发现崔立国,于是,大家就问他们两个人:“崔立国上哪去了?”
董少言就说:“刚才把他送到三号门,车子出不去,他自己下车往门外走了。”
路上的人问:“在哪下的车?”
小王说:“就在离大门一百多米的地方下的车。”
路上有的人说:“你们看见他出了大门了?”
小王说:“他让我们把车停到炼铁厂去,我们没看见!”
路上有的人说:“你们是不是把他藏到后备厢里面了,赶快打开让我们看一看?”
小王急忙把后备厢打开让他们看,当看到后备厢里面是空空的,大家露出了别样的目光。 路上有的人说:“大家赶快去三号门去问一问,看崔立国是不是真的出去了。”
围在车边的人,瞬间又都散开了,向三号门的方向涌了过去。虽然,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董少言和小王的身上全都汗湿了。现在,他们发现这辆车可能是一个惹祸的东西,再开下去,自己都会有危险。于是,他们把车停在了路边,自己也下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