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烈炎也只是有了这个想法,具体要怎么做暂时还没有想过。“还记得朕是怎么教你的?”
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君烈炎赶紧跪在地上。“朕说过,朝中的各个势力需要制衡,但一旦你也对其滋生厌恶之后,便不需要制衡了,需要培养一个新的势力来代替。”
皇帝煞是无奈的看着君烈炎,自己费尽力气培养的儿子,若是等他百年之后坐不稳帝位,可怎么办啊。“儿臣知道父皇的意思了,父皇放心,此事,儿臣定然不负所托。”
君烈炎行礼退下,有了皇帝的肯定,那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能放心大胆的去做了。君烈炎刚走君如风又来了,他换下了身上的紫貂裘,着一件宽松寻常的大氅而来。“父皇这是决定要为墨家两个小姐讨回公道了?”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皇帝,坐在了皇帝旁边的位置。“我若是不动手,你迟早也要动手,还不如让我来了。”
皇帝并没有在乎君如风的失礼,此时此刻没有其他人在,就连个守着的太监也未曾见,他对君如风也能依着本心走了。“父皇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儿臣要对人动手就是什么坏事一般。不过,父皇为何要让君烈炎来做,该不会还是想着要将墨汐言嫁给君烈炎吧?”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鄙夷,看皇帝的眼神都不对了。“你瞧瞧你这话,他身为太子,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朕当然得要让他来做!不然怎么?让你这个什么都不会野生野长的皇子来?”
皇帝被气得够呛,明明道理非常的浅显,为何君如风非得要将最深层的想法挖出来呢。君如风笑了,心中升起一抹苦涩:“这不都是父皇替我们选的么?将我派去行宫,孤身一人。”
这都是皇帝的选择,君如风可没得选。他还是个小孩子就被送去了行宫,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所有人都说他是贱婢生的儿子,所以哪怕是皇子,也不受皇帝的待见。“你……”皇帝神色很不自在,安慰的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来。“如今儿臣从行宫回来了,父皇就莫要赶走儿臣了,如何?”
他期盼地看向皇帝,本来他就长得好看,再加上皇帝对他的歉意,他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准许。“那就不要回去了,朕给你封王,你好好的留在京城,做个有钱有势的王爷如何?”
皇子封王大多数是在成婚之后,带着自己的皇妃前往封地,做个收税的闲散王爷。当然了,也有留在京城的王爷,但他们不是权高位重深受手足皇兄的信任,就是空有虚名,没有任何的实权。“那我要在朝中任职吗?”
君如风一扫阴郁,兴冲冲的问道。“你若是想,监察都有个空缺。”
“那还是算了。”
君如风摇头:“我懒散惯了,真让我早起上朝我可不行,你让我体面一点,封号尊贵一些,如此才能对得起将我弃养行宫一事。”
皇帝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偏偏他又不能对君如风发怒,毕竟是他种下的因,只能依允。这君如风和墨汐言果然是天生一对,就连要挟皇帝这方面都是用的同一种办法。……翌日。莫说是京城中的平头百姓在议论昨日禁军搜城之事了,就连朝堂上的大臣们嘴也停不下来。墨二老爷站在大臣堆里眉头滴汗,他听着兵部尚书禀告的调查结果不知该如何是好。“京城外的宅子没有在官府报备房契地契,查不到主人,但在其中调查到了不少的线索,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肃亲王。”
李尚书陡然向肃亲王发难,朝中惊叹。年过花甲的肃亲王上前一步站了出来,向皇帝行了礼,说道:“什么线索?什么证据?该不会是你捏造的吧?”
李尚书跪了下来,向皇帝表忠心:“陛下,臣入朝二十载,从未做过弄虚作假之事,此事微臣调查得清清楚楚,那宅子绝对和肃亲王脱不了干系。”
“李尚书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先不说此事到底和本王有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这墨家都还没有说话呢,你如此着急作甚?”
他捻了捻花白的胡须,一双丹凤眼细纹颇多,让人看起来有种精于算计的感觉。墨二老爷心里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其……其实微臣家两个女儿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大小姐不小心伤到了胳膊,不是什么大事。”
他磕磕巴巴的说着,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李尚书见他如此,心里也算是定了下来,这家伙可不像是墨远崖,他是个没有胆子的,若什么时候他站出来轰轰烈烈的要追查到底,那才叫见了鬼呢。“难不成算了?”
李尚书看向墨二老爷。“要不就算了吧。”
他是真的得罪不起肃亲王啊!朝中大臣们唏嘘不已,文官们到还算是正常,毕竟都知道不能和肃亲王作对,但武将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对墨二老爷的做法颇有微词,偏生他们的嘴被墨老爷堵得严严实实。正僵持,门口禀告墨汐言求见。“什么?她怎么来了?”
大臣们不由得惊讶。“这可是早朝,不是什么赏花宴啊。”
众人纷纷看向皇帝,等待他的选择。“让她进来吧。”
不然按照二老爷的这个情况来看,他只怕是要做主替墨汐言决定了。将贵女掳走可不是一件小事,若今日这情况就这么算了,以后又出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通传的人已经到了跟前,墨汐言咳嗽两声,趁机将准备好的药给吞了下去。脑海之中传来了艾瑞尔的提示,他惊喜到:“医术提升了到了百分之二十三,进度很快啊。”
“那是。”
墨汐言自豪,但脸色却是惨白惨白,让人看着就觉得可怜。她身着米白色礼服进门来,若弱柳扶风一般,向皇帝行礼。“臣女墨汐言,参见陛下。”
她话音刚落,便咔的一声咳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