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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佐佐木人小老成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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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汉语言说的流利,基本没有多少外国鼻音腔调。他在满铁是最年轻的一位,而且也最为机灵和用心的一位。佐佐木的主要工作,就是搜集整理清朝整个的人文地理和经济地理自然地理情况,他人小心眼活,会见机行事。他现在是广交大清朝社会上的三教九流,看得出来,他有很深的城府,有很远的目光和想法。

佐佐木见到了那萨浒,就想要交往成为朋友,由于那萨浒被大嫂子送往佟千户那边的东漫岗隐居,他才放弃了这个努力。于是他就交往上了关鹏飞,现在他又交往上了小飞贼。小飞贼出道浅,是易于动情,易于冲动的那种少年。

佐佐木晚间去看望了小飞贼住的一处小房子。小飞贼待不住,在这儿无事可做,虽然佐佐木资助了一些银两,但无进项自是要坐等吃的山空。佐佐木敲门进来。小飞贼迎进来说:“哥哥来了,快坐下。”

佐佐木说:“不坐了不坐了,我请你吃馆子去。”

二人在马家烧麦馆吃烧麦。这小飞贼还是第一次吃这玩意,一口下去噗呲一声,肉馅冒油,香的迷糊。还要了两盘酱熏肉,这吃的小飞贼想哭爹喊娘,可是不知亲爹爹亲娘娘们在哪里。

也是第一次喝烧酒,好辣口。入胃还烧烧的蛰,上头晕眩半迷糊。将熏肉吃着,别有一番滋味。佐佐木滔滔言语,都是怎么能够赚钱发财的事儿,尤其是故宫那里边的那些好东西,值大银子了,随便一个小小的破铜烂铁,那都是宝贝。皇帝老儿住过的地方,那是皇气喜气粘的,弄出一点,就发家。

小飞贼说:“那里边的东西肯定都好,我也知道,我要想要,不费难。就是这皇上原来的家宅,恐怕不敢去沾,怕有晦气。”

“兄弟,来来,喝酒。不会有什么晦气的,只能粘着喜气。”

佐佐木又给小飞贼倒了一杯烧酒。

小飞贼觉得自己不大的脑袋现在特别的大了,“不行不行,喝不下去了。”

“没事没事,喝吧,以后喝上瘾了,还离不开它了呢。”

小飞贼被喝的晕晕乎乎,嘴也瓢了,说话开始了呜呜啦啦。佐佐木也喝得似乎尽兴。他说:“小兄弟,你有这好本事,干嘛还受穷啊,你若能弄出来什么东西,我帮你出手见快钱。”

“那怎么能行呢,那是皇宫的宝物。”

小飞贼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旦被抓,凌迟处死。”

“你胆小了不是,要弄,就不能被人抓,否则,谁还弄他干什么。你现在也挺难的,我们基本是同龄人,我们可以作为生死弟兄,我帮你。”

“那可真得谢谢你了。”

小飞贼说。“我愿意和你成为生死弟兄,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听你的。”

“好啊好啊。你们中国有句话叫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捞外快不富。”

“感情你不是中国人啊?”

小飞贼傻傻地问。

“当然不是了,我是日本人,我在你们中国做买卖,我是满铁的人,奉城这一块地界我负责啊。”

“那你可是懂不少中国的事,比我懂得还多。”

佐佐木神神兮兮地说。“人必须要懂得这个道理才能大富大贵,做人上人。你说你在那山坳中的小道观里不见世面的,哪能出息啊?你到了这城里来,你就不一样了。”

“这个我倒是明白,可是,我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小飞贼说。

“你以后做事情,我给你做后盾,你是个人的行为,我是国家的行为,我代表着日本国在和你们清朝做生意。你们大清朝不敢得罪我们,甲午海战,你们是战败国,有马关条约,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谢谢你佐佐木哥哥,今后我都听你的。”

“好,你去我家住一段吧。”

二年轻人栽栽歪歪地出了马家烧麦,向满铁奉城办事处(分号)走去……

后来,小飞贼被佐佐木一点一点地洗了脑,灌输一些个强盗逻辑和思想意识,小飞贼涉世未深,很快就上脑了。再后来,他就成了飞贼大盗,偷了故宫的一点小物件,还有故宫最西边文溯阁中的两本书。小飞贼将这这些东西全都送给了佐佐木。佐佐木将这两本书藏在了他最为隐秘的地方,深怕被任何其他的人发现。他给了小飞贼一些银子。小飞贼还对佐佐木感激不尽,见到了那些银子,他把掉脑袋的事早忘到了脑外。

佐佐木面授机宜说那四库全书很好玩的,他很喜欢看。小飞子贼再次趁着夜色潜入到了故宫,飞上文溯阁二层窗棂的时候,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这才认识了那萨浒。

这佐佐木的满铁奉天分号,他干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做买卖的事情,他的一堆堆本子上,记载的都是东北和关内的,自然地理情况,哪儿的山出什么矿产,预估储存量是多少,含量有多大,清朝大臣们谁的实力最强,谁在慈禧太后面前是红人,说得上话,他都记得一笔一笔的,尤其是他最关注的两人,一位是袁世凯,另一位就是现在奉省主政的赵尔巽。他们二位都是后清的重臣。

这之外,他最为关注的就是故宫文溯阁的《四库全书》,他正准备在给日本天皇直接写奏章,汇报文溯阁四库全书的重要性。这毕竟是集大成的中国所有科目的大百科书。他说,我们虽不能成为己有,但是可以采取多方方法,获得利益。

佐佐木虽是年龄小小,他却有机会向天皇直接汇报。因为他是日本天皇直接领导的特务组织潜伏在临近国的人员。正好把他安排在了满铁中以潜身。这就是后来被称作的青桐战士。

佐佐木是日本在中国最早也是最小的间谍。佐佐木小小年纪,野心欲望都在膨胀。他情有独钟的是那四库全书,他觉得这世界上唯一的集大成文化宝库。一定要为日本人所有,他才会自豪,他才会光荣,这种浩繁的巨著,只有大和民族才配拥有,支那人有他很可惜。

小飞贼偷盗来的物件,除了那两本书以外,现在悉数又得而复失,小飞贼也不见了踪迹。佐佐木坐在屋中办公,心神不宁。屋中还有一人是佐佐木的助手,就算做是秘书吧。他之所以害怕,这可是在人家的大清朝,犯了人家国家的枉法,若要杀头砍个脑袋,像杀只小鸡崽子那样波澜不惊的。尤其是那四库全书,是大清朝乾隆爷当政时期主修的,内务府们没有看住,丢了宝贝,一旦抓住,他们一定会要了所有涉事人员的脑瓜壳!

佐佐木在屋里边站一会儿,就又坐下来,坐下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又站起来,走来走去的。小飞贼会不会背信弃义,把自己拱手推出去?当时他们二人可是许了愿起了誓,绝对不许出卖朋友,脑袋掉了留个疤,为友两肋插刀。

主管故宫内务府的,现在负责的人是那位自己曾经帮助开脱的那左那右,自己一定要去见见他,探探口风,必要时打一打感情牌,给他贿赂点银子来打点一下,能搞定他。

佐佐木想着想着,额头就流汗了。佐佐木起身走出,他到了电报大楼那边,给大连满铁总部发报。电报内容如下:经理,我现在工作进展顺利,很多的信息已经进展顺利。

大连那边的满铁经理回他电报:“很好,继续努力,有什么困难,及时汇报回来。需要金钱打点,可以从账上直接划拨出来,记账明细在册就可以了。”

佐佐木回到办公地,他给总部写信:关于故宫那边的事情,我了解的很清楚了,那里边虽然没有大清的遗老遗少在居住,但是很多的宝贝都没有带入京城,现在还留在故宫。主管故宫的内务府的那左那右,是个新来的,很可能是前几年大清通缉的要犯杀手。我本来找人从中弄出来一点小东西,准备运回总部,可是又丢掉了。我怕内务府衙门找到我,现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南满洲铁路株式会社回信:你得稳住阵脚,没有关系,如果他敢收拾你,你就要挟检举揭发他的杀人未遂事件。

好好,我准备去找他,正面接触一下,投投感情。佐佐木回信说。

总部那边的经理信中说:“不要动,要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既然他有把柄在人家的手里,他就有短处,他不动,我们也就以和为贵嘛。如果他有不良不善动作,你想办法设计陷害他,可以治他于死地。”

佐佐木回信中:“噢噢噢,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边的经理说:“这叫无毒不丈夫!”

佐佐木和南满洲铁路株式会社通信频繁,来回沟通这着一些秘密。

办公室女子,其实就是佐佐木的小未婚情人。他们工作在一起,也吃在一起,更是住到一个床上的小男小女生。那时候他们都青春的一朵花一样。

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到了第十天了,没有人来找佐佐木要文物,更没有人来找他问罪。这回他把心放下了。应该是没有事情了,即便是那小飞贼犯了事情,也没有把自己供出去。小崽子还挺够义气。被偷回去的那几件小玩意,是不是小飞贼自己偷走的,也未能肯定确准。

佐佐木的女助手看他心意惶惶的,就说:“佐佐木君,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病了?看你心慌意乱的”

佐佐木翻眼看看她,说:“是有点病,可是现在好了。”

他心里边想着,还好,那两本书没有被偷回去,还在自己手里。这要是我大日本帝国据有《四库全书》整套,那才是实至名归啊,这个腐烂的大清王朝,也不配有《四库全书》了!

佐佐木对女秘说:“你好好整理一下我的资料,整理好,我准备邮寄回国。我现在出去一下。”

女助理点头称是,就开始整理佐佐木那些关于人的,山的,河的,深林的,矿产资源的,林林总总,到处是散乱的纸张。佐佐木的这位助手好就好在不多问人家目的为何,人家用心善恶。

佐佐木出了办公屋,就走向了故宫。他去故宫可以找到借口,那就是找他的好朋友关鹏飞。关鹏飞在内务府中没有权势和根基,人缘很好。

这内务府是乾隆爷北巡祭祖后,成立的专门掌管故宫的机构。大清国库开销,由大清财政划拨,开始还好,银两能够及时到位,历经后来皇帝继位的经营状况,是每况愈下,后来就由地方财政大头拨款。到了慈禧渐渐掌握朝纲权政,基本就不在管理奉省故宫的财政了。

赵尔巽上任奉省主政以来,很重视故宫的保护和维缮。内务府的老人不在的不在,新人对于这里边的重视也不够。倒是那萨浒初来乍到,开始认真起来。

佐佐木明显的感到故宫中气氛紧张。对于来人找人都很谨慎,这说明了他们对于丢失宝贝的重视程度加强了。

关鹏飞出来接待他,他说:“佐佐木先生,现在故宫很忌讳外来人的来访,所以我们得到外边去聊天说话。”

“噢,这么紧张啊?”

“故宫失窃,丢了宝贝,如果找到真凶手,那是要被凌迟处死的!”

佐佐木说:“我请你去吃老边饺子吧。你们当差真不容易,责任太重大了,脑袋也是别在裤腰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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