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醒了。林家人都觉得李文秀冲喜带来的好兆头。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哑巴,除了头部能动以外,如死尸一般挺在床上,着实让人难受。没过多久,屋外就传来了林家下人嚼舌根的闲言闲语。“洪婶,李氏每天都给她男人擦身体吗?”
有个丫头八卦道。“可不是嘛,李氏这方面更没话说。”
奶娘洪婶的声音。小丫头压低声音道:“你说李氏长得细皮嫩肉的,林家两位少爷对她青睐有加,她都不瞧人家一眼,独独贪上这个活死人,图什么?”
洪婶啐道:“死丫头,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夫妻之事,哪个说得准的。也许是报恩吧,等过几年厌烦了,李氏就会改嫁他人。”
小丫头小声道:“我听春兰姐姐说了,李氏是为了给自己立高贵,搏取太太的同情心,回头再好拿捏大少爷。如今谁不知道大少爷离不开她。”
“春兰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她喜欢大少爷,非要埋汰李氏。”
洪婶还是很护犊的。小丫头天真道:“底下的人都在说方相公是吃软饭的,还不如死了才好,活受罪。”
“别胡说八道,待李氏听到了,让你好看!”
洪婶哄着孩子,骂骂咧咧的。陆辞睁开眼睛,目光冷漠而厌世。堂堂南阳王,竟成了软饭男?还头戴一顶大大的绿帽。他眼里浮起一股戾气。莫非李文秀跟林家少爷私通,拿他这个活死人做挡箭牌?呵呵,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对了,她还会一些医术,却独独不见她对自己用药。盼着他早日归西,好当家做寡妇吧?如此一来,陆辞唯一的奢望也没有了。晚上,李文秀又端了一盆温水过来,先是帮他擦拭手脚。望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陆辞强忍着不适。就在他脑子放空的一瞬间,感到下半身凉风阵阵。羞耻的感觉涌上心头。陆辞心头有一万匹马踩踏而过。啊,他死了才好!反观李文秀默不作声,端屎端尿伺候他。“等一下我会给你施针,若是顺利的话,不久后,你的上半身能恢复知觉。”
就在陆辞恨不得拿刀子戳自己的心窝时,乍然听到李文秀要为他施针的消息。他睁开眼睛,意外地看着她。难道,误解她了?李文秀没好气道:“你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由于时间长,肌肉功能会大幅度降低,只是短暂没有知觉而已。你的上半身完全可以动的。”
说着,她拿出一块成人纸尿裤,晃了一下道:“回头你能自理了,这东西也用不着了。”
陆辞看到一团白色的东西,如孩儿的尿布。吓得阖上眼睛。他看不见!看不见!“我是大夫,在我眼里,你只是病人而已。没那么矫情。”
李文秀见他吓成这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幸好陆辞的脸还裹着纱布,才避免尴尬。“有点痛,你忍着点。”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李文秀拿出银针一字排开,拿针扎在他的上身的穴位上。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新怡人。陆辞紧绷的神经慢慢变轻松起来。等他回过神时,手脚,身体的每个穴位都扎满了银针。“月儿,爹爹像不像刺猬,全身扎了刺?”
李文秀抱着月儿坐在一旁,逗她道。月儿咯咯笑起来。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