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的悉心照料下,林子恒的病日益好转起来。他甚至如同正常人一样,在庭院里赏花作诗,抚琴作画。干瘦的脸也饱满起来,显得英俊挺拔,气度不凡。方氏把身边的大丫头春兰调过去伺候他,存了心思把春兰扶做林子恒的通房。春兰知道自己要做妾侍的,心里又生起一股优越感。甚至爬上了林子恒的床。“春兰姑娘,大少爷身体抱恙,你万万不可让他破了戒,前功尽弃。”
李文秀听到林子恒的惊吓声赶来,把衣衫不整的春兰揪下床来,怒斥道。春兰羞愧道:“奴婢见大少爷身体冰凉,生怕他着凉了,才想着给他暖暖身子。”
爬床就爬床,还说得那么清高。李文秀也不捅破她,淡声道:“以后切莫再犯了。等再过两个月,大少爷的病情稳定后,你想天天给他暖身子,我也不反对。”
春兰满脸羞红。无奈林子恒却不解风情地让她滚蛋。“你以后别再来了。”
林子恒反感无比,现在的他,完全没有纳女人为妾的心思。春兰呆住了。李文秀为她求情道:“大少爷,春兰也是一片苦心,你误会她了。”
“不必了。”
林子恒态度坚决道,“明日让陈嬷嬷进来伺候吧。”
春兰哭着跑出去。李文秀跟了上去,本想劝她两句,没想到还被骂了。“李文秀,都怪你!”
春兰目光恶毒,“整个林府谁人不知,林少爷心里只有你!”
李文秀一阵无语:“我是有夫之妇,平时替林少爷治病而已。”
“治病?哪个人治病滚到床上去的?”
春兰冷哼道,“李文秀,你又要贞节名声,又想霸占少爷全部的爱,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李文秀眸光沉下去,冷声道:“原来是我碍了你们爬床的机会。那我就禀报太太,这就带着丈夫孩子离开林家。”
她转身就走。春兰急眼了,骂道:“李文秀,你以退为进很了不起吗?谁怕谁?”
两人的争吵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情急之下,春兰干脆把脏水泼到李文秀身上。“我不过是同情方相公,让她有时间多陪陪他罢了,她却怕我抢了她的风头,诬陷我勾搭大少爷!”
“天地良心,我是那种人吗?”
“是,她李文秀救了少爷性命,但你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很快地,林府的下人们对着李文秀指指点点,都说她对装贤惠,真正的想做婊子又立牌坊。这个时代的女大夫地位低微,几乎没人信服。更何况李文秀这般年轻,又漂亮的女大夫。别人只在乎她的美貌,根本不在乎她能否救人。李文秀是受不了那些窝囊气的,向方氏提出他们一家要搬出去住。“林少爷的病稳定好转,每日按时服药,与常人无疑。”
她轻笑道,“我们一家三口生活诸有不便,倒不如每隔一段时间来给林少爷复诊。”
方氏知道林子恒的情意快藏不住了,只得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