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看到向庭安的时候，孙兰显得很紧张，努力了几次，终于说出了话。“那个，警官，我能见见彭立吗？”

向庭安回答：“他已经承认了杀死周倩和葛聪，现在已经送到看守所了。”

“啊？”

孙兰有些惊讶，问：“那法官会怎么判啊？”

“两条人命，应该是死刑吧。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向庭安问她，想看看她的反应。“呃，他父亲让我来看看他的，既然不在这，那就我先走了。”

孙兰果然很慌乱，说完就要离开。向庭安大声问：“如果他死了，难道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孙兰回过头，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你懂。彭立说，他杀死周倩后把手指和颚骨带回家，可是他的车上和家里根本没有发现周倩的血样，带走颚骨和手指的一定是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为什么那么说？”

孙兰紧张地问。“我们在石堆下发现了一件雨衣，应该是彭立的，上面有大量血迹，是用来垫在周倩尸体下防止血迹流到草坪上的，不过雨衣上有一个高跟鞋的鞋印。可周倩当时穿的是平底鞋，说明按案发当晚，有第三个人在现场，而且还是个女人。你应该知道，警方的刑侦手法可以通过鞋印判断人的身高体型，我看似乎那个脚印跟你的身形很像。你平时穿高跟鞋吗？”

“不，我不穿，我家里高跟鞋都扔了。”

孙兰心虚地咽了口口水，两眼向下，似乎是在回忆那天晚上的细节，但是那天紧张过头的她又怎么回忆得起来呢。白雨楠说：“哦，那也没关系，为了比对这个女性嫌疑人的脚印，我们警局准备了一些高跟鞋，准备让养老院的女性都来试穿一下，我看你脚的大小跟现场留下的鞋印尺码差不多，要不你就先来试试吧。”

孙兰连连摆手，说：“不要了吧。”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调查，请你配合。”

白雨楠严厉地拒绝了。“彭立被你刺伤后之所以选择那家医院，就是为了防止计划失败而提醒你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你现在走进公安大门算是自首，再加上你还有个孩子，法官也许考虑你的情况从轻判个死缓，但等警方比对出脚印，就不是这个结果了，考虑一下彭立还有你的孩子吧，你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向庭安继续进行心理施压。孙兰见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崩溃地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很多路人奇怪地看着她，可她已经不再顾忌，所有的尊严、掩饰，都在泪水掉落的那一刻荡然无存。看着痛哭的孙兰，白雨楠小声对向庭安说：“哪来的什么脚印，怪不得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假话都不带眨眼的，以后要是敢用在我身上，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