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死者的尸体呢？”

向庭安听了白雨楠的话后，立刻判断，疑点的关键就在第四个死者的身上。“第四个死者因为身份不明，没有人认领，目前还在新街桥的停尸间，我来之前特意去医院看了一趟，但奇怪的是，居然有交警队的人在停尸间看守，根本不让我进去！”

白雨楠气呼呼地说。“你出示警官证了吗？”

向庭安非常惊讶。“我出示了啊，没有用，他说是他们队长交代的。”

向庭安顿时觉得十分蹊跷：倘若是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无人认领死者尸体，交警部门应该会依法公告，可从来没听说过会安排专门的警力去看守尸体啊，而且竟然连刑警都不能进入，这尸体到底有什么秘密？向庭安说：“走，我们先去看守所里看看，如果有必要的话，之后就去找一下那个交警队的陈学武。”

白雨楠和向庭安意见达成一致，两人一起走进看守所的值班室，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向庭安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曾一起共事的陈楚，陈楚正在打着手机游戏，余光瞥见见有人进屋，他不经意地一抬头，也瞄到了向庭安。陈楚有些惊讶，放下了手机，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靠在窗口说道：“哟，这不是神探嘛，听说你最近混得风生水起，连到手的正式编制都不要直接辞职老板了，怎么今天有空跑到我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哦，我是陪她来的。”

向庭安把白雨楠推了出去，白雨楠会意，拿出了王宪给的批文塞进了窗口，说：“陆勇生两周前来过一趟这里，我们想找一下他那天提审的犯人。这是我们局长的审批手续。”

“两周前？”

陈楚听了之后，脸色忽然掠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消失了，他把提审手续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似乎是在拖延时间。“怎么，还怕这手续是假的吗？”

白雨楠有些不高兴。陈楚连连摆手，笑着说：“不不不，怎么会呢。是我刚刚想起来了，两周前陆勇生确实来过，但他没有提审任何犯人啊。”

白雨楠问：“那他来干什么？”

陈楚两手一摊：“那我就不知道了，刑警大队的队长，我一个小狱警哪敢过问，你要是不信，我把看守所的提升记录拿给你看啊。”

说着，陈楚转身要去拿提审记录本。向庭安突然开口说道：“不用了，我们提审卓安，李辉！”

陈楚转过身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这更加笃定了向庭安的猜测：果然有猫腻。陈楚拉着脸对向庭安说：“白警官来提审犯人我理解，可你连辅警都不是，你在这掺乎什么啊？”

向庭安不慌不忙地说：“因为卓安和李辉的案件我也是当事人之一，白警官今天把我叫来，就是希望给我们三个人校对一下口供，完善一些案件中的细节。”

向庭安的说法让陈楚无法反驳，只得赔笑说：“那你们在外面稍等一下啊，这两个人是重点羁押对象，我要去找所长请示一下。”

抛下这句话，陈楚慌忙走开了。白雨楠小声问向庭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有鬼，但你怎么知道跟卓安和李辉有关系？”

“王局告诉我说，陆队抓的吴德周涉黑涉毒，而陆队负责的是刑侦案件，和毒品有关的一般都交给缉毒队负责，他亲手经办的涉毒案件并不多，最近的一次涉毒案件，就是和卓安、李辉有关，所以我提审他们也只是猜测，看陈楚刚才的样子，我应该是猜对了。但我估计，这两个不好见啊。”

向庭安忧愁地叹了口气。果然，过了几分钟后，陈楚从看守所内部回到了值班室，把提审令又从窗口塞了出来，他说：“所长说了，这两人预备接受省厅专案组的讯问，暂时不能提审。”

白雨楠叫道：“什么？市局的批文也不行？”

“不行！请回吧。”

陈楚说罢就坐下继续玩手机，任白雨楠敲打窗口，都不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