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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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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进入这个空间的直观感受,脚下粘腻的感觉让他有种在屎上行走的异样感,一步一脚印,噗呲噗呲的声音让他听了之后十分想作呕。他还是忍住了。继续向前摸索,一刻也没有停下。那个人不是告诉他,约他在这个地方见面吗?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男孩很是无奈,他有点心虚和害怕,可能也是因为昨晚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足够的睡眠,导致他此刻十分倦乏,他现在只觉得双脚有些发软,背部有些酸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有点类似于血水倒入臭水沟后冲散出来的恶臭,这股恶臭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还是獠牙丛生的地狱?亦或是血迹斑驳的坟地数……男孩悉数不知。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搞笑,自己的欲望给他的命运安了一个无法摘掉的枷锁,让他堕入地狱,日夜接受恶魔的惩戒。如果求饶不得,那便与恶魔为伍。他决定了。即便他现在十分不确定和害怕,他还是竭力喊了出来。“你在吗?”

回复的只有从四面八方回传的回音。“你再不出来,我就回去了!”

男孩抬起头,向周围巡视了一圈,发现还是没有任何被回应的迹象,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后,男孩大骂道:“靠!耍老子呢!老子不玩了!”

男孩生气地朝身边的铁管用力捶了下去,黑暗中发出一声“哐当”的响声,随后整个空间瞬间亮起,三米多高天花板上黄色白炽灯一起亮起,照亮了这里的一切。男孩吓了一跳,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不过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次,男孩终于看清了,在昏黄的灯光下,地下室的面积并差不多有六个篮球场那么大,前窄后宽,以梯形坐落,在地下室的中间处,筑起了一座约莫两米的梯形高台,高台的侧面修有一道石梯可供上下。那石梯刚好正对着男孩的方向。男孩又向四处张望,不远处放着有一个书桌和一张椅子,书桌上放着一个台灯,一张白纸和一只写字笔。除此之外,这个地下室别无他物,徒有四壁。男孩站了起来,他很想知道那座梯形高台上到底是什么?他读过一些书,根据书里的说法,这样的形状和格局有点类似于巫术部落里用来祭祀的神台。一般用于祭祀的地方,必然见血。男生冷笑了一声,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径直向前走去,来到了高台的前方,不到一米的距离,突然间,他觉得那股恶臭的腥味更浓厚了,他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弯下腰后伸直身体的瞬间,他抬头看见高台的侧面雕刻着一些文字,这些文字,他都不认得,都是一些歪歪扭扭的“虫”体字。男孩想上去一探究竟,于是便迈开第一步,踩上了楼梯,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到他站在了高台顶部的边沿,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完全镇住了!那里,根本就是地狱的通道口!“下来!”

后背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终于来了。男孩的双脚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步都挪不开,他只觉得现在后背和耳根直冒冷汗,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紧紧缩在一起。“快给我下来!”

男人大声而严肃地声音终于把男孩从恐惧中拉了出来,男孩一个没站稳,向后踉跄了一步,从高台的楼梯上滚落下来。“嘶……”男孩躺在地上,抱着手肘,痛苦地呻吟。“废物!”

男人慢慢走到了男孩的身边,俯视着男孩如同藐视弱小的蛆虫。“你他妈终于来了。”

男孩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没工夫陪你玩。”

“你是觉得,到了现在,你还能全身而退?”

男人哼笑一声。“大不了我去自首,她的事,我负责到底!”

“你自首是不会得到神的原谅的,法律更不会放过你。”

“放你娘的狗屁!我这就去自首,我还要向警察举报,我要将你这间丑恶的地下室曝光!”

男孩激动地喊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微笑。“好处?好处就是抓住你这个变态的恶魔。”

“对你呢?”

男人追问。“……”男孩犹豫了起来,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说法。过了一会儿,男人开口说道:“是吧?你已经杀了你女友,现在你去自首,对你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还杀了无关人员,就更加罪不可赦。”

“是他要多嘴的!他说要报警,我害怕,我一气之下才杀了他的,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开始断断续续疯言道。“有人说,欲望会使人变成疯子,疯子比恶魔更可怕,因为你知道恶魔是直接害人,你不知道疯子下一步究竟会不会对身边人出手。”

男人说。“你说我是疯子?”

男孩诡笑了一声。“是的。”

男人点了一下头。“臭老头!我不准你对我指指点点!”

男孩冲上去揪住了男人的衣领,怒目圆睁。“只有我能救你。”

“你是警察?还是审判官?”

“我只是一名大学教授。”

“那你救个屁!耍我?我这就宰了你,从此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任何的犯罪迹象,都有蛛丝马迹,你太小看警察了。”

“是吗?哈哈哈。”

“只有我有能力帮你隐瞒,我能把你清除所有痕迹,让你平平常常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男孩听到这里,火气消退了下去,他松开了男人的衣领,问道:“怎么做?”

“跟我过来。”

男人走到书桌前,示意男孩坐下,自己则是站着,把一杯冲好的咖啡挪到男孩的前面,边说:“我愿意帮你,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为我做事。”

“只要不是杀人纵火。”

男人点了一下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男孩拿起咖啡杯,大口满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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