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警察在邻省高速路上把他拦了下来。”

饭桌上，虞甯一边盛着莲子羹一边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听说他们家已经找好了律师。”

虞祥道，“这方面，他们很有经验。”

虞甯唇边露出一抹冷笑：“我们也很有经验，放心吧，我会处理。”

饭后，虞祥照例和萧寰道书房去喝茶。虞嫣发现那事之后，虞祥对萧寰不仅好感度上升很快，还在别的地方找到了共同爱好。比如，他对萧寰的武艺很感兴趣。虞祥年轻时做过侦察兵，在部队比武大赛里得过名次，对格斗颇有心得。而那天萧寰收拾流氓的身手，显然让他刮目相看。“你的这些招式，不像是武馆里的套路，倒像是实战技术。”

虞祥道，“教你的人，想来不是泛泛之辈。”

萧寰之前得过了虞嫣的提醒，神色如常道：“正是。教我的老师，是军中的教官，身手了得。”

“哦？”

虞祥道，“他叫什么名字？”

“邢良。”

虞嫣在旁边听着，一口茶几乎呛出来。这话其实没错。邢良，中原武学名家，是朔北大营里的教头，也的确是萧寰的老师。萧寰说他不喜欢撒谎，果然说到做到。虞祥自然没听说过邢良，但和萧寰讨论起擒拿的技巧，津津乐道。见二人说话已然乐在其中，虞嫣也觉得自己没必要时时小心盯着，走出门去。陈怡回房了，虞嫣来到客厅，只见虞甯坐在沙发上摆弄电脑。“还在忙？”

虞嫣走过去问。虞甯“嗯”一声，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处理些邮件。”

虞嫣无所事事，在他身旁坐下，从果盘里拿起一只苹果咬了起来。“我爸很喜欢萧寰。”

他忽而道，“那天，他表现得很好。”

虞嫣的目光定了定，片刻，继续咬一口苹果：“哦，是么。”

停顿片刻，又瞥向他，“那你呢？”

“我还是那话。”

虞甯眼也不抬，淡淡道，“他有种。”

虞嫣知道这话已经是虞甯对于一个对手的最高评价，不由地笑了笑。“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

虞甯又道，“萧寰想做模特？”

虞嫣讪了讪。“安绮跟你说的？”

她问。“这么说，是真的？”

虞甯道，“她还说，萧寰答应了签约，但一直没动静。”

虞嫣心想，这女人为了跟虞甯搭讪，真是什么都说。“他当然没动静。”

虞嫣道，“要想签合同，总要先把身份证弄好。”

虞甯终于抬起眼睛，看了看她。“身份证？”

他说，“你知道给一个黑户办身份证，需要什么材料么？”

“知道，”虞嫣道，“我查过。”

“那你也应该知道，伪造这些材料犯法。”

虞嫣道：“这算犯法么？论理，他也的的确确是中国人，只是什么材料也没有……”“那将来如果被捅出来，你怎么跟警察和法院解释。”

虞甯打断道，“带他们穿过那池子去看看？别忘了我上次跳进去可什么反应也没有。”

虞嫣咬着苹果，没说话。虞甯看着她，饶有兴味：“他真想做模特？”

“也不是。”

虞嫣说着，理直气壮起来，“这还不是因为你跟安绮说什么我为了萧寰得了抑郁症。为了这事，安绮见到萧寰就没好脸色，他要不做出点让步，安绮哪儿能这么痛快让他跟着我去片场。”

“说得好像我乐意撒谎。”

虞甯道，“我说这些都是为了谁？”

虞嫣的神色又变得讪讪。那天，萧寰说什么p一个身份证之类的话，自然只是玩笑，两人并不打算真的这么干。“签约当然不会真签约，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稳住安绮。”

虞嫣道，“他这次在这边就待一个月，只想着好好陪着我，过后安绮找不到人，自然也就算了。”

“是么。”

虞甯道，“这事安绮跟我说了不止一回，我看她可没有算了的意思。”

虞嫣瞥着他，一脸无辜：“那你说怎么办？”

虞甯继续在笔记本上打字，过了会，忽而道：“你上次说不错的那家能望见月亮的餐厅，是吃什么菜来着？意式是么？”

萧寰离开的前两天，虞甯请安绮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安绮在片场找到萧寰。“你要回家了？”

她问。萧寰没有掩饰，答道：“正是。”

“你还是好好研究古籍，争取早日出成果。”

安绮不无遗憾道，“至于签约的事，以后再说吧。”

萧寰有些诧异。这个月以来，安绮明明每次见到他都会劝他放弃研究那些劳什子古籍，全身心跟她下海。没想到今天竟是转了性。“哦？”

萧寰道，“安姐还是觉得我不适合这行么？”

“你当然适合。”

安绮道，“不过你既然接了虞总的项目，我自然不好跟他抢人。”

说罢，她嗔萧寰一眼，“你和嫣嫣真是，要早说了，我也就不坚持了。虞总这么热心公益，你就跟他好好干，项目做完了记得回来找我。”

说完之后，她微笑地拍拍萧寰的肩膀，满面春风地离开了。萧寰看着她的背影，匪夷所思，这才想起来前不久，虞嫣跟他说过，虞甯会帮他一个忙。原来是这么个忙。萧寰心中无语。先是说他累得虞嫣得了心病，现在他成了给虞甯打工的。虞甯每次帮他都跟黑他一样，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