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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如果我要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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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秋沫沫主动缠上,司墨辰还是头一遭,他似乎很受用,点点头:“爱妃莫急,唯今赶路要紧,路上本王再拿给你看!”

“哦!”

秋沫沫知道地图的重要性,只好撅了撅嘴,表示同意。

顾迟迟独自坐在房内,盘算着自己要把什么东西打包带着:“这个地方交通不便,还是多带些钱是正事……可是万一遇到半路打劫的……哎哟,本姑娘可是抚仙国上仙,怎会怕这些!”

她皱了皱眉头,“就这么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

这时,秋沫沫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要走了,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

“哦、哦!”

顾迟迟心虚地低下头,忙去收拾了。

秋沫沫倚着门框,双手抱怀站着,丝毫没有要上手帮忙的意思:“你在想什么我可都知道。”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啊!”

顾迟迟把包袱系好,转身跟秋沫沫对视着。

半晌,她才移开视线:“好吧,我是在想。”

顾迟迟手中抓着包袱微微用力,“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担心他……”

“那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秋沫沫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认得去覃城的路?还是认得去东部大营的路?还是善于追踪能跟上凌将军的速度?”

顾迟迟把头埋得更低了:“不……不认得……”

“你都没做好准备,还谈什么跟着将军走?”

秋沫沫白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把自己走丢了?”

“我就是不想离开他能怎么样!”

顾迟迟快崩溃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上次凌肃安仅仅是受了点儿皮外伤,都快把她吓死的经历,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回了。

“我帮你啊!”

秋沫沫说得云淡风轻。

“嘁,你怎么帮我?”

顾迟迟含着泪花,还了她一个大白眼,“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姐身后有人啊!”

秋沫沫得意地一扬手,不巧却打在一个人脸上。转过身去时,就见司墨辰捂着脸,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你身后是有人啊,有人你还扬手打过来啊?”

“噗……”顾迟迟努力地憋笑,她可是看见了全部过程,估计这一掌打得也不轻。

“啊……王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王爷您在我后面啊!”

秋沫沫破天荒地赶紧跟司墨辰赔不是,那个狗腿得呀!看得顾迟迟直咂吧嘴。

顾迟迟跟着大队人马上了车,秋沫沫担心她一个人无聊,就让虎子过去陪着她了。顺着虎子的毛,顾迟迟总算平复下了情绪,猜测着秋沫沫到底有什么方法帮她。

再说秋沫沫一上了马车就拽着司墨辰要看地图,那股子亲近劲儿就别提了,怎么看怎么有所图谋。不过司墨辰似乎挺受用,一边乐呵呵地安抚着她,一边变戏法儿似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细长木匣子递过去。

“可要小心着看,本王游山玩水的时候可要用呢!”

“王爷您放心,一定会小心的!”

秋沫沫笑得特别诚恳,双手接过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就见一纸褐黄色的羊皮卷躺在里面。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看,上面清晰地画着一幅应苍国的社稷图,不觉两眼放光。

“咱们现在在这里。”

司墨辰见她美眸发光的样子,也不觉扬了嘴角来,趁机凑近了偎着她,点了点地图上红芍镇的地方。

秋沫沫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过来,接着目光移向了地图右侧,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了看他:“王爷说,楚安国在东部接壤,是哪里啊?”

司墨辰愣了愣,接着便伸手指了指最东边一个叫阜清城的地方,往外划了一圈:“就在这里。”

“楚安国的十万大军,也是在这里喽?”

秋沫沫紧盯着这个地方,没再抬头。

“嗯……应该是。”

司墨辰望着她垂眸的样子,移不开视线。

午间休息的时候,大家都三三两两地坐在林地边儿上难得的太阳地儿下晒暖儿,聊天,啃干粮,顾迟迟一人抱着虎子坐在一边儿,没啥食欲。秋沫沫拿着两张饼子走过来,见她双目无神的样子,丢了一张饼子过去:“吃点儿吧,把虎子放了,让他自己逮兔子吃去!”

虎子眯着眼喵嗷了两声,这才挣脱了顾迟迟的怀抱,窜进林子里去了。

“别跑远了啊!”

秋沫沫冲着虎子跑走的方向喊了一声,然后自己坐在顾迟迟旁边,很没形象地对着饼子撕巴起来。

顾迟迟把干巴的饼子卷了卷,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边嚼边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我?”

“你别着急嘛!”

秋沫沫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说着,“今晚应该会到下一个驿站,你先去找清言借副笔墨,晚上我去找你。”

说着,偷偷往司墨辰的方向瞥了一眼,小声道,“秘密行事,别让旁人知道!”

见她这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模样,顾迟迟似乎也被感染,缩了缩脖子点头,小声应道:“好的。”

找叶清言借笔墨,那应该是秋沫沫找到了地图吧?顾迟迟心下推测道,有了地图就好办了!她又朝凌平看了一眼,转而望向拉车的棕色骏马——那是凌平跟着凌肃安回京的时候骑的,转回北疆时候多了一个她,便改由两匹马拉车了。

一队人马到了下一个驿站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时分了。一天的奔波,大家也都疲累不堪,司墨辰也是顾不上洗漱,草草地褪了外袄,把木匣子盖住就躺床了,竟然没有缠着秋沫沫同睡!这可让她暗自高兴了好一阵子。

秋沫沫躺在另一边儿床上,估摸着司墨辰睡熟了,便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把木匣子揣进怀里,又顺走了蓝泽留给司墨辰的那把剑。

顾迟迟和衣坐在桌前,强撑着要睡过去的意识,旁边坐着一袭青袍的叶清言,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秋沫沫轻轻推开顾迟迟的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清言,你怎么也在?”

秋沫沫身形一顿,又瞅了瞅瞬间清醒的顾迟迟,还是进屋转身关上了房门。

“我问他借笔墨,他就刨根问底儿了一大堆……”顾迟迟瞪了一眼叶清言。

“卿婵师叔,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若是有个不测,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叶清言转而看向秋沫沫,“素棠师叔,你也是……”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辈来教训我了?”

秋沫沫脸一黑,开始拿辈分压人了。

“我……”叶清言一时接不上话,谁叫自己辈分小呢!他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袖子,坐回凳子上。

秋沫沫走过来,拍了拍叶清言:“师侄,笔墨呢?”

叶清言气鼓鼓地从随身的布袋里摸出了笔墨,放在桌子上。

然后她冲顾迟迟道:“你去找一块儿布料来。”

话音还没落,顾迟迟就“呲啦”一声,从另一件儿衣服上撕下一块儿上好的绢布来。

秋沫沫心疼地看了看她,拿出木匣子里的羊皮卷,小心地摊开:“赶紧的,从这里往东,快画!”

“啊?我画?”

顾迟迟看着绢布和毛笔,犯了难,用毛笔在纸上写字都已经暴露她学术不精了,毛笔这种东西,力道拿捏不准可是要废了这一张绢布啊!

秋沫沫转头戳了戳了叶清言:“师侄,你帮着画吧!”

“师叔啊,这可不……”

“废话这么多?快画!”

秋沫沫压低声音,伸手把剑架在了叶清言脖子上。

叶清言吞了吞口水:“我画、我画!”

夜色静谧,房间里炭盆中的炭火发出一声“噼啪”轻响。司墨辰翻了个身儿,睁开了眼睛……

“清言,你确定你要跟我一起去?”

顾迟迟牵着马,看了一旁的叶清言一眼,“你小子,也学会顺马了?”

“师叔这话说得,”叶清言一脸的义正言辞,“师父说了,让我照顾两位师叔。现如今素棠师叔有王爷照拂,卿婵师叔您又要独自去覃城找将军,自然是您这边儿比较需要照顾啊!”

“我一个人能行!”

顾迟迟瞪他,“你偷人家王府的马,合适吗?”

“哎呀,让清言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别废话了,让人发现就走不了了!”

秋沫沫打断两人的话,给顾迟迟塞了一把剑和一个钱袋子过去,“里面有十几两碎银子,还有两张银票,路上多加小心!”

“嗯!”

顾迟迟感动得快哭了,“沫沫你对我真好!”

“还废话不是?”

秋沫沫推开想要上来抱住她的顾迟迟,严肃道,“知道你最近内力和功夫都精进了不少,路上你也多照顾点儿清言,万事小心谨慎!我在万祁城等着你们回来!”

“好的,我一定会的。”

顾迟迟点点头,翻身上马。

“师叔,我们走了!”

叶清言抱拳一礼。

秋沫沫摆摆手:“路上千万小心!”

看着两人打马入夜色,秋沫沫猛然一惊:“顾迟迟啥时候会骑马的?”

冷风吹来,灌的脖子里满满都是寒气,她打了个哆嗦,“算了,管他呢!”

说完,摸了摸怀里的木匣子,转身一溜烟儿悄么么地回房间去了。

刚进房间把门关上,司墨辰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地响起:“爱妃回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被抓包了!秋沫沫一个哆嗦,立刻僵硬地站在原地。

“将军夫人走了?”

司墨辰端起茶壶倒水,那瓷杯子碰撞的声音在秋沫沫听来有点可怕。

秋沫沫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转身捧着手里装着地图的匣子走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司墨辰手边儿,脸都笑疼了:“王爷您……都知道了啊?”

司墨辰唇角勾起一丝笑,幽幽地看着她,递了一杯茶过来:“爱妃那么明显地献殷勤,当本王看不出来?”

秋沫沫心虚地移开目光,顺手接过杯子喝水,茶水微微凉,看样子是泡了有一阵子了。“王爷英明,你本就知道将军夫人想做什么对不对?”

她放下杯子,缓了缓紧张的心情。

“本王能理解将军夫人的心情,自然也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至于爱妃……”司墨辰摆弄着木匣子,唇角笑意不减,“本王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原来我偷偷摸摸计划的事情全在这货的掌握之中啊!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他城府颇深,没想到对我也使奸耍滑啊!

秋沫沫腹诽着,撅着嘴瞪了司墨辰一眼:“枉我还打算对王爷尽心相待呢,没想到王爷如此算计我!”

“哎,这怎么能叫算计呢?”

司墨辰见她表情变了几变,心情大好,笑意荡漾开来,“本王不是已经顺了爱妃的意思,把社稷图拿出来让将军夫人过目了吗?”

他起身走过来,双手放在秋沫沫肩膀上,弯下腰凑近她耳边道,“一张图,一把剑,爱妃拿本王的东西做了人情,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感谢本王呢!”

秋沫沫扬起脸来,虽然心虚但还是不能认怂:“听王爷这么说,您想我如何感谢王爷呢?”

那张俊脸就在眼前,她不断地提醒自己: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不能怂,坚决不能怂!

“嗯……”司墨辰直起腰身故作思考状,“不如,先从给本王暖床开始吧!”

“滚蛋,别得寸进尺!”

秋沫沫还是没忍住,不过好歹没怂!

而最终结果,她还是被司墨辰揪着衣领扔在了床上……

翌日一早,凌平就站在孤零零的马车架子前欲哭无泪了:“将军夫人啊,您不能不给属下留后路啊!”

然而马厩前,还有萧越不知所措的身影:“哎?马呢?”

很快,大家就发现少了两个人,将军夫人和那个霁云上仙的徒弟不见了!萧越就赶忙上报给司墨辰。

后半夜才睡着的司墨辰黑着脸坐在桌前:“凌夫人定是追着凌将军去了,至于那个叶清言……”他扭头看了看正在桌边癔症着愣神儿的秋沫沫,“凌夫人是他师叔,估计是担心她的安危便跟着去了吧!无妨、无妨,再从驿站买几匹马拉车便是!”

————————

再说顾迟迟和叶清言,后半夜一路狂奔,直到确定远远离开了驿站,才下马在官道边的林子里小憩了一会儿缓缓精神,天一亮就又继续赶路了。

春寒料峭,寒风也微紧,一向怕冷的顾迟迟竟然也不觉寒意,紧握着缰绳纵马奔行,额发间甚至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叶清言稍有灵根,毕竟跟着慕霁云这么久了,寻常事物也是难不倒他。他跟着顾迟迟一路向东而行,自然也提神提防着周围的危险。

这天傍晚,他们赶到了官道旁一个叫升云镇的小镇上。

“师叔,咱们还是找一家店歇一晚再走吧!”

叶清言看着顾迟迟面上难掩的疲惫之情,开口道。

“不用,咱们吃点东西,稍稍歇一歇便好。”

顾迟迟追夫心切,哪里还想着住店休息,只盼着能早日见到凌肃安,若是能在半路追上更好!

叶清言继续劝:“卿婵师叔,我知道您心系着将军,但您好歹也让马儿歇一歇啊!”

他抚了抚身下骏马的鬃毛,有些心疼道,“这一路上狂奔,都没吃到好的草料,若是累倒在半路……”他拖着长腔,看了看顾迟迟。

顾迟迟一愣,对呀!万一这马半路掉链子,就更耽误时间了!“那好,咱们先找家店住下吧!”

两人行至镇中,虽然风尘仆仆,但顾迟迟这张脸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她被人看得不自在,一路上微微低着头,其他的全交给了叶清言。

“哟,这小娘子样貌甚好啊!外乡来的吧?”

一行人挡住了去路,顾迟迟这才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微微敛起了眉头。

“陪小爷我玩玩儿如何?”

衣着还算可以的纨绔少爷走上前来,撩起了顾迟迟的衣袖,笑得让人生厌,“保准让小娘子难忘……”

这阵仗,顾迟迟之前也算是见识过了,只是上次自己还不知有内力,被纨绔子弟拿捏住,还是凌肃安及时赶到救下了她,这一次,靠她自己也是绰绰有余。

她抬眼朝身前的人望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那人心神荡漾,接着朱唇轻启,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冰冷的“滚”。

“哟,小娘子生气了!”

面前那纨绔笑得得意,伸手抓住了顾迟迟牵着缰绳的手,“让小爷我亲一个,莫生气了!”

说着,便凑上来。

“你们什么人,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叶清言急了,立刻出声制止,却被一群家丁模样的人围住,“哎,你们要干什么?”

“小娘子,那个家伙,莫不是你的相好?”

那纨绔凑近了来,都快亲到脸上了,顾迟迟偏了偏头,就听见他说,“他那副贫弱无能的样子有什么好?你若是跟了小爷我,保准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如何?”

“荣华富贵?”

顾迟迟面上不温不火,打量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本就着急赶路,好不容易想要休息一下,想不到在这种小镇里竟然遇到这种泼皮无赖,她的怒气值正在积攒中。“放开他。”

“放了他,小娘子就跟我走吗?”

纨绔正得意呢,一挥手,“放了那个废物,带小娘子回府!”

一帮家丁立刻又回到了那纨绔身后。叶清言骂骂咧咧的,整理着被揪乱的衣裳:“人在做天在看啊,你们会遭报应的!”

那纨绔瞪了叶清言一眼,继而上前抓住顾迟迟的手腕,顺着衣袖往里摸了摸,淫笑道:“小娘子快随我回府上一叙。”

顾迟迟握剑的手紧了紧,随即抬腿一脚,将那人踹飞了去,跌落在一丈开外的一个说书摊子上。

一群家丁忙去搀扶的功夫,顾迟迟便带着叶清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师叔,这家店看起来不错,咱们就住这里吧!”

叶清言在镇子里最热闹的地方选了一家客栈。

“嗯,可以。”

顾迟迟四下打量了一圈儿,觉得热闹的地方安全系数也会高一点儿,至少凭她这张脸,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引人注目。

二人刚进了客栈的门堂,就听见吃饭的客人们在议论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镇上那个的林家小霸王被人踹飞了!”

“啊?林家……那个林大程吗?”

“对对对,就是他!据说是调戏良家女子,被人给揍了!”

“他早该被揍,干的缺德事儿还少吗?活该!”

“真是大快人心!”

……

顾迟迟和叶清言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功夫都已经传开了啊!这镇子果然小!

“师叔,果然厉害!”

叶清言悄悄竖起大拇指。

顾迟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哟,二位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店小二招呼完一桌客人,见门口站着两个衣着样貌都不俗的人,忙上前来招呼。看到顾迟迟的时候,愣了愣。

“麻烦,两间上房。”

叶清言走上前来挡住店小二的视线,微微笑道,“还有,两匹马也要用上好的草料!”

“得嘞!您二位楼上请!”

店小二瞬间回神,立刻热情地带两人去了房间。

初春的夜晚来的也很早,墨色浸染之时,客栈的大门也落下了,升云镇也归于寂静。

顾迟迟合上窗子,走到炭盆前暖了暖手。想到这一日奔波确实有点儿累了,原本还不习惯早睡的她,也早早地熄了灯躺在了床上。

“嘶……有点儿冷。”

她把自己蜷在被子里保存热量,忽然听见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这个时候了,店小二也不可能过来吧!

她“噌”地坐起,望着房间单薄的木框门——客栈大堂内还留着几盏灯笼,两个模糊的人影映在糊着窗纸的门上。

顾迟迟眉头一拧,接着便瞧见好似有个手指头把纸窗戳了一个洞!她跳下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看个究竟,结果就见从那个纸洞里伸进来一根吸管儿一样的东西,接着她就闻见一股浓腻又有点儿呛人的味道!

阿西吧,哪个混蛋给我下药呢!电视剧诚不欺我啊!

顾迟迟也顾不得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后窗,推开窗子脚尖一点,在窗框上借力,就轻轻地飞上了房顶。夜风依旧寒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给双手哈了哈气,这才轻手轻脚地掀开一片灰瓦,朝屋里头看去。

房间里没有留灯,借着房门外那一点儿灯光仍是看不清什么,顾迟迟小声嘟囔着:“早知道,就留一盏灯了!”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房间内的药烟儿散尽了,拴好的房门才被人打开,两个人影鱼贯而入,径自走向床铺。

“哟呵,如此熟练,看来是惯犯了啊!”

她暗暗道,“看本夫人不抓你个现行!”

捏了捏拳头,还得小心着手下的力道,不能把瓦片捏碎了。

床铺上的被子被扔在了地上,顾迟迟听到房间内两个人正在纳闷儿自己去哪了呢!

“这小娘子没抓着,咱们也不好回去交差啊!少爷正等着呢!”

“这……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啊!这人会躲哪儿去呢?找找!”

这俩人正要在黑漆漆的屋里翻找呢,忽地看见后窗台上坐着一个人影,冷风嗖嗖地灌进屋内。

“二位是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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