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在苏柳月眼中，不管是楚莹还是她楚黛，都是她的绊脚石。虽然楚黛的威胁更大，可若是有能够绊倒楚莹的机会，苏柳月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出手将楚莹踩下去。前世便是如此，那时楚莹爬了太子的床，成为太子侍妾，苏柳月硬是踩着楚莹与太子妃交好，打进了世家贵女的圈子，最终又入了江母的眼。现如今，苏柳月只要站出来指认楚莹，既能毁了楚莹的名声不说，还能给两难的楚老夫人一个梯子下，她又怎么可能不做呢？不过这些，楚黛是不会说给楚老夫人听的。她冷眼瞧着楚老夫人摔破了一套上好的茶盏镇住了场子，瞧着楚老夫人罚楚莹继续去祠堂跪着且不准点火，才又笑盈盈开口。“看嘛，老夫人但凡用点心，这真凶不就找出来了么？”

楚黛再次暗暗肯定自己说话的能力。也不知道以前是谁说她不会说话来着，她明明就很会嘛！瞧瞧她祖母，脸色都变色了！“楚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那家女孩子有你这么没有亲情没有人情不要脸？”

楚老夫人还没有开口，爱女被罚的张氏就受不了了，恶狠狠地瞪着楚黛，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难听。“你简直就是个扫把精！就该让你一直待在乡下。”

楚黛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你这话我记住了，我会转告给我爹娘的。”

“你——”张氏又气又虚又恼。楚黛却抬了抬下巴，毫不给她面子：“我怎么了？我有个不要脸不慈不善不仁不义的伯母，还不能跋扈一点么？”

“小姐太可怜了，您要是不跋扈一点，在这样的伯母手下，可怎么活哟！”

妙青立马接话。两人一唱一和，呛得张氏气得脸红脖子粗。“母亲！您看她！”

张氏转头对楚老夫人道。楚老夫人脸色更难看了。自己说不过楚黛，以为我就能说过吗？楚老夫人阴沉着脸，“行了，你不要闹了，去看着莹儿吧，免得她又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张氏听她这么嫌恶楚莹，觉得心里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难受得很，也顾不得楚黛了，努力为楚莹辩解。“母亲，莹儿今天只是一时失手，不是故意的……”楚老夫人懒得听她狡辩，敷衍了几句，就把她打发走了。等张氏一离开，楚老夫人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没了楚黛人影。“楚黛呢？”

石榴小声道：“回老夫人，二小姐刚刚就走了。”

“这贱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楚老夫人撇嘴道。石榴低垂着头，她知道这个时候，老夫人并不是想要听她说什么。“祖母，我觉得……”虚弱的声音欲言又止，却一下子吸引了楚老夫人的注意力。“月儿，你想说什么？”

苏柳月顿了顿，“月儿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傻孩子，在祖母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楚老夫人想了想，又让除了石榴之外的下人都退下去。苏柳月这才轻声轻气地道：“月儿觉得姐姐变了好多，明明刚回来的时候，姐姐还是很听祖母和大伯母的话的。”

楚老夫人目光微深，摸着苏柳月的脑袋，“这话可不要再给别人说了。”

苏柳月小声道：“月儿只说给祖母听，祖母是月儿最信任的人了。”

娇弱的少女微微仰着头，一脸孺慕信赖地看着自己，楚老夫人觉得先前苏柳月做的那些事情又没什么了。月儿还这么小，犯点错在所难免嘛。“月儿真乖，你先去休息吧，祠堂就不去跪了。”

苏柳月眼中划过一抹欣喜，“谢谢祖母！”

……“什么人啊，老夫人居然又让三小姐不去跪祠堂了。”

楚黛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就见妙青气冲冲从外面走进来，不平地嘟囔。“怎么了？”

妙青将事情说了一遍，“说是老夫人说，担心三小姐又和大小姐打起来。”

妙青不满地撇了撇嘴，要她说，分明就是老夫人偏心三小姐！“大夫人就没说什么吗？”

妙红忍不住问。妙青冷哼一声，“老夫人发了话，她哪里敢说什么，就是听说，大小姐在祠堂闹得挺厉害的。”

楚黛笑了笑：“她闹也没用，除非现在楚宅是张氏当家……当家……”楚黛若有所思。妙青妙红见状，也都安静下来，不敢打扰。“我知道了……”“小姐知道什么了？”

妙青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接就问了。楚黛笑眯眯地道：“我知道给你们主子送什么东西了呀。”

妙青一听，就还想问，哪知道楚黛笑着转身回屋去了。这在屋子里一待，就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把这个给他送过去。”

妙青定睛一看，有些失望，居然只是一封薄薄的信。“小姐，就送这个呀？”

楚黛淡淡道：“对，就送这个。”

做完这些，楚黛带着绿枝和妙红出了门，直奔万街巷的铺子。不过到了铺子处，她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一旁先看了看。“客官，你瞧瞧，这暖椅整个京都可只有咱们家在卖，比这手炉什么的好多了，最适合您这样的读书人……”铺子外，大冬天的，却摆了一把椅子，椅子样式寻常，但却有不少人排着队跃跃欲试地试坐。最前方站着的读书人显然已经坐过，很是满意地连连点头：“是极！是极！给我来三把，掌柜的有巧思了。”

“您说笑了，这都是我们东家想出来的。”

王叔飞快地应了一声，又道：“咱们店里可以送货上门，请问您是自己现在取回家，还是留个时间和住址，由咱们送呢？”

说着，他又补充道：“送的话，今天和明早是不行的了，最快也得明天中午了。”

读书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服务，极为感兴趣地问：“这也是你们东家想出来的？”

王叔乐呵呵地道：“没错。”

“那就明天中午送来吧。”

他说着，留了住址等信息。在读书人后面，又有好几个人接着下了单。楚黛进去的时候，王叔忙得根本顾不上她们一行人，还是在里面盘货的曾辉见状，赶紧迎了出来。“主子，属下来迟，还请您见谅。”

曾辉想到这两日自己的情况，面对楚黛时就很忐忑。“无碍，我就来看看。”

楚黛淡淡道：“姚远呢？”

曾辉便是她那日买的账房之一，姚远则是另外一人。说起来，曾辉原本也是个读书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