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我现在的床当婚床是不是小了点？”

他突然问道。“啊？”

明亭被他这个弯拐得措手不及，“婚床？”

“上回让你不小心摔了下去，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的床太小了。”

檀朗认真说道。又是上回……明亭的脸慢慢变红。上一次他俩发生关系，是最后一场中秋灯会结束后，大家忙活了两三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明亭就去檀朗家过了夜。那也是两个人第二次发生关系，檀朗已从青涩到熟练，渐渐从被动到主动，激情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明亭欲生欲死，最后竟跌落下床……“你…你悠着点儿就行。”

收起回忆，明亭红着脸说：“两米的床，不算小了。要是换床，那所有家具都得换，太麻烦了。”

“言下之意，你对我家现在的配置做婚房还是挺满意啰？”

檀朗又问。“你想的太远了吧？”

我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呢！明亭有些好笑。她觉得檀朗在感情方面挺天真的，两个人才刚在一起，他就在计划结婚的事了，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也是这么纯粹梦幻。是不是第一次恋爱的人都会这样？她油然而生一种拐骗了纯情少男的罪恶感……“远吗？你明年不就30岁了，你不急吗？”

檀朗不清楚明亭的心思，说出了自己的主观看法。明亭想扶额，奈何手握方向盘，“我爸妈都没急，你急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最后，她忍不住嗔怪了一句。“太监？”

檀朗挑眉，又搓了搓牙齿。“啊…我错了…不是太监…不是……”夜里，明亭为这句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檀朗压在身下，一会儿挠痒痒，一会又肆意啃咬，让她又痒又痛。就在二人纠缠正欢时，明亭的手机响了，檀朗替她接了起来。“喂。”

“檀…檀朗？”

是陈家妹的电话。檀朗波澜不惊地说：“明亭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吗？学姐。”

“嘻嘻！”

陈家妹在电话里窃笑一声后，说道：“帮我转告亭姐，成都那个客户给我电话了，说他们已经拿到了施工准入证，很快会进入小区完成绿化收尾，我们这边也可以准备起来了。”

檀朗问：“成都那边的疫情好转了？”

陈家妹说：“因为管控得不错，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就对无人居住的工地放松了管制，手续办妥，就可以恢复施工，但要注意施工安全，核酸、口罩、消毒还是一样不落。”

檀朗客观地说：“已经很不错了，能提前恢复施工，他们的损失也会小一些。”

“具体的等你俩上班后再说吧，就不打扰你俩恩恩爱爱了。”

陈家妹很快挂了电话，而明亭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她摆着大字躺在床上，感慨万千地说：“年初那会儿，我们还愁没有项目可做，连电工的活都接了，哪曾想转眼半年时间，我们的项目就接到手软了。”

“待会，我会让你腿软。”

檀朗放好手机，关上了灯……“还是我来开车吧。”

檀朗说到做到，让明亭的腿软了整整一天，等到第二天开车去富顺老家砍竹子的时候，明亭走路还是颤巍巍的，始作俑者得意笑笑，接过她手里的车钥匙，把她扶上了副驾座位。明亭扭头就瞪向他，“以后不许再那样了！”

檀朗笑着点点头，“是是！以后我会克制自己，反正来日方长。”

明亭又嗔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你要是开累了就换我，你得保持体力砍竹子。”

“好！”

檀朗嘴上答应，但决定让明亭一路睡到目的地。随后，他便播放起了舒缓的音乐，帮明亭助眠。用余光瞥着明亭的疲累睡姿，檀朗有些懊恼，昨晚不该那么折腾她，这段时间，明亭其实是最累的，又要忙着跟各个政府单位沟通，又要写方案，已经悄然成为“大明彩灯”这艘大船的掌舵人。他就欣赏能干的女性，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是对女性自我意识的禁锢和打压。当年，他爸就是意识到他妈妈的才干强过自己，想方设法把她套在家里，以为家庭就能拴住她。可真正厉害的女性又怎会被家庭束缚，即便剪掉了她们的翅膀，她们也能用其他方式飞出去。而他和他爸正好相反，面对能力很强的女性，不会感到危机感，只会产生遇强则强的动力。抵达老宅后，他们没有直接去砍竹子，因为时间还早，先回了趟祖屋。也许是家里的其他亲戚打扫过这里，让祖屋看起来不再像鬼屋了。明亭猜测：“可能是我三爷爷找人打扫的，我爸说，现在每月会给三爷爷寄一笔钱，作为他们帮忙打理竹林，看守祖宅的酬劳。”

“怎么现在才给？”

檀朗疑惑。明亭讪讪解释：“谁叫我爸以前没啥钱呢，只能顾好自己，现在赚钱了，就能想到了老家的亲戚了。”

“我爸还拿了笔钱捐给这里的妇联，让他们拿去帮助这里的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

“他就跟散财童子似的，一有钱就到处洒，最后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十年前在荷花池买的便宜外套。”

檀朗说：“明总是有大爱之人，不像我爸，也做慈善，但目的是为了积福，好赚更多的钱。”

“你好像很不待见你爸？”

明亭笑问。檀朗耸了耸肩，“谁叫他没长在我的欣赏点上。”

“那你妈妈呢？”

明亭探问。檀朗扬唇，“她是一个让我很敬佩的女性，能在属于男性的商场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好想见见她，我猜你俩肯定很像。”

明亭说道。檀朗莞尔，“等疫情好些了，就带你去云南见她。”

“我想采蘑菇。”

明亭笑眯眯地说。檀朗虚起了眸子，“你是想毒自己，还是毒别人？”

“就是好玩嘛！”

明亭嘟了嘟嘴，而后哼起了歌，“采蘑菇的小姑娘…咦？”

蓦地，她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东西。“做废的彩灯？”

檀朗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那个疑似彩灯的东西。纸糊的彩色灯衣瘪在骨架上，凹凸不平，但前端还是能看出，是一个雄鸡的头。“这…是我爷爷当年给我做的雄鸡灯。”

明亭走了过去，伸出略微发抖的手将其拿起。“他临死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