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来报了妾，得知白大小姐已经被柳氏送出城去，妾第一反应就是让柳氏带着白相来宫中主动认错，而后妾以担忧白老夫人身子为由，向陛下请旨，留在相府，让光王殿下时刻关注，待妍妍这孩子一回来，就立刻请来。”

“妾知道陛下疼爱妍妍，不希望她参杂其中，可……妾看好妍妍，她不似寻常柔弱女子，自有看法，且有破局之力，是以妾将她诱进宫中，以皇后身子做跳板，让她再次为陛下号脉，以期她能破局，带妾和陛下逃出生天。”

玫嫔嗓音细弱，纤柔得体，如不是她吐字清晰，白妍妍还当她是轻哼童谣。“你这些年越发长进了。”

老皇帝得出评价。白妍妍听的云里雾里，只知好似有什么事情疑似脱离掌握了，她还是被玫嫔给算计了。这种算计她后，还是为她好的感觉，真是讨厌死了，白妍妍脸色变差。每每接触玫嫔都是。明明是她自己大力破局，却偏偏细细想来，都是玫嫔的功劳，虽也是知道玫嫔于她没有恶意，可还是会被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束缚得难受。“再如何出息，长进，也终究不得夫人百分之一二。”

玫嫔低眉垂眼，和皇帝不知打着什么哑谜。白妍妍听不懂，索性破罐子破摔。“两位就算说些深奥的话，也该让臣女听懂才是，应该也是故意让臣女听的。若是不想让臣女知道，那就干脆不说，我们直接诊脉，总归臣女在医术上是不可能错的。”

“你这丫头。”

皇帝倏忽一笑。玫嫔抬眼望她，满目怀念：“倒是跟夫人真像，若不是清楚知道她是江氏所出，妾倒要怀疑，妍妍是陛下和夫人的女儿。”

“你们在说什么？”

白妍妍警惕起来。皇帝呵呵两声，像是回忆起什么，伴着脸冷哼：“你以为江淑贞费尽心机里的辅佐朕是为了什么？全为了他白严峻吗？”

白妍妍抿唇，斟酌道：“不是吗？”

过去的往事在她面前有一层极其厚重的纱，她用力掀起一角，后知后觉间意识到自己身为后辈人的不够尊敬。她自认为足够了解江淑贞的时候，总有人跳出来告诉她，江淑贞是个什么样的另类女子。“妍妍，你先前问我，你觉得你娘亲不是会为了孩子撒手人寰的人，我现今想想，越想越对，而后便深刻反思，我先前那样想是为了什么，随后就想到了幽王殿下的生母。”

玫嫔说到这儿，垂首看了眼皇帝，随后道：“幽王殿下的生母乃是前朝相爷之女，在适龄之年纪与当今陛下订婚，贵为王妃，她与妍妍里当真是有几分相似的，我说的不是容貌而是性子。”

这还是白妍妍第一次听说幽王的生母。金明轩知道这些吗？白妍妍第一反应便是如此，随后就是打定主意要刨根问底。问清楚了，她回幽王府就可以告诉金明轩了，那人瞧着事事尽在掌握，实则孤僻寡言，动不动就要人生生死死，也不见有个亲近的人。有点可怜。算是她借住幽王府的报酬好了。想清楚此事，白妍妍越发上心：“前朝相爷之女，那前朝相爷呢？可还健在？她既然贵为陛下的正妃，那陛下登基后，是否就是元后？”

如果是，那金明轩就是皇族嫡长子，封建朝代中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前任相爷，依旧还健在，但夫人也只是夫人，陛下登基之后，并未亲封她为皇后，而是立了淑妃。”

玫嫔回忆，声音越发轻了。白妍妍瞪大了眼，不满道：“为什么？”

问完，她想起当今皇后的晋升史，顿了顿又问：“莫非是因着陛下最喜荣皇贵妃，宠妾灭妻，如同金易城般，是以只给了臣女婆母淑妃之位，让荣皇贵妃磋磨。”

老皇帝怪笑一声：“朕可不是那样昏庸的主儿，陆沉燕之所以不是皇后，是因着她在成为朕的王妃后，又喜欢上了其他男子，找朕坦言，可惜她最后是被骗了，朕承受她父亲，彼时的太子太傅恩情，才力排众议，将她又立为淑妃。”

这……白妍妍沉默。这个世上总有彪悍之人，像是金明轩的这位母亲，竟如此厉害，敢绿皇帝不说，还敢当面说？且之后，还能得了一个淑妃之位。同样是丞相之女，白妍妍陷入深深的思考。她自诩身为现代医甲斗士，医武双绝，还有空间傍身，最后活的都没人家古代的柔弱女子洒脱。“你不好奇？”

老皇帝挑眉，给了个眼神。白妍妍实诚答道：“臣女不敢好奇。”

这可是皇帝的绿帽子啊！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议论金明轩的生母，这放谁身上，谁敢有事没事天天跟皇帝说，你被绿过啊。“只是，祸不及孩童。”

思来想去，白妍妍还是吐出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