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方迟耿的狡辩,柳白毅不为所动,悠哉游哉悠哉地将茶水喝完。“行了,起来吧。”
说罢,柳白毅转身朝着卧室走去。“谢陛下!”
方迟耿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随后擦了一把冷汗。娘的,这林册到底给陛下了什么药,仅仅是出去一趟,陛下对林册的印象又好了许多。不行,以后得跟林册搞好关系了,有机会让他教我几招。……次日一早,柳白毅一行人便来到了县衙门。而林册早已安排好人在此接待三人。签完借贷协议之后,柳白毅三人拉着货便离开了桃花县。只是柳太辉有些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被方迟耿生拉硬拽,拽上车的。车上,看着柳太辉那闷气的模样,柳白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柳太辉虽然贪玩,但这副样子柳白毅还是头一次见。看来这桃花县确实有他独特的魅力,以至于让柳太辉流连忘返。“太辉,这次出来一趟有何体会?”
柳太辉依旧在气头上,头也没抬,回了一句:“没有。”
“放肆!”
柳白毅一瞪眼儿,训斥道。“有有有,看见桃花县的百姓生活富足,我十分高兴,这都是父皇的功劳啊。”
柳太辉连忙缩了缩脖子,说道。柳白毅自然知道柳太辉在胡说八道,因此盯着柳太辉说道:“好,回去之后你自己走着回去,看当今脚下百姓生活,再来向朕汇报。”
柳太辉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两方百姓的生活可是天壤之别,可他会说吗?不会。毕竟他可是个纨绔啊。身为纨绔,怎么能一天天的不盯着吃喝玩乐,反而忧国忧民呢。不妥,不妥,不过有一说一,桃花县里的新奇东西可真不少。尤其是那个猪肉铁锅炖,现在想想他都流口水。那种味道,他还是头一次尝到,比皇宫的厨师们做的好吃太多了。嘿嘿,回头我也腌一只猪炖来尝尝。“对了父皇,那林册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儿,我觉得他的才能放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您不如提拔他一下?”
闻言,方迟耿顿时感到有些悲凉,现在竟然连太子都帮那个狗贼说话。他除了是个太监之外,哪一点比林册差?在宫里这么多年来,他兢兢业业,无论是太子还是皇上,哪个不是被他伺候得好好的?没想到竟然不如一个才见了几面的小县令!悲哀,莫大的悲哀啊!方迟耿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看不到一点光亮。“朕也觉得有些浪费了,看这次林册表现如何,他若是真的能够解决灌江水患,朕想办法封他个一官半职。”
“父皇,难道您昨天出去就是为了找林册治水患的法子?”
“他真的能召唤天雷吗?”
柳太辉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问道。“哪有什么天雷?再神神叨叨地,小心我关你禁闭!”
柳白毅不耐烦地摆手,一脸的嫌弃表情。他这个儿子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却又笨得离谱,真是奇怪。“回去给朕好好读书。”
柳太辉撇了撇嘴,“父皇,儿臣和您商量个事儿呗?”
“如果林册真的解决了水患,就让他当儿臣师傅如何?”
柳白毅眉头一挑问道:“宫里的师傅本事不如林册?”
柳太辉则是一脸的不屑,“哼,他们不过是一些迂腐之辈罢了。”
“他们教的东西,我学不来,他们要是有林册一半的才华,我也不会逃课。”
“什么!”
“你个逆子,你竟然敢逃课?”
柳白毅瞪大了眼睛,怒吼一声。“你若是再逃课,朕就关你禁闭,你那么喜欢斗兽园,朕就给你修一个,让你在里边住一辈子。”
“听懂了吗?”
看着如此严厉苛刻的柳白毅,柳太辉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反驳道:“本来就是这样,那些师傅讲的东西都太过于死板,我不喜欢。”
“就像林册所说,书上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这就好比被世人诟病的白话文,虽然人人看不起它,但它学起来确实更加简单,我读起来也觉得比文言文要顺畅不少。”
“住口,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不思进取!”
“回宫以后,每日给朕背三个时辰的书,做十篇文章,若是有一处句子出错便再加一篇!”
而柳太辉则是哼哼唧唧的,他不敢当面反驳柳白毅,只能闷着头不说话柳白毅怒极而笑,“不是想让林册当你师傅吗?你要是能一次性背十本书,便让他跟你一起入詹事府。”
“真的?”
柳太辉眼睛一亮,兴奋起来。如果林册能够入詹事府,那就太好了。宫里的东西早已经被他玩腻了,正愁没有乐子可寻!“父皇,咱们可说好了不能反悔!”
柳白毅呵呵一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当马车行至京城时,不出所料,柳太辉被柳白毅赶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安排方迟耿召集护卫保护柳太辉,自己一个人驾车直奔公中。回去之后,他直接去了勤政殿。他这一走便是几天的时间,而且也带走了太子,那些臣子恐怕早已经快崩溃了。刚坐下来没来得及批阅奏章,以李一亮为首的臣子们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陛下,您私自出宫就算了,为何还把太子带走啊!”
几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哀嚎起来。“您要置天下子民于何处啊!”
柳白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虽然眼前的这种场景他早已料到,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诸位爱卿请起!”
“臣等不起!”
几人依旧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喊道:“灌江水患日益严重,灌江巡抚连上三道奏折。”
“正值危急存亡之际,陛下怎能怠慢国事!”
“行了,都起来吧,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自知理亏,柳白毅此时也不好呵斥群臣,不断地说着好话。见状,几人才站起身来。“陛下,灌江巡抚已经多次催促,急需二十万两银子用于救灾,可现在户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还请陛下明示!”
户部尚书刘元上前一步,说道。“哼,二十万两银子连国库都拿不出来,朕的内帑便能拿出来了?”
柳白毅冷哼一声,质问道:“如今国库还能拿出多少银子?”
“回陛下,最多十万两,而且这十万两用一两少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