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老头抽了抽鼻子，一脸的尴尬。“你说的也不完全这样，也有可能他有什么苦衷，要不我给你研究一下，你说说有什么好生意。”

林北北喝了酒，感觉挺开心，这一次成成年感觉比上一次压力大了很多，加上心里头不痛快，呸了一口，说“还研究个屁，那个死老头，绝对是个官僚，不然挺好的厂长都特么让他弄成了那个逼样。”

老头脸色越发难看，脚趾头全都抽抽到了一起，脸上却是强忍着没有变化。心里头把林北北抽了好多嘴巴，心说老子从打当兵开始还从来没有被人骂过这兔崽子是头一个。“你说说，我听听有没有道理。”

老头心说你给我等着，我且听听你说的有没有道理，要是没有道理，看我不抽你大嘴巴。林北北点燃了一支烟。说“你们厂子积压的货物比较多，我把你们厂子积压产品全都买来了，虽然卖的不错，但是我觉得利润空间还不够，我打算租用你们一部分设备，把那些积压产品重新加工一下，变成潮流品。可是那个老家伙就是不见我，你说气人不。”

袜子厂的积压产品有人买这件事他清楚，但是没想到就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然后他还说有办法把积压产品变成快销品，这让老头瞬间就没有了心情吃饭。感觉自己不怪被骂，一个孩子都比不上，也真是难怪。“你想怎么变，那些袜子可都是积压了好多年的。”

老头好奇的问。林北北撇嘴，说：“这个简单啊，就是在袜子上加一些可爱的图案，就可以多卖不少钱。比如女款袜子上加一朵玫瑰花，男人的袜子上加一个标志，然后换成独立包装，这样就上档次了。”

老头觉得林北北说的有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出来呢。要是这么说，他就更不能把设备给这个孩子了，回头他就按照林北北说的改进一下，没准还真的可以把厂子给救活了。虽然这样做有点不地道，但是为了厂子好几百人的生活也就只好昧着良心了。老头不声不响的喝酒，眼睛里贼光四射。林北北看老头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就问他怎么看。老头呸了一口，说“在我看来，你的想法啥也不是。你觉得弄两个花花草草就可以卖出去了，做梦吧，要是那样我早就带领我们厂子腾飞了。”

林北北听他话里有话，他带领厂子腾飞了。林北北揉了揉眼睛，猜出来了什么。指着老头说“你不会就是那个官僚的老头吧。”

老头坏笑不吭声。这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一个男人，大老远的就骂人。“老不死的，你特么喝酒都不叫我，不够意思。”

进来的也是一个老头，身材魁梧，精神矍铄。说话的声音洪亮，一看就是好接触的人。老头给林北北介绍。“这个是香皂厂的厂长李宁，叫李叔叔就成，你要是有本事从他那里挖出钱来也没白瞎我这一顿饭钱。”

林北北这才明白老头为什么要带他过来这里吃饭，瞬间开心了，袜子厂那边被老头截胡，那就从这边想办法呗。“李叔，一看你就是好人，比他强多了，骗小孩子。”

林北北这个马屁拍的绝对好，李宁瞬间就开心了，用蒲扇一样的大手拍了拍林北北的肩膀。“行，小伙子，火眼金睛，不错，有啥事用到我老头子，说话就成。”

林北北给李宁倒酒，问“老爷子，你们厂子有没有积压产品，要是有我全都要了。”

李宁听到林北北这句话瞬间不淡定了。去年他们厂子开发出来一种香皂，里面加了一位能够消炎的中药，原本以为可以卖的好，谁知道这一款香皂却是成了滞销产品。从生产出来，到现在只卖出去不到一万块，库房里存放着将近十万块这样的香皂。因为这个，原本效益不错的厂子眼看着就要被拖死了，现在上面下命令了，说不管是谁，用什么办法，只要是能够把这一批香皂处理出去，资金回笼，就做厂子的副厂长。“你真的打算要。”

李宁因为激动，生怕林北北跑了，抓住他的手不放开。林北北点头，“我就怕你们不够多。”

“我们上面的领导说了，谁要是能把积压产品卖出去，那就当副厂长，给一套房子，一辆最新的凤凰自行车。”

林北北高兴坏了，没想到还特么有这种好事，今天这一次算是来着了。“空口无凭。”

“可以写字据。”

李宁让林北北等着，他回去拿公章。饭店的服务员和负责人听说了这件事都跑过来看稀奇，这么一个小毛孩子能把积压产品卖出去，他们有点不相信。时间不长，李宁回来了，把厂子拟好的文书递给了林北北。上面写了香皂的价格，完全按照出厂价给的，一块香皂一毛五，不管你能卖出去多少钱，多余的都给你，另外，要是销售一空，厂子还给你一套住房，一辆凤凰自行车。不过销售时间有限制，一个月。林北北在心里头早就有了计较，这玩意不能在本地销售，有道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他要把这个产品重新包装一下，争取卖到一块钱。十万块香皂，要是全都卖出去了，一下子就能赚九万块钱，他的启动资金来了，做什么都够用了。林北北没着急签字，跟李宁提出来了一个要求，就是让他们把包装按照他提出来的要求换一下，不然这件事免谈。李宁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了，林北北这才签了字。看见林北北签字以后，李宁翻脸比翻书都快。“我跟你说，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你要是在规定期限内卖不出去可是要惩罚你，一千块钱的赔偿你看见了。”

林北北还没说话，袜子厂的陆爱国就破口大骂李宁不将就。李宁嘿嘿嘿的贼笑。林北北没功夫跟他们扯淡，把自己想要换的包装跟李宁交代清楚，然后就急三火四的走了。他要去一趟云州，这是一个大生意，不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