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牛大汉有关系之后，王鹏表现得很吃惊，连带神色也恭敬起来，心里面却有点鄙视。在他看来，只要他有关系，同样也可以做到。靠关系算什么？有本事就靠自己！王鹏开始搬着有机蔬菜。至于卖菜的曲折，他的地位太低，没有人给他送来真实的消息，即便左敏知道，也不可能到处宣扬，那无异于在抽打自己。牛大汉和富贵送完蔬菜就找周小雪结账。这次富贵没有上楼。大门口有几个女服务员正在擦拭着玻璃，做餐饮行业，只有卫生到位才能确保顾客放心。否在味道弄得再好，到处都是蟑螂、老鼠，玻璃上一层污垢，顾客也不会进来，在外面看着都觉得很脏。牛大汉和她们打过招呼，得知周小雪在办公室等着，径直走上楼去。敞亮的办公室，周小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好似在思考问题。她的房间开着空调，大衣被挂在衣架上面，身段上只穿了一件紧身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以至于身材更加突出。牛大汉也不敢多看，瞄着窗户说明来意。除了结账，他还想卖掉土鸡。当周小雪知道以后，连犹豫都没有便直接拒绝：“不行，土鸡是真的没市场，我们的酒楼不能上的。”

牛大汉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竟然被拒绝之后，也就不再纠缠。周小雪有意留他在说会话。牛大汉借口要去卖鸡，这才结款出来。周小雪其实还是相帮他一把，毕竟这么久，两个人的矛盾总要缓和下才好。等牛大汉走后，她就拿传呼机叫来左敏。厨房。王鹏已经将有机蔬菜一筐子、一筐子地放在食材间里。左敏走过去的时候交代道：“小王，你每一样都洗一点，待会要准备试菜。”

王鹏点头答应，在厨房里开始忙碌。左敏到办公室的时候，周小雪正在眺望着窗外。从窗户口可以看见县城的一条街道，那里也有一些小饭店，牛大汉和富贵正在一家家问着。左敏早就到办公室，可是却舍不得出声，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周小雪的背影，笔直而修长的双腿，腰带将身材系得比例完美，标准的双C形状。周小雪的感知能力还是不错，站了一会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察觉到她要转身，左敏才说：“周总，找我什么事啊？”

周小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好才说：“我想问问你土鸡能不能做好吃一点？有什么办法可以卖出去。”

“土鸡？”

左敏故作镇定说：“这个不好卖吧，以前我们都试过，无论怎么都不行，清蒸炖汤也好，还是炒的。”

“就没有其他做法？”

左敏摇头道：“没有。”

周小雪建议道：“你再想想，县里面都不卖土鸡，我们要是能有什么做法可以弄好吃，那我们肯定能赚钱。”

左敏想了半天才说：“基本上全都试过，真没有，县城都这么多年了，要是真有办法肯定早想出来。”

周小雪只好放弃说：“行吧，那有机蔬菜试菜没有？拿上来我试试。”

“这不才来嘛，我正准备试菜，你就叫我上来了。”

左敏继续下到厨房开始忙碌。王鹏将有机蔬菜洗干净之后，靠着墙壁发呆，回想起富贵和牛大汉，总是觉得心里不太平衡。有一个档头厨师刚刚还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挡在这洗菜干什么？不会待边上去？”

在厨房打杂，讲得好听是切配工、学徒，其实连点尊严都没有，厨师们想骂就骂，他还不敢反嘴。左敏是厨师长，可是没时间教他。王鹏想要学很多东西，还是得从厨师们手上学习，这就要送烟，请客吃饭，不说一包包送，每天发出去一支却正常不过。学徒的工资本来就低，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资，活得也没尊严，最主要还学不到多少本事。厨师们完全是看心情教学，心情好的时候就带过去拿锅子甩两下，心情不好直接找借口逃避，明明说好的一个星期几天试锅，结果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推掉。比如腰痛、脖子痛，衣服湿透了回家洗澡，或者头晕等等，规定的学习时间没有真正实行。左敏下来的时候发现他在发呆，还瞪着眼睛说：“傻啦吧唧站在干什么呢？不会将食材分类一下？哪些食材好哪些食材过期不能用，你不会学？”

王鹏个子矮小，对上不公也不敢硬扛，曾经去外面找过事情，可是却没有厨师收留。左敏又说：“你也是闲，去拿桶子来，看着我做有机蔬菜。”

王鹏一听便笑呵呵地忙活起来。这种情况都是厨师长亲自教学。两个人到凉菜房做菜。龙须菜已经被凉菜师傅烫过一边，只可惜水温过高依旧会软趴趴的。左敏便亲自拿着水瓢开始操作。他的经验确实比一般人要强，无论是对水温还是对龙须菜的把握都很到位。只是当一盘龙须菜凉拌之后，凉菜师傅尝试完，苦着脸没说话。左敏自己吃了一棵，凉凉的，苦苦的。他又对王鹏道：“小王，你吃个试试。”

王鹏拿着手就抓了一棵放在嘴里。“什么味道？”

“苦！”

王鹏如实道：“还有点凉，我觉得热天吃可以，冬天就.....”左敏这个时候却嘀咕起来：“那人到底是怎么做的呢？前面说是他做的，后面又说不是......”他一直没面子细问，感觉问多了出丑。凉菜师傅心知肚明说：“我听说真龙酒店不是他们厨师长做的，而且也不是做的凉菜，是蒸的。”

“蒸的？这怎么会呢？”

左敏皱眉。不过既然已经提到了方法，两个人还是决定尝试。他们去蒸箱放好龙须菜，开始掐准时间。左敏算着三十秒左右，拿出来却软趴趴了。“蒸箱温度太高，根本不好把控。”

两个人尝试完五次，没一次成功。王鹏又去洗菜。趁他不在，左敏才对凉菜师傅追问道：“你打听过没有？真龙酒店到底怎么弄的？”

“我的消息有限啊！不是你说少跟其他的酒店来往吗？”

凉菜师傅略带不满说：“这事情我看你直接问周总估计更清楚。”

“那我们多没面子？做一道菜都做不出来，还得问周总打听具体情况。”

左敏只觉得掉价。作为一个厨师长，理当什么菜都会。现在却要去询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