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上。李铁将真相全盘托出，而且说得非常详细。牛大汉听得脸色难看：“他真的这样做了？”

“我还能骗你吗？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走低端市场，你走高品质，我们的顾客没有冲突，竟然这样那还瞒着你干嘛？”

李铁笑着。牛大汉竖起个大拇指说：“你们还是狠。”

李铁干笑道：“李正德的主意，是我哪想得出这些弯弯道道啊。”

牛大汉发现如花和富贵好像争论着什么。“叫他们上来，我们先去客运站再说。”

他对李铁抬了抬手指。李铁连忙打开车窗：“嗨，上车走了！”

如花站着没动，被富贵推得扭扭捏捏，一副样子不愿意离开。牛大汉奇怪，这是闹什么矛盾？富贵将如花推到车前：“先进去吧。”

如花见李铁正冷着脸盯着她看，连忙钻到后排坐下沉默。富贵则从另一边进来。车里面的氛围短暂性沉默。李铁打着转向灯朝大道上行驶。牛大汉问道：“富贵叔，怎么和如花阿姨吵架了？”

“没有吵架，俺们在说事情。”

富贵解释。牛大汉点头道：“说什么事呢？”

“说......”他犹豫地看向如花。后者搭话道：“没说啥，就说一个首饰问题，我要买金子的，富贵不乐意。”

“哦，是这样。那确实要你们自己说了算。”

牛大汉的心情本就不好，发现与己无关，开了车窗不再多问。他的手里已经拿出根烟来。几个人也就安静等着。二十分钟左右，高配置的小轿车停在了客运站中间。这个时候只有一辆大巴车没有出发。牛大汉下车望了眼公共厕所。前面的二层小楼确实已经破败荒芜，想要营业还得装修一番，无论是外墙还是里面都得刷过，最麻烦的是格局布置。李铁跟着，如花和富贵相继下来。四个人往厕所走去。如花看着说：“这也太旧了吧，大汉，还是别做了，这么旧怎么赚钱啊！”

富贵嘟囔着没有多说；他的话全都在喉咙里打转。牛大汉皱眉，怎么前面在正正鸡排说好的事情却又改变了主意？他隐约觉得两个人的争论不再跟金首饰有关。不过既然富贵和如花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细问。李铁道：“我们人都走到这里了，怎么能不租？”

他板着脸孔，两只眼睛也闪过冷光。如花被吓得不敢说话。牛大汉叹道：“富贵叔，你什么打算？”

“俺、俺说租，你说什么俺都听。”

富贵躲着眼睛说：“可钱在如花那里。”

如花诉苦道：“我真怕亏！我就这点钱！”

牛大汉望着公共厕所沉默下来。李铁可担忧得说：“老弟啊！你可不能退缩啊！这我都说好的事情，要是改变主意也太不爷们了吧！”

牛大汉觉得也是，瞥了眼如花的包包说：“如花阿姨，我们现在还有什么退路？按照你的来，李总可得发火，到时候我怕都管不住。”

李铁一听，心里暗乐，这可是经典的黑脸和白脸。他早已经在李氏工厂掌握得如火纯情，拉下黑面说：“我又不是猴子，我好歹几十岁的人！说搞是你们，说不搞是你们，我大哥都没这道理！”

如花和富贵都是一惊。富贵嚷道：“俺们还是继续做吧。”

牛大汉也说：“如花阿姨，要是你实在不想做，那就把钱借给我，我们自己做，到时候彩礼一分不少还给你，还给你算利息，怎么样？我可不想跟李总闹矛盾，我们才刚刚谈的合作。”

李铁冷哼一声：“我也注重诚信，最讨厌婆婆妈妈的人。”

如花咬牙道：“那我借给你们都给我打欠条！”

“肯定，这个绝对没问题。”

听着如花愿意借钱，几个人也都放下心来。如花强调说：“这件事我就说好了，富贵和我都不参与。”

“什么？”

牛大汉歪头：“富贵叔也不做？”

富贵摇头点头道：“俺想做，可也要听如花的。”

牛大汉知道他是生娃为主，为了结婚肯定老婆最大。“唉，既然这样就算了吧。”

牛大汉往厕所走去：“我看看布局，可惜了，一下子要少这么多人。”

“干啥？”

富贵追问道：“不是还有他们两个人吗？”

“这就不知道了，待会我还得彻查一下，也许就剩二狗子，也许一个也不剩。”

牛大汉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富贵奇怪：“这话咋说？到底咋的回事？”

“回头说吧。”

牛大汉准备察看一下二楼的情况。一楼的布局也都清楚。李铁跟在旁边说：“老弟，这一楼一百多平方，全都是蹲位为主，你看，就门口这里一条槽沟，还是很好改造的，只要全部拿铁锤砸倒，你看这窗户都不用改。”

牛大汉望着。如花和富贵也伸长脖子。看见里面的场景，脏兮兮的简直惨不忍睹，里面开个饭馆谁来吃啊？如花被恶心得打冷颤，还好退出及时，减少了几万的损失。她看着李铁和牛大汉商讨着细节，一会儿说，这里可以开个烟囱，那里可以修个水池，就觉得魔幻得不行。这样的骗局真是跟那些大项目类似。富贵也担忧起来，这环境太差了！沟渠里，地面上，要多脏有多脏，但凡看见的人都不会再有食欲。牛大汉还在和李铁说：“那工程队真的优惠吗？”

“肯定优惠的，都是自己人，我跟你说，别人去喊都是两百一天的人工费，我就一百五，真是算给面子。”

李铁说这说那，全都是怎么减少开支费用。富贵实在听不出骗局的痕迹。他看了眼如花，后者的脸上洋溢着嘚瑟，仿佛再说：看吧，就这地方也能开饭馆赚钱？这么脏，真要开个饭馆，打死我都不吃。富贵也忍不住点头。他提醒道：“大汉，俺们开饭馆好吗？这外面就有两家开着。”

刚才进来，他可是仔细看过，正门口就开着超市，旁边则是一家面馆，再然后又是饭馆，左手边也挂着个饭馆的名字。这些竞争对手距离客运站也只有走三分钟左右。按照形式来说，要开的饭馆没有竞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