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汉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看了眼斑驳剥离的栗子粉，记下一楼的布局就往二楼行进。他边走边说：“没关系，以前有个得道高僧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财运，也有各自的命数，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走。我们在这开饭馆，他们开他们的，这样子市场更繁荣，知道的人也就越多。”

牛大汉也看见外面的两家饭馆，只不过全都是小炒为主，一道菜应该也要花点价钱，而周围却没有快餐。想来是县里面物价便宜，原本就隔着农田，一斤蔬菜卖到城市里可以有五块八块，在这县里却三元顶天。牛大汉继续说着：“他们都是炒菜，小锅子，一天能吃十七八个就很不错了，我们用大锅子，炒大锅菜！主要是便宜实惠，专门给山沟沟的老乡的送上温暖。”

富贵听得米糊糊的，也不是很懂。如花在旁边偷偷撇嘴。县里面人少，坐大巴的也没多少，谁会去吃大锅菜啊！而且一锅子下去，成本呢？尤其是肉类，再便宜也要花点钱买，这些要是卖不出去非得亏死不可。牛大汉抬脚看了看上面的楼梯，前面用铁皮包裹的边缘早已经锈迹斑斑。“看来这楼梯也得重新做啊！”

他弹了弹铁框，真是掉下来一层铁锈。富贵摸着柱子说：“俺可以打磨刷漆。”

李铁却跟上来慢着半拍道：“柱子也得换，不然哪天小孩子爬来爬去，摔下去就是你们的责任。对了，老弟，刚才说做快餐店呢？”

“是啊。”

牛大汉小心翼翼地朝二楼走去。铁皮的地方有些很脆、有些又硬，很容易像刀子一样刮到脚踝。他一边走着，一边用鞋子将翘起来的铁皮给踩在地上。身后的李铁则说：“我们县里面开快餐店就是肉贵，不过最近我了解到一些肉，都很便宜，绝对适合开快餐店。”

“什么肉？你不会是说淋巴肉吧？”

牛大汉想着：“这种肉我可不干。”

“那不是，现在东部已经流行起来，正经人都做。”

“说来听听。”

牛大汉好奇。李铁道：“比如鸡肉，我们卖九块一斤是不是？县里面还要优惠点，其实可以更加便宜，就只要三块一斤，更低的甚至两块。”

“你哪来这么便宜？那可是鸡肉！”

不光是牛大汉，富贵和如花也都竖起耳朵。李铁认真解释：“这个更战略有关，你们不知道，据说这些鸡都是外国进来的。”

“哦？买只鸡还要去外国买呢？”

牛大汉不屑道：“我们地大物博，哪里不是鸡哪里不是猪？”

李铁道：“你是没了解，种猪你知道吗？”

“俺知道！”

富贵插嘴：“配种用的。”

说起务农，他的热情就被点燃起来。牛大汉也点头了解。村里面都是养母猪为主，有些人家养大了就直接杀掉，逢年过节的时候吃进肚里；而有些人家则会养头老母猪，拿来生猪崽卖钱，又或者继续养着，买一头小猪崽比生下来的自然要贵得多。母猪发起疯来可以生一窝，一窝猪崽崽就有十七八个，这是超级母猪，大部分倒是十个左右。而生育就得种猪来做，一般是某一户专门养个公猪，这头大肥猪便叫种猪，被竹条抽着去挨家挨户......李铁道：“有种猪也就有种鸡。”

“这种鸡有什么用呐？”

富贵跑过来满脸的求知。牛大汉也好奇，从来只听说种猪、种马、种牛、种羊的，还从没听过种鸡、种鹅、种小鸭。因为猪牛羊马，这些大型家畜饲养起来成本高，种猪种马这些一年到头也就偶尔能够派上用场，杀之可惜，总不能白白养一年，加上肉也难吃，所以大部分村子都不养配种的猪牛羊马，只需要去别村租来即可。一头种猪大概可以服务三个村子，甚至于整个乡镇，只要不怕它死。牛大汉以前就见过种猪种牛到处溜达，今儿这个村，明天那个村，总是那一头。而鸡鸭鹅这种小家禽就不同了，它们的身板小，一顿饭吃不了多少，莫说养一只公鸡，哪怕是十只、八只也没问题。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公鸡，那还要什么种鸡？李铁笑道：“你们跟我前面想的一样，种鸡跟种猪种马可不一样，它很特殊，甚至现在都是外国才有，光一只种鸡都得赚很多钱呢！”

牛大汉已经走到二楼的阳台。这里是女厕所，外面关着一扇老式的木制推门，上面挂着个女士图标。他还从来都没有上来过，哪怕是荒废了，毕竟是女厕所，客运站有这么多人走动。李铁带路就不同了，大部分都知道他在考察项目。女厕所的门口倒是干净一些，除了长在灰尘上的青草，基本上还能看得出瓷砖的白色。而且女厕所好像也比男厕所要高级一些。他推门进去，里面的窗户要少了两扇，整体面积却大了许多，下面是一百个平方，可实际面积估摸着只有六十个左右，大部分全都被楼梯横断，而上面则空旷得四四方方，足足有一百二三的样子。尤其是厕所，全都是铝扣板材拼接成的，一个个立柱都可以拆下来放平。牛大汉满意上面的格局，完全能做个家庭旅馆。他指着一个个厕所：“上面的螺丝去掉就可以拆走吧？二楼的厕所比男厕所要高级点啊！”

“女厕所对隐私要求高。”

李铁解释：“你都完成可以拼装出来，想放哪放哪，就是地上有山条槽，以后你得小心点，下面的厚度不厚，不能用钻机去打。”

牛大汉点头道：“这些我知道。就是水管好像没有，还要重新接。”

富贵看着地上的瓷砖要干净些，墙壁的栗子粉也没有脱落得那么严重，忍不住说：“俺们在这里开饭店可以。”

如花也微微点头。李铁道：“租下来整栋都是你们的，想哪里开都行。”

牛大汉记下布局道：“基本上没问题了，李总，你那个什么种鸡还没说完吧？”

“哈哈，我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你要听那我们边走边说。”

李铁指引道：“先去候车室喝杯茶，我们签下合同什么的，到时候还得跟这里的人说。”

几个人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