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在门店里喝茶；牛大汉从门口进来，牛桂英开始摆脸色了；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桂英婶婶，你哪里不舒服吗？”
牛桂英冷哼一声，抡起大胳膊逮住一个梨子放在嘴里用力啃咬一口，眼睛则盯着他细细看着。牛大汉纳闷得将自己的身上检查完毕：“怎么了？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
牛桂英也不说话，只顾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梨子。李默然则忍不住发笑。牛大汉简直丈二摸不着头脑。牛桂英才若有所指说：“你也不是小孩子，怎么还干这种事情？”
“哪种事情？”
牛大汉皱眉。牛桂英顾忌着李默然的感受，压住怒气说：“你打有没有打过女孩子？”
“啥？”
牛大汉错愕：“我打女孩子？我打女孩子干什么？”
“肯定是你脾气差。”
牛大汉冤枉道：“我从来没有打过女孩子，哪有女孩子给我打啊！”
牛桂英也不敢将他得罪死了，只能够含沙射影地警告一番，毕竟她可不是牛大汉的什么至亲好友。牛大汉莫名其妙地点头应付。牛桂英见他孺子可教，这才回到黑公鸡的上面。倒是李默然坐在沙发上有点失望，没想到牛桂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主。她竟然还真的没有提男女朋友。李默然正想插话，牛大汉当先问道：“桂英大婶，你看见阿茶婆没有？”
“阿茶婆？什么阿茶婆？”
牛桂英挂着一幅不认识的表情。牛大汉只好说：“就是住在巷子头的独眼婆，她叫阿茶婆。”
“哦，你说她啊！”
牛桂英露出嫌弃道：“我没看见，在门口坐一个早上了，没见出去，你还要找她？”
牛大汉点头：“我的黑公鸡得找她治病，她是兽医。”
牛桂英直接道：“那你去吧，她应该在里面。”
牛大汉和李默然便离开渔具店，朝着巷子深处走去。李默然拿过自己的公文包，边走边说：“阿茶婆长得难看吗？”
“人老了都一样。”
牛大汉怜悯说：“她是一个老太太，而且比较不幸，又没有儿女，我们待会还是好好说。”
相对于阿叶婆，牛大汉还是觉得阿茶婆的为人要好上一些，毕竟她可没有强买强卖，拿着蛊毒将人迷晕。也正是这样，他才敢再来这里。牛大汉刻意强调说：“我们试试就可以了，不要去刺激她，前面我刺激她，被她拿石头砸。”
李默然表示明白。她将黑色的公文包夹在胳膊里，并用肩膀扣得牢实。公文包挺大，但是不重，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牛大汉看着说：“你这里面装着什么？”
“就一些重要的文件。”
李默然解释说：“我的车子停在这些地方不保险，有一次我也是停在这种郊区，结果被人将车窗撬开了，现在都没找到，我的这些文件都很重要的，全都是质押啊，我就靠它们吃饭，要是弄丢了，补都补不回来。”
牛大汉紧了紧肩上的绳索：“确实重要。”
两人边说边走，没多久在假山前停下。牛大汉交代说：“前面就是阿茶婆的门店，你一定要记得，别惹她生气，她是养蛊师，手段很厉害的，我前面在阿叶婆那里就被迷晕了。”
话还没说完，李默然已经带头进去。小木屋再次出现。门口敞开，还有一些烛光在里面跳动。李默然带着专业口吻说：“这个地方其实不错，只要将假山移开，再装饰好，肯定不至于这么落魄，要是质押的话也值点钱，而且最适合质押。”
牛大汉不懂这些，望着门口的磨石说：“今天她没有磨铁杵，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李默然胆子很大说：“我跟你一起。”
牛大汉担忧道：“还是别吧？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问。”
李默然却抿嘴一笑：“怕什么？危急时刻我能救你。”
牛大汉怀疑：“你来救我？”
李默然傲然得挺起胸膛：“怎么不行？”
“好吧，你拿什么救我？”
牛大汉瞄了瞄又收回眼睛。李默然道：“我拿命救你。”
这可把牛大汉感动得都不知道怎么拒绝。李默然拍兄弟似的拍拍他的肩膀：“GO。”
她当先往店里走去。牛大汉连忙跟上。店里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个平方，要是换上另一个隔间，估摸着能有四五十左右。李默然一眼就看得清楚。门店里摆着各类杂物，两盏蜡烛左右燃烧，释放着橙黄色的光芒。牛大汉叫道：“阿茶婆？”
屋子里静悄悄的。李默然也小声叫道：“有人没啊？”
还是没有回应。牛大汉去隔间的门口，将房门打开。吱嘎一声，隔间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一架木床。李默然也跟了过来，踮起脚尖往里瞅着。牛大汉掩鼻道：“好像不在。”
隔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小洞可以射进阳光，沉闷得有点味道。李默然也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说：“是出去了吗？”
“不知道，桂英大婶说没看见出去，怎么没有人呢？”
牛大汉思索。李默然说：“她还能一直在门口望着？指不定人家老婆婆出去她正好没看见。”
“也是，那我们在这等吗？还是去桂英大婶那里？”
牛大汉边说边走，朝着墙角的水缸走去。李默然抬头望着满是蜘蛛网的天花板说：“一家好好的门店被搞成这样，真可惜呢。”
牛大汉对她勾了勾手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啊？”
李默然兴奋起来。常言道黑灯瞎火好做事。牛大汉却拉着她在旁边站住：“看这水缸，看见了吗？”
李默然低头巡视：“看见了，不就一个破水缸？有什么好看的？里面养着什么？”
她还从旁边找过来一根棍子，脸色恍然说：“不会是蛊毒吧？”
牛大汉摇头：“不是，这里我看过。”
“那是什么东西？你还说是好东西。”
李默然说着就将木棍插进水缸。咔嚓声响，木棍被咬断一截。李默然呆了！她完全没想到下面的东西竟然这么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