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运站的项目没几个人看好，富贵、如花、王老五，即便是李铁都不敢保证，只是说地理位置绝对可以。二狗子嘴上认可，实际上却不行动；他的口袋里多少有钱，从没实行入股的行动。王鹏是唯一支持的人，可惜被送进局里。刘大队曾经说过，等到进去的时候会告知日期。牛大汉准备见最后一面，并且商量补偿的数额；他觉得将王鹏逐出团队，还是要给点好处，就当散伙费用。公共厕所完全被他一个人揽下。李默然劝着：“公共厕所绝对不行，我们银行都有投资专员分析过几次，从来没有一次通过。你拿这么多钱还不如做点其他的生意，实在看好旅馆生意也得换个地方。”

如果贷款下三十万元，牛大汉这次算孤注一掷。他的存款，两年的盈余全部都押在上面。哪怕一个月两万多分红，去掉成本还有各项开支，也得存满两年。这个项目要是赔本，他就会损失六年时间。起步两年还债，外加一点存款，接着砸钱经营两年，又得赚钱继续还债。李默然很有前瞻意识：“你搞房地产，试试这个，银行许多人都比较看好。你投钱进去还真的不如在江城买套房，三十万慢慢还，过几年肯定升值。”

牛大汉已经下定决心：“别说这些，我考虑得很清楚，而且我的合同都签订了，这几天已经将拆除费给了。”

李默然扶额痛惜：“好吧，当我没说。”

牛大汉转移话题：“我们还是继续说三十万贷款，帮你保住工作。”

“你能帮我完成业绩当然是好，但是你拿去投资公共厕所......”李默然有喜有忧，黛眉也被皱得很深。“没关系，做生意都有风险，不是说风险越大，回报越多吗？”

牛大汉笑。李默然白眼：“是这样说，可是你也得调查清楚，你也不想想，公共厕所空了那么久，要是好地方人家会不要吗？”

牛大汉依旧坚持：“他们也许没有胆量。”

“是，就你有胆量。”

李默然竖起一根大拇指：“你是这个！就你最聪明，最棒。”

“谢谢夸奖。”

牛大汉的脸皮也比较厚实。李默然不再多说，拿着手机查看审批流程。她提议让牛大汉过户以后，花点钱将渔具店装修一下，随即办理抵押贷款。牛大汉觉得可行。李默然很是在行：“我给你介绍朋友，装修费用都能节省很多。他们最会将小空间设计出高级感，评估的时候也会值钱一些。”

大商银行的评估系统跟金商银行不同，他们都是让专业机构出具评估报告。金商银行则是风控上门，做些信用评分，达到分数就能通过。牛大汉见李默然已经拿定主意，再次暗示想要去忙碌工作。李默然不爽：“我才好你要走？你这么想走啊？”

“没，我们现在缺人，村里面的菜地也没有固定人员，就连炸鸡店也却员工，总店都好久没开。”

牛大汉如实道：“还有旅馆项目也得招人。”

李默然揶揄：“不错啊，项目真多，什么时候带带我呢？”

“你现在就行。”

牛大汉认真拉拢。李默然无趣道：“算啦吧，在你那里不是种菜就是看店，我才不干这些事情。”

“那你想干什么？”

牛大汉削着苹果随口问道。李默然望着他想了想：“我想干......想干，我也不知道，反正轻松钱多，没有烦恼。”

“你的想法非常美妙，我也是这么想的。”

牛大汉觉得她白日做梦。李默然拿手指头梳理着披肩短发：“大汉，我的发型好看吗？”

“好看。”

“到底好不好看？”

李默然再次发问，声音却提高了几个分贝。牛大汉纳闷：“好看啊！”

“你好看你都不看？”

李默然板脸。牛大汉这才尴尬得咧嘴傻笑：“我不是在削苹果吗？”

李默然哼道：“你就骗我。”

......两个人一直在说不着调的废话，李默然问，牛大汉答。李默然也不嫌无聊。牛大汉则心急如焚，只感觉在浪费赚钱的时候。他递上苹果：“默然姐，你吃个苹果休息下吧。”

“不用，我不饿。”

“吃吧。”

牛大汉很是殷勤：“吃了休息下有助于康复。”

“我不需要啊！”

牛大汉满脸关切：“吃个苹果对身体好。”

李默然这才接住。牛大汉见她了一口，连忙说：“默然姐，你慢点吃，在这好好休息，我先去客运站看看。”

“喂~”李默然的嘴里还含着苹果，想要拒绝也没有办法。牛大汉已经站起身来：“好好休息。”

“喂，我没有答应！”

她说得含糊不清。牛大汉已经关门离开。李默然气得蹬腿。从县医院离开，牛大汉只觉得轻松很多；刚才被问东问西，他都有点谈恋爱的错觉；脑海里总是飘过莉莉的样子。牛大汉在走廊里抽完支香烟才向客运站走去。三轮车都被二狗子和富贵用着。牛大汉到客运站的时候，几个工人正在公共厕所清理垃圾。李铁站在旁边帮忙监督。牛大汉跟老李打过招呼就到旁边站住。李铁笑道：“你不是医院有事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朋友的病情恢复得不错，应该没有问题。”

牛大汉解释：“我过去看一眼觉得可以过来。”

李铁拍拍长衫上的灰尘：“我都有很多年没有监工。”

“谢谢，主要怕耽误工期。”

牛大汉拿烟递上。这几天都是李铁在这看着。他接过香烟，点燃哈着：“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客气，我反正也没事。”

牛大汉见公共厕所的一楼已经被清理完毕，几个工人正准备去二楼作业。他连忙追问：“李总，上面说清楚了吗？”

“放心，我早就说了。”

李铁满眼沧桑地望着二楼：“这栋楼总算又要重新开业，祝你红红火火。”

牛大汉抱拳：“感谢吉言，到时候赚钱请你吃饭。”

李铁点头，微微笑着没有说话。牛大汉的目光再次放到工人身上。二楼的布局有特殊设计，几间厕所要全部留着。李铁就是交代这些。牛大汉眼见他们走进厕所，拿着铁锤轰隆乱砸，心里面便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