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牛大汉也只是说说，想看方世勇是什么态度。他对银头鲂既好奇又害怕。如果方世勇想尝试一下，那么这件事还有可能实现。只可惜，方世勇警告道：“返老还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很多事情确实无法解释，但是长生不老肯定不会存在，这世界哪里有神仙？”

牛大汉开始敷衍：“我也知道。”

方世勇又道：“你最好别打地窟的主意，如果惹怒那一群虫王，到时候梨花村惹来虫灾可是你的罪过。”

牛大汉点头：“我知道。”

方世勇还说：“你踏踏实实赚钱，长大了找个好女孩，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蛊门那么多人，成千上万，据我了解还没有一个人成功，就只有一个昆仑老者，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牛大汉提醒：“富贵见过。”

“富贵？”

方世勇惊异。牛大汉认真说：“是啊，富贵叔以前跟我说，他到昆仑学过武艺，就是在一个老头手上，那个老头长得很年轻，鹤发童颜，教了他刀法，他才去黄土地闯荡。”

方世勇噗呲笑道：“什么时候？现在是什么时代？那老头说不定就是江湖骗子。我跟你说，在蛊门有很多办法可以恢复年轻，只不过要付出代价，这是一种养颜术，就跟现在的整形一样，前面会保持得很好，可是到老，总归是某个阶段，一旦越过那个阶段，状态就会急剧老化，比正常人快十倍。”

牛大汉倒是听得半信半疑。方世勇详细解释说：“比如正常人是逐渐衰老，这类用了养颜术的人却是急速衰老，就像这片叶子。”

他说着从路边摘下一片绿叶：“今天是绿色，明天也是绿色，后天也是，要是用了养颜术，我摘下来这一刻指不定瞬间枯萎，懂了吗？”

牛大汉笑道：“那不跟冰棍似的？放在冰箱里是冰棒，拿到太阳底下就一下子融化了。”

“说得对，就是这个道理。”

方世勇叹道：“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必须养着，一天不养就会急速老化，这也是养颜术的来历，重在养字。”

牛大汉表示明白。三个人终于走过泥路到了家里。憨宝在门口蹲着。牛大汉说：“现在它还去不去吴老师家里睡啊？”

“去。”

吴长青插话说：“憨宝很乖，晚上我们睡了就会下去。”

方世勇打开走廊上的白瓦灯说：“走吧，我们到家了。”

牛大汉告别回去。富贵和二狗子还在喝着。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三个人坐着又吃又喝富贵大着舌头醉意朦胧说：“大汉，俺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好！”

牛大汉回答。富贵便咧嘴笑了，拿出一根烟夹在手里，点燃说：“这得多亏你啊！”

二狗子抢过烟盒说：“你就自己抽呢？”

“没、没有啦！”

富贵拍着烟盒说：“要去屋子里拿。”

二狗子煽风点火道：“老婆拿来干嘛？”

牛大汉笑得摇头。富贵真的扩大嗓门：“老婆！老婆，去屋里给我拿包烟来！”

二狗子竖起大拇指。如花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到屋子里拿了包烟，丢在桌子上说：“要不要热菜？”

吃了两个小时，桌子上的菜全都冷了。乡里面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爽。二狗子顺势道：“热，热，我们还在吃呢。”

富贵打着他的手：“热什么？你还吃什么？俺老婆是俺疼来的，谁给你热菜？要热菜自个、自个去讨个老婆来。”

牛大汉闷头喝水。二狗子憋嘴：“你看没菜，大汉都喝水了！”

富贵却抬起手比划着桌面道：“这么多菜，怎么没菜？想俺们一起吃的比这、差差远了，都是米糠拌饭。”

“瞎吹啥啊！”

二狗子白眼：“搞得比我大很多一样。”

牛大汉完全插不上话来。如花则去厨房里烧水。二狗子提议：“大汉，要不俺们明天放假怎么样？明天不开业，今晚去泡温泉啊？”

“你倒是会享受！”

牛大汉笑了：“我们不开业吃什么啊？”

二狗子小声道：“最近我天天守店，都好久没休息了，每天开门啊！人家员工都有几天假吧。”

“你是员工？”

牛大汉反问。二狗子便不再吭声。富贵拍拍他的肩膀：“再忍忍，忍忍，大汉在做旅馆生意，需要用钱。”

二狗子却拍着鼓起来的口袋：“我的钱都没处花了。”

“没处花？”

牛大汉垂下眼睛：“可以给我。”

二狗子立马赔笑：“胡说的，我在胡说，我准备过阵子也讨个老婆，不许乱花。”

牛大汉也不勉强。三个人吃到十一点左右，这才各自散去。二狗子假模假样说：“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要帮忙收拾吗？”

“不用。”

富贵豪气干云：“你去休息，俺来就是。”

牛大汉也假模假样：“我明早准备去办旅馆的证件，这么多菜，还是帮你放进去吧？”

“不需要！”

富贵挥着手说：“有俺在这，你们都走，走吧。”

牛大汉笑着。二狗子早就披着衣服，大摇大摆地往家里走去。富贵突然拉住牛大汉说：“大汉，俺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情？”

牛大汉的衣服还搁在手臂上面。喝了一晚上，至少有一斤下肚，身体里面燥热得不行。富贵仰起脸庞说：“俺想问你，王鹏不出来了吗？”

牛大汉一愣。富贵忙说：“俺看王鹏那小子也可怜，你能不能让他回来？”

“富贵叔。”

牛大汉为难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而且现在王鹏被关进去也不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能出来我也不知道，我们就给他补点钱算了。”

富贵悲戚道：“俺觉得王鹏能吃苦啊，是个吃苦的人，对俺们也好，你看俺们做事都抢着来，真没偷懒。”

“是的，他确实勤快。”

牛大汉沉声道：“只不过他犯了错误，我是容不下他。”

富贵劝道：“他也是欠钱，如果没这破事，俺保证肯定不会。”

牛大汉叹道：“富贵叔，你今天喝多了。”

“俺没喝多。”

富贵嚷道：“你听俺的，别退钱给他，至少让他有个盼头。”

牛大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