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大队打来电话，说王鹏被判了大概一年半，由于数额巨大。牛大汉带了些东西，并且也带了退股协议书。当初做加油站的分店，几个人除了口头上承诺以外，又去学扶凤酒楼的办法，拿着白纸签订了入股与分红的合同。这还是王鹏提议。他在扶凤酒楼待过一段时间，并且跟着左敏做事。左敏作为厨师长，自然会跟周小雪签订分红的协议，王鹏在旁边打下手，看在眼里也就学在心里。牛大汉到江城，与刘大队碰面以后被带着见了王鹏最后一面。王鹏也没多做挣扎。他让牛大汉将剩下的钱财全部拿给家里，并且留下了家里的电话。退股协议书签字以后，王鹏才算彻底脱离团队。牛大汉离开江城，按照地址联系到他的家人，将一笔钱转交过去。这笔钱也都是二狗子、富贵和他共同出的，总共有两万块，毕竟分钱可是三个人平分，出钱当然也是三个人一起出。少了王鹏便少了一份劳动力，不过又多了一份收入，但是在秋季的农忙季节，显然还是得招人才行。牛爱国对这些事情非常上心，基本上都能找到空闲的劳动力，帮着他们打理菜园子，否则还真会忙不过来。如花开始到牛头山公馆上班。富贵为了和他多见面，专门跟二狗子将早上的工作安排进行调换。原本二狗子是早上摘菜，然后早早地送菜，但是富贵却要将这个事情接下来，要不是他不会做生意，见到顾客实在说不上话，他还想将分店的事情也调换过来。二狗子这阵子轻松不少，钱也没有少分。其实事情还是那么多，都很杂，不过在店里面守店，炸鸡，比起村里面挑粪、卖苦力是要轻松些。富贵不怕这些。当时尝试过调换，待在炸鸡店大半天就待不下去，见到陌生人说话都舌头打结，有点说不出来。他还是喜欢村里的苦力气活。牛大汉又在门口贴着招聘告示，外加其他人进行介绍，没多久还是招了另一个前台，加上如花，进行两班倒，早班是从八点上点六点，晚班是从六点上到八点，工资待遇都还不错。如花为了和富贵见面，还跟她商量着一周轮换。按照牛大汉说的，她们应该天天轮换，可是如花想要一星期调换。因为晚班的时候，牛头山公馆的生意并不是很忙，几乎都没什么人来，所以都可以睡觉，反正有人来的时候也会喊醒她们。牛大汉也没有严格规定，只要不影响接待客人，大部分旅馆的前台都会晚上睡觉。前面几天，他在前台守着也是晚上睡觉。如花就打算跟他一样，整个星期都是一个人守着，新来的前台以前干过，对于这个行业也多少了解，并没有拒绝。于是，这一个星期都是如花守着。牛大汉去总店营业。他为了兼顾公馆的生意，总店的营业时间也换成了做一休一，做一天休息一天，纯粹是给老顾客服务。用黑鸡毛做的鸡毛掸子被放在公馆，拿来擦桌子扫灰确实很用，不愧是‘无尘’之名。开了有半个月左右，牛头山公馆也是亏本状态。如花的心里有杆秤。她时常望着大门口发呆，总觉得牛大汉会发不起工资。眼见着牛大汉又从李铁那过来，她招呼说：“大汉，过来跟你商量个事情。”

“什么事情？”

牛大汉走进店里。刚才李铁还在说种鸡市场，劝他将加油站的分店合并过来。李铁的正正鸡排已经占据了主街道，其他的北郊、东郊也都设立分店，就差加油站还被牛大汉站着。牛大汉自然不肯。如花见他板着脸孔，小心翼翼说：“你不高兴呢？”

“有一点，前面李铁又在说收购的事情，总想着将我们的炸鸡也灭绝了才好。”

牛大汉倒了一杯水。前台前面放着饮水机，再然后就是公共厨房。如花会在里面做饭。牛大汉跟着她倒是混了几次饭吃。如花见跟她没有关系，这才说：“大汉，我是想跟你说结算工资的事情。”

今天还没到月底。按照牛大汉的习惯，他都喜欢在月底结算工资，并没有压工资。可是如花却说：“小茹的工资都是月中给，我的工资为什么是月底啊？”

她这是明知故问。牛大汉皱眉：“你没有压工资，小茹压了大半个月工资。”

小茹就是新招的前台，年纪也不是很大，刚好成年，十八岁，由于读书的时候谈完，初中毕业没有考起高中，只能去中专学习。这更让她如鱼得水，中专的管理制度一向不严，外加她还用特殊手段进行请假，总是能翻墙瞎混。到了二年级便完全没心思读，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比起牛大汉也小了将近两岁。牛大汉觉得她做事不错，自然细心，也不缺耐心，除了不太服从，拥有自己的主见，其他的方面还是不错。她是月中才来，牛大汉就按照扶凤酒楼还有真龙酒店的工资模式，这个月的工资下个月十五号发，这样子能压一个工资，需要走辞职流程。而如花是自己人，当然不纯在压工资的说法，外加她专门挑着月初过来。牛大汉为了避免她认为自己发不起工资，于是到了月底就先将工资全部结算。如花还故意装成迷糊说：“小茹压了工资啊？那我不知道。”

“是的，小茹是月中来的，都是下个月发上个月。”

牛大汉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如花笑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就是我的工资能不能提前发啊？”

如花的胆子挺大。牛大汉一愣：“什么？提前发？”

“是啊，就像这个月，可以先提前给我，不用等到月底。”

如花认真说着。牛大汉不可思议道：“你这是什么想法？”

“没什么啊，就是缺钱用。”

如花狡辩。牛大汉却大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