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汉示意他离开之后再说。两个人在姜大壮这里吃完午饭，随即再商量收购的事情。姜大壮人老却不糊涂，各种思维都很清楚，除了说话的时候要稍微大声一点，并没有其他毛病。牛大汉亲切地握着他的手说：“老村长，我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三个人站在门口。石块铺成的门槛，姜大壮站在里侧，牛大汉和老李站在外面，颇为和谐。姜大壮和蔼地拍着他的手背说：“小牛总，我们村的农产品就摆脱你了。”

“好，没问题。”

牛大汉只顾答应。姜大壮抬着眼睛，盯着他说：“我们的村都没有货车，到时候应该怎么收货？还有结款怎么算呢？”

牛大汉皱着眉头迟疑道：“我还没想好，你们想找个地方集中起来，到时候我安排车子过来收，至于结款，当然要我卖掉才行啊！”

姜大壮也不纠结，点头道：“我送你们出去。”

两个人没有答应，他还是坚持出来。“腿脚不方便还是要多走动啊！”

姜大壮拿着拐杖边走边说。三人到村头的榕树前面。他突然指着一块空地道：“你们看这里怎么样？我让他们在这里搭一个棚子，专门放农产品呢？”

空地整理得四四方方，大概有几十个平方。牛大汉望着水泥路，这里其实也能通车，于是便答应下来。姜大壮到此处，站在大松树下目送他们。两人离开之后。老李终于忍不住了：“牛总，你真准备帮他们卖农产品吗？”

“不然呢？”

牛大汉望了眼长长的水泥路，感叹道：“姜家距离街上真是远啊！”

老李也看了眼没有尽头的道路，神色严肃说：“给他们卖农产品怕不简单，你要找车来装，到时候万一没卖掉，烂在路上又算谁的？”

牛大汉想着人脉关系，除了牛头山公馆的快餐店，还有真龙酒店、扶凤酒楼，也能联系到许多餐饮，信心满满说：“没事，一个村的农产品能有多少？他们总得留着自己吃吧？前面那个老奶奶，背着一个竹篓就出去卖玉米，走了四个小时都没卖出去几个，我看也没多少东西。”

老李从口袋里摸着香烟思索道：“你说得也对，我要是在姜家肯定不会种多少东西，懒得卖啊！”

“所以人家出去务工的多，待在这里种庄稼多麻烦？还不如出去务工。”

牛大汉指着不远处的山峦说：“你看那里的地都用来种杉树，要放在我们梨花村，绝对是种梨树。”

老李恍然大悟道：“是啊，牛总，你好聪明啊！”

牛大汉笑道：“我看这整个姜家，不用多大的货车，光是叫一辆小型面包车，改装下都能运货，大不了再赔一辆电动三轮车。”

老李回头望了眼高高的陡坡说：“电动的三轮车肯定上不去，至少也得摩托三轮车，烧柴油那种。”

牛大汉明白。两个人返回县城，开始联系拉货的车辆。老李帮着办完事情便在门卫室休息，到了晚上还得值班。牛大汉去城南找汽车租赁，问完价格，中型货车大概要三百块一天，从早到晚，油费自理，八点钟提车，六点钟还车。小型货车是一百五左右，提车时间也跟中型货车一样，还是贵了点。他又去问了面包车，想着姜家没有什么务农，农产品肯定没有多少，装运过来也能用快餐店消化。只要牛头山公馆的生意好了，楼下的快餐店肯定也不会很差。接下来两日，他联系好各种车辆，在炸鸡店安心等着。姜大壮记下他的电话，准备好了以后给他打来电话。“小牛总，我们的农产品都准备好了，明天啊你就可以派人来装。”

他大声提醒着：“可记得带称过来。”

牛大汉开始寻找联系面包车，准备过去装货。当他要司机明早出发，大概八点钟的样子，司机却断然拒绝。“我只租车啊，人工不算，你要我开车过去，你得加钱。”

司机要价两百。这个成本就有点高了。牛大汉只能另找司机，必须要便宜才行。他给富贵打去电话：“富贵叔，面包车会开吗？我要去姜家拉货。”

“面包车不会！俺哪会开面包车呢？”

让富贵开个三轮车、拖拉机还行，其他的车辆便奈何不了。牛大汉只能给二狗子打去电话。后者注重面子道：“小车开过是开过，我也能开几下，就是好久没开，手怕不行。”

“你考驾照没有？”

牛大汉只问核心。“准备过两年考。”

二狗子心虚。“你没考驾照说一堆干嘛？”

牛大汉吐槽。二狗子笑道：“你不是问会开吗？我会啊！”

“我是去拉货，不是在村里玩，你没驾照开什么开？”

牛大汉气恼道：“赶紧卖炸鸡。”

二狗子答应着挂断电话。没想到他们都不会开车，牛大汉有点后悔没有考取驾照，这两百块工钱又得交给别人。既然这样，还不如给认识的人划算。他琢磨着请水靠谱。老李也不会开车。他想了一圈，待在身边的人基本上都不能胜任。这时候小茹走到前面来擦拭桌子。牛大汉随口问道：“小茹，你会开车吗？”

“开车？我刚考驾照！”

小茹一笑，瓜子小脸露出浅浅的酒窝，很是阳光。牛大汉也喜上眉梢说：“那我让你开面包车去拉货，你敢开吗？”

小茹的年纪不大，差不多二十岁左右，身材也娇小玲珑。牛大汉仔细打量还有点担心。小茹却胆大包天说：“有什么不敢？”

“你开车上过路吗？”

牛大汉怀疑。小茹满不在乎：“没上过路我有驾照，开还不是一样？难道面包车就不是车啦？”

牛大汉优柔寡断道：“我想是想请你开车，就是我们要去姜家，山路有些地方毕竟陡，我还是再想想。”

“有什么好想呀？”

小茹挺起腰板说：“我可以！”

牛大汉开始商量价格：“你跟我去一百块一天？”

“可以呀，我们多久去呢？”

小茹笑得眉目弯弯，很是无害。牛大汉自我安慰：“明天早点吧，七点钟过去，你到那里可以先练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