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是肯定不能废掉，牛大汉还准备回村里发展，建一座温泉山庄，搭配菜园，修造景观，再想办法去江城吸引顾客。县里的生意做得差不多了，只要将供应链拿下，公馆的生意也能稳定。牛大汉想着：“要不去后山看看。”

“后山？”

富贵则开始担忧：“那边藏着深山老林，俺们去做事会不会有危险啊？”

“能有什么危险？”

牛大汉提议：“大不了到时候将铁丝网推过去，不行就弄电网，我还不信能有什么东西钻过电网。”

富贵还在迟疑。牛大汉道：“你想不想赚钱啊？不想赚钱就算了，现在正正鸡排已经将县里的份额全部拿下，我们想抢过来，除了保证品质降低价格没有其他办法。”

富贵嚷道：“你没做事弄不清楚，俺们修起来容易，怎么养蛆？在你的老宅，俺们还可以拿拖拉机运，现在跑到后山，光走路就得半个小时。”

牛大汉早有准备：“直接拿挖掘机挖，反正牛头山总是要修路，总是要开发，我们这两年再苦一点，每个人把钱拿出来，到时候去村里再拉几个合伙人，牛头山很大，光是我们几个人做不起来。”

建立山庄，动则就是上千万投资，跟小型公园没有区别。富贵又问：“按你说的，粪料咋整？”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粪料也就是养蛆的果瓜蔬菜、烂菜烂叶，堆在一起才能养大蛆虫。前面是在老宅，房子又小，收集粪料都很方便，只需要砍几个芭蕉，又或者用残羹剩饭，基本上就可以满足需求；但是现在却不相同，高蛋白饲料工厂修建完成，面积增加自然也要足够的粪料。牛大汉不太清楚：“你觉得要多少粪料？”

“你要扩大多少？”

牛大汉略微计算：“想要降低炸鸡的价格，我们的土鸡必须翻三倍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物美价廉，不会断货。”

富贵嚷道：“那蛆虫也得三百，每个月要四千多斤。”

牛大汉没有概念：“这是多少？”

“基本能洒满半亩地呢！”

富贵对于务农还是经验丰富。牛大汉吃惊：“这么多吗？”

如果真要养这么多蛆虫，粪料得上千斤不可。富贵否决道：“搞不成，俺们哪里去弄上千斤粪料？到时候还拿拖拉机运上去吗？”

牛大汉也沉默下来。他总是在县里活动，对于养蛆早就生疏。富贵道：“你真要扩大规模，除非在山脚下修吧，俺们还能运到里面，修到后山，太远了！根本搞不成啊！”

牛大汉头痛道：“那怎么弄？就放弃炸鸡市场？”

“你去问问牛爱国吧，他也许有办法。”

牛大汉觉得有道理。当天晚上，回到村里，他就找牛爱国商量。牛爱国左思右想，觉得菜园子的麻叶地可以。牛大汉拿着手电筒，照着前面的一堆麻叶。二狗子则叼着烟在后面站着。麻叶地属于山坳洼地，原本是一个水库，当初他还和王老五从这过去，发现水库都快要干涸。后来才知道温泉的预言是在那里，要不了多久又会涌现出来。二狗子拿着手电筒照着远处：“大汉，我看不行，这里的地基都不够结实。”

牛大汉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左后环顾：“又能选哪呢？”

这个地方确实不错，连着运输山道，想要运粪都很方便，就是地基不牢，有可能被水库淹没。二狗子也说：“我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是个大水库，后来七八年慢慢干掉，你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会冒出来啊？万一冒出来，我们不是水上工厂了吗？那还不如搞个水上乐园。”

牛大汉一笑：“也有可能。”

“还是找其他地方吧。”

二狗子拿着手电筒扫向菜园子：“要不空半亩地出来也可以啊，反正工厂有个半亩地不就行啦？”

“不好操作，我们的运输山道连着吴老师的菜地，你那里可有人参种着。”

牛大汉愁眉苦脸：“人参挖出来再想长大就很困难，现在只有等人参成熟。”

二狗子欣喜道：“我差点忘了，最近只管炸鸡，我的人参都没照顾，富贵没乱搞吧？”

“他比起还上心。”

牛大汉眼巴巴望着菜地：“我们要是修在里面，中间隔着你的菜地，运输山道也没过去，到时候踩来踩去也很麻烦。”

二狗子挠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到哪去找地？”

牛大汉目光闪烁地望着山下：“有一个地方可以，只是难度很大。”

“哪里？”

二狗子惊喜。牛大汉用手电筒的光束照在一处屋顶上面：“那。”

“那不是吴老师的家吗？”

二狗子一愣。牛大汉点头道：“对，方圆十里，只有吴老师的家最合适修建饲料工厂。”

二狗子发懵：“大汉，你可真敢想啊！”

“唉，不然怎么办呢？”

牛大汉盯着他看。二狗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盯着我干嘛？”

“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你去提，才算正常。”

“什么？我去提？”

二狗子高声摇头：“不行，我会被骂死！”

牛大汉呵呵道：“人生不能复生，吴老师肯定不会怪罪我们。”

“就是这样，村里面答应？他女儿答应吗？”

牛大汉幽幽道：“你想多了，吴老师的女儿已经嫁出去了，户口也迁移到别处，这些东西总是会被重新分配，归为集体。”

二狗子拨浪鼓摇头：“不可能，他们最多是留着不用。”

村里的人对吴老师和杨老师都很热爱，全都非常尊敬，这栋老宅只会留着纪念。牛大汉叹道：“我也就实话实说，想要炸鸡店继续赚钱，除了拿吴老师的老宅修建工厂，其他都不用想了。”

二狗子脸色挣扎。牛大汉继续道：“我没有关系，反正有牛头山公馆，过两天去把快餐店弄好，你再跟着赵兵将供应链搞好就有钱赚，至于炸鸡店，也许是永远这样，也许随着时间被顾客淡忘，最终倒闭。”

二狗子推脱道：“我跟富贵商量。”

牛大汉点点头：“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只负责指引方向。”

他可不想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