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熟悉林梓翔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知足的妹控，简直把林悦宠上天了，不过还好，林悦个性不错，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娇气和坏脾气，这也是林梓翔最欣慰的。把相册放回原来的位置，照片却没有放回去，就这么平坦在桌子上，林梓翔摊在椅子里，这是他在妹妹面前第一次失控，而且，还是为了别人。林悦冒出个脑袋来，怯怯的叫了一声“哥……”虽然莫名其妙的被吼有点委屈，但是哥哥还是第一次这样，也不免有些担心。林梓翔歪过头，看着装乖的林悦，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摆手让她过来，算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让它尘封反而是对它的亵渎。看到哥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林悦也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抓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林梓翔拿起那张照片，“你很好奇照片里这个男生是谁吧，”没等林悦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其实我挺嫉妒他的，什么都没做，居然能在一个人的心里住那么长时间，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那种……”又来了，林梓翔有个毛病，当想说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顾左右其他，说了半天和主题无关的，到最后才说正题，林悦抽了抽嘴角，明智的起身出去拿了盘瓜子进来，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过很显然，这次不同——“这个家伙，是你然姐的青梅竹马，不过我没有见过真人罢了。”

“为什么？”

虽然老哥和然姐是高二才认识的，但是彼此的朋友都见过，怎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而且是这么帅的一个男生，以然姐的个性不可能不大肆宣扬啊（陈然：囧，我就这个性么……）。都认识二十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妹妹到底什么意思，林梓翔放下照片，摇了摇头，“他已经不在了。”

也许只有不在的人才会给那个人留恋的空间。“为什么？”

为什么会不在，为什么一提到这个人你会有这个表情，就好像，在怀念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明明，你们都没见过不是么？“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不是么？”

对着妹妹露出一抹很无奈的笑，“其实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并不是在转学那天——”如果说十六岁的陈然还保留一抹天真的话，那么十七岁的林梓翔则成长的过于速度了些。由于父亲的工作调动，他们不得不离开原本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还记得刚搬过来那阵，你总嚷嚷不习惯，各种不习惯，大冬天让我去给你买冰糕。”

林梓翔看向林悦。林悦挠挠头，‘“我那不是小不懂事么。”

“托你的福，大冷天只能出门，在周围转悠，打听哪里有买冰糕的地方，”笑着点了点自家妹妹的鼻子，“好不容易买回来了，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抱着一大束黑玫瑰，在大街上走着，你知道的，黑玫瑰很贵的那时候。”

“嗯。”

林悦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那个人就是陈然。”

想到那个时候的她，林梓翔只能叹气，“本来也挺正常的，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只是……”只是当这个人撞上别人，没有道歉，继续往前走，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那样……“那样的陈然，好像，好像……”林梓翔皱眉，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去形容，突然看到那个挂在墙上耷拉着脑袋的木偶，喃喃道“木偶。”

“这和照片里那个男生有什么关系？”

难道因为这个家伙么？一向乐观向上，每天都笑嘻嘻的对着她说悄悄话的然姐，会像哥哥说的那样，像个木偶一样在大街上游荡，那样的陈然，她没见过，也无法想象……“这个男生，是陈然的男朋友，而我遇到她的时候，正好是他头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