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有些特别，都是打过照面很熟悉的人。在场一共十五家开发公司，这次说话场上其乐融融，几乎没有人说起这个项目，反倒说些没营养的旅游吃喝玩乐，这个说自己去滑雪，那边房子建得很有特色，那个说自己玩滑翔机，看见风景诱人……就连郑珊也说了两句去宝港时那边的一些地方特色，不着痕迹地表现自己。其他人也很捧场，似真似假夸着云帆会做生意，云帆物业服务号，问着能不能合作。郑珊突然想到现在还没几家物业公司，毕竟物业费收不上来反倒亏钱，但云帆物业服务好，时不时送些礼物啥的，还有缴纳物业费时赠予的超市购物券，所以物业费还真收得上来，对于那些不打算设立物业公司的人来说，和云帆合作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郑珊自然不会反对，但没有一口应下：“云帆物业？行啊，到时候我安排人过来……”物业管得是房子，首先得确定房子究竟有没有问题，不然出了事全推在物业身上，那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还破坏云帆形象。饭局结束的很快，郑珊也从包厢中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于蓝拿着厚外套帮她披上：“郑总，那咱们现在回去？”

刚刚她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其他人离开，忍不住好奇：“郑总，究竟是什么呀？”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比广海深海那么多事都重要。“是商场。”

回答她的是于成安，他竟然还没走！于成安开口，于蓝就没再说话，这位于总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脾气一般：“于总。”

于蓝悄悄向后挪去，十分有眼色的自己开一辆车，正是郑珊换下来的豪车，最近给她开。于成安不坐自己的车，非要跟在郑珊后面，郑珊也没拒绝。到了车上，郑珊一个眼神两个保镖戴上耳塞目视前方，车辆缓缓行驶在路面上。于成安这才开口：“人都见过了，有没有信心？”

“不是于总承诺过，不管云帆有没有实力，都会被放进最后名单吗？”

郑珊调侃道。于成安回话丝毫不卡壳：“如果能凭实力进到最后名单，对云帆也好。”

说是以礼物之名，实际上则是前些天郑珊表态不放弃恒天的回馈。他自己仅能保证云帆有资格参与，至于最后名单这样的事情，得家里老爷子出来走动一下，而这次也是老爷子的主意，企图让郑珊欠下一个大人情。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从来都与人为善，绝不轻易与人为敌。他们什么也不缺，只求平稳度过漫长岁月。打压远远不如一个大恩情。云帆声名鹊起，如果趁此时机进军商业地产，这是另一条能赚大钱的路，对云帆而言如何不重要呢？于成安不想这么做，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还得替老爷子传话。不过他相信云帆的实力，如果云帆都不行，还有谁能行？“商业地产不是那么简单。”

于成安严肃道，尤其是京都内环的商业建设。商圈的建设，仅是初稿都能让人头晕，盖好后的招商引进也颇为复杂。这是一个好机会，但做不好，也能将云帆拉下神坛。听到于成安的话，郑珊勾起唇角，自信展露无遗：“云帆自然有这个实力。”

怎么会做不好？京都这个城市从来都不缺消费实力，而云帆作为一个综合公司，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他们而言打造一个集生活、购物于一体的综合性商场很是简单。“说起来，我都在想这个商场名字叫什么了。”

郑珊兴致勃勃：“你说，云帆购物中心怎么样？”

和云帆购物城不同，想想就知道这里未来会有多少品牌入驻：“等盖好后，可以引入各路美妆和服装品牌，就连餐馆也可以开进来，在三楼四楼，再开一间电影院……”郑珊的设想已经颇为接近后世商场的楼层设置，于成安也忍不住随着她的言语开始设想，如果真有这样的一座商场，他也会忍不住来逛逛消磨时光。年底，家中亲戚也来得多，于成安也得陪在身边，不过有些走神就被人点出来说了两句，看在叫叔叔婶婶的份上，于成安懒得搭理，谁料他们也问起商场的事情，原来那些里面还有他们掺和。于成安看不惯他们得瑟，转头和老爷子说起郑珊的初步设想，最后做出总结：“您说她脑子是怎么长得呀？怎么就能想得那么好呢！”

“到底是在深海发家，接触外来事情多，脑子也活泛。”

其他人也听得入迷，但不妨碍口出恶言。这话说得于成安皱眉，活泛可不是一个夸人的词，你可以说人聪明，脑子瓜转得快，但活泛明显是在说郑珊心思不正。于成安正要辩驳两句，看报纸的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行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之前东城那边商场建好，影响很不错。咱们这西城也不能落下。”

于老爷子语气淡淡：“让她多宣传宣传，少不了好处。”

于成安双眼一亮：“好！”

老爷子敢这么说话自然是站在云帆那边，况且他刚刚提起东城西城，这其中肯定有点事，但他不问也不多嘴。该他知道的，他早晚会知道，不该他知道的，知道了反倒是祸事。这些话于成安心里很明白。实际上哪里需要于成安提醒，云帆的宣传简直是铺天盖地，各种营销方式纷纷上线，什么拿传单领鸡蛋……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在西城商场的消息传出来后，整个京都全是传闻，这个说这家这家好，设计师都是外国人，那个说这家好，建材用料考究……说起云帆，大家的观点却都挺一致：计好、服务好、房子也好，就是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好，只能笼统地说一句：好！年末大家伙也闲得慌，几路开发商闹腾起来着实为京都人民的生活增添了一份热闹。而最后的胜利，只属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