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丢了大家主母的仪态。捧在手上的茶盏摔落在地,茶水横流间,她忘了顾及眼前人王爷的尊荣,不由厉声问到:“王爷!这是何意!”
要知道,楚家自打楚嫣儿与谢行朝接近起,便打好了让女儿坐上端王妃位置的打算。饶是中间谢行朝昏厥时有过犹豫……如今好不容易拨开云雾见月明,楚夫人无法接受谢行朝突如其来的拒绝!“父皇未曾下旨将端王妃休弃。”
谢行朝说出了一早想好的理由,又放缓了语气:“本王一直将嫣儿当做妹妹看待,若嫣儿出嫁,端王府会出一笔添妆。”
然而这绝不是楚家母女二人想要的结果。被谢行朝的拒绝冲昏了头脑,楚夫人冷下脸,拍案而起:“端王妃?呵!阮氏害我女儿,凭何有脸占着王妃的位置?若是圣上未曾下旨,我今日便进宫,为嫣儿讨个公道!”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已被暂时翻过的案子,旧事重提!“楚夫人。”
正堂内仿佛冷冽许多,男子眼神宛若刀锋,毫不避讳地刺向站立着的解氏。端王露出了他真正的锋芒,只因楚夫人的过份放肆。“若您确有此意,本王可立即送您入宫。”
谢行朝平生最厌恶被人威胁,哪怕是楚嫣儿的母亲也不例外:“若圣上愿意为您裁夺,那再好不过。”
他语速极慢,字字清晰地敲在楚夫人心中,让站立着的楚家主母后知后觉起了一身冷汗。圣上的意思,从阮笙活着出宫,便能揣测一二。明面上谢行朝此言是在支持楚夫人入宫状告阮笙,实则却是一道比楚夫人所言更加狠厉的威胁。楚家再势大,能越过当今天子去?自然不能。愣愣合上唇,楚夫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眼角朝女儿瞟去,却见楚嫣儿已默默低下了头。在谢行朝视线无法触及的角落,楚嫣儿眼中森冷。“阮笙……”她在心底念着女子的名姓,恨不得对阮笙饮血嚼肉。凭什么她等了行朝哥哥这么多年,都无法坐上王妃之位,而伤了行朝哥哥的贱人,反而好端端地享受着王妃的尊荣?她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