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羽疏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巧克力放到嘴里，“去把贺谨行和叶朗带过来把那两支打了，没问题的话我会报给岑珩清准备量产。”

秦羡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你把海洋之心取出来，是要给岑珩礼吧。”

序羽疏点头，“当然，那本就是他的东西。”

秦羡原本以为，序羽疏是站在岑珩礼那一边的，她把海洋之心取出来还给岑珩礼，就是给他增加筹码。可同时她又造出了显色剂，而且对岑珩清过激的清理行动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议。“阿姊，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手术刀被研究员清理过了，序羽疏拿到手里一点一点的亲自擦干净，“做错事的人就要付出代价，秦羡，你可以自残双腿以保秦家，那我的阿礼，为什么不能做点什么，以得到救赎呢？”

秦羡按在毛毯上的手指微微一动，序羽疏继续道：“秦家的秘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秘密，秦家的分化本体天生强大，却又天生缺陷，你要做秦家家主肯定经历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你成了个残废，但你得到了非常可怕的进化能力。”

“而你对我的几番示好，也并不是对旧人有几分情谊，你看到了我的价值，我的背后还有序家，你并不完全看好岑家，秦家中立了很多年，如今你做家主，你也依然希望以这种中立立于不败之地。”

序羽疏把手术刀收好，这种东西她总是不喜欢假手于人，“我不会逼迫你做些什么，但有两件事我希望你做到，把陆昔年留在西里，一个月之后，我需要贺谨行成长到可以接受和戚灵婷一样的手术的程度。”

“而作为交换，你的腿，我会想办法。”

秦羡抬头，序羽疏对他的剖析堪称犀利，虽然他本来也没打算在序羽疏面前隐瞒什么，但她一字一句说的这么透彻，足以证明她很了解一切的起源和过往，她很了解HET。“你真的能做到吗？”

序羽疏已经起身，“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

她是目前进化研究的顶端，以后也都会是。序羽疏不再停留，乔溪亲自在山脚接她，序羽疏换了车，在后座揉了揉眉心，“你不该来。”

乔溪亲自开车，“我没有过界，应该没事。”

“秦家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的身份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不要靠近秦羡能伸手的地界。”

乔溪点头应了，“明白了。”

序羽疏把车窗降下来了一些，远郊的空气到底是比实验室好得多，而这一次回去，又是长久的孤寂。“我吩咐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乔溪也本就是要来向她汇报的，只是看她有些疲惫，想着让她先休息一下，“发回去的资料已经全部核对过，没有问题，我准备今天向执行长打报告，准备量产显色剂，从已经上了内网名单的家族成员开始推进。”

“二小姐昨夜已经到达研究院，目前正在等您。”

说到这里，乔溪停顿了一下，“另外就是，暮海那一带，好像出了点麻烦，目前还不清楚是进化体作乱还是某种病毒，岑队长赶过去了。”

“暮海......”这个地名被序羽疏含在嘴里反复咀嚼，随后她回过神：“开快些，别让二姐等太久。”

序家的二小姐序南初，取了个温柔娴静的名字，但自小就最是叛逆。序羽疏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窝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拎着一个快要见底的红酒瓶，眼神有些迷蒙，但还是认出了序羽疏，“阿疏啊，回来啦？”

序羽疏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手里的酒瓶抽出来搁在一边的桌子上，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二姐，你既是来跟我谈事情的，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贪杯。”

若是旁人跟序南初说这些，早就被序南初用枪抵着脑袋了。但序羽疏这么说，她也只是搓了搓脸，让自己清明了些，然后一只手撑着下巴，“也能谈，又喝不醉。”

“你不是不分场合的人，来之前，去见过那位了是吗？”

序南初的眼神微微一动，眼里所有的迷蒙都烟消云散，“我从小就希望，你别那么聪明。”

序羽疏轻笑，“我要是不聪明，可早就死了，现在哪里还轮得到二姐心疼。”

她总是用最轻描淡写的口气说最伤人的话。序羽疏往后靠了靠，把手收进了口袋里，“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二姐走的时候带走就好了，以后不要再为这种事情酗酒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

序南初看着眼前这个妹妹，序羽疏从小就瘦弱，长大后也单薄。小的时候她就觉得一推就倒，但就是这样一个姑娘，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坚韧。序南初抓起桌上的酒瓶一饮而尽，“如果这话你在十年前说，我会觉得你已经被折磨疯了，但现在，我等着看那一天。”

序羽疏招了招手，有人上来把酒瓶撤了下去，周围的人也都清空，“你今天来，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提到这个，序南初的姿态变得正式，“我来请示家主，是否到需要我回DTA任职。”

序家这些年低调，但不代表他们会放权。虽然明面上序南洲只把控着联盟商会，但DTA这么重要的地方，在很早以前，序家就默默安排了序南初，只是为了不要太显眼，一直没有让她回国。序羽疏问她：“你察觉到了什么？”

序南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各地水源都在出现不同程度的污染，来源不明且来势汹汹，只是时间太短，暂时也还没有大量扩散，没有人把这些联系到一起。”

“但是三天前，暮海出现了齿瑰鱼。”

序羽疏的脸色微微凝起。资料翻过一页，是一张人体手臂处的照片，上面一朵玫瑰花正在渗血。齿瑰鱼，一种极其可怕的进化亚种。被咬的当时是没有感觉的，甚至还会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健康。最开始发现的时候人类甚至把他当成医学史上的重大突破。但三天之后身体的某个部位就会出现一处类似玫瑰花的标记，玫瑰花长成的那一刻，就是人死亡的那一刻，药石无医。“浊水之舞，真漂亮的进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