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收拾我?”
君离苏斜睨着她,不慌不忙,“要跟我打架么?那正好,姑奶奶最近手有点痒,你若想打架我一定奉陪,时间地点由你挑选,输了可别哭鼻子,我这个人,下手可是不轻的。”
“就凭你,还想把本小姐怎么着?”
绿衣女子冷笑一声,伸手袭向君离苏的面门。君离苏颇为轻松地抬手一挡,随即朝那女子笑道:“就这点儿本事。”
绿衣女子气恼,磨了磨牙,抬腿要踹向君离苏,君离苏见此,眼明手快地伸手抵住她的膝盖,让她的腿不能再前进一分。“可恶!”
那绿衣女子低咒一声,伸手拔下发上的一支珠钗,刺向君离苏肩头!君离苏想要躲开这一下自然不难,但君离苏没有想到的是,还不等她躲开,一旁的夜阑已经扑了上来,将君离苏推开,“小心!”
君离苏被夜阑推了开,同一时,绿衣女子的钗子尖端从夜阑的手腕上划过,这一划,直接从手腕处划过手肘到达小臂,造成了一条约莫四五寸长的口子。珠钗的尖端有些锋利,夜阑吃痛,收回了手,霎时便有鲜血从伤口中溢出。“你真是多管闲事。”
绿衣女子回过神后,朝夜阑骂道,“好端端的凑什么热闹,非要自个凑上来,被误伤了也是活该。”
君离苏见此,冷眼望向那绿衣女子,“你这泼妇。”
话音落下,君离苏迈出了脚,迅速到了那绿衣女子身前,在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伸手扛起她的胳膊,拿自己的腰对着绿衣女子的腰际一顶,将她直接摔了出去!这绿衣女子原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她原本想跟对方多过几招,就当是耍猴,却没想到,夜阑会插手此事,还为了救她而被误伤。她其实根本不需要夜阑的帮忙。但夜阑出于好心,她自然不能责怪夜阑,并且,还得给他付医药费,带他去处理伤势才行。再说烤串摊边的相思水玄两人,只顾着低头挑选烤串,起初没有注意到君离苏那头的情况,直到水玄的余光瞥见一道绿色身影被甩飞,正甩到自己身后,这才好奇地去看。绿衣女子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望着君离苏的方向,咬牙切齿,“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我饶不了你!敢伤我,咱们走着瞧!”
水玄见此,顿时拧起眉头。该死的,方才只顾着和相思挑吃的,竟都没有注意到王妃与人争执。此刻,君离苏正检查夜阑的伤势。“痛吧?”
君离苏望着夜阑手背上那条细长的口子,不深不浅,可伤口较长,血流不止。君离苏低下头,从衣袖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在夜阑的小臂上粗略捆了两圈,随即道:“这附近有医馆,这伤口得快些处理了,若是处理不及时会留疤。”
“一点皮肉伤而已,我还守得住。”
夜阑朝君离苏淡淡一笑,“能得姑娘的关心也值了,虽然被那绿衣女子伤了,但我并不后悔将姑娘你推开,再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的。”
“离我们家夫人远些!”
水玄奔到二人的身侧,将夜阑推开,与君离苏拉开了些许距离,“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走哪儿都能见着你,我家夫人好心给你赎身,又给你银两,我们给你的好处还不够多么?好心帮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纠缠不清,做人要识时务。”
夜阑道:“我……”“水玄,这回你可真不能责怪他。”
君离苏见水玄语气不善,解释道,“这一回可是他帮了我,方才我与人产生矛盾,对方是个泼妇,想拿猪钗伤我,是夜阑将我推开,自己反而被误伤,这么一来,咱们是不是该谢谢他?”
水玄闻言,这才注意到夜阑的伤口,他的手腕正被一条手帕裹着,鲜血已经渗透了那雪白的帕子。水玄见此,恶劣的神色有所收敛,却依旧不太友善,“我们夫人功夫好着呢,还怕对付不了一个泼妇,多管闲事被伤了,那也是自找的,我们没欠他的,再说了,我们原先对他有过恩惠,这一次就算扯平了,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水玄,我知道你对夜阑有些偏见,但你不可否认他是一片好意,咱们为人处事总该讲点道理吧。”
君离苏面无表情道,“我原本也不想与他有牵扯,可既然他因我受伤,总不能不谢他。”
“倒也是,那属下负责送他去医馆可好?”
水玄不冷不热道,“烤串我们都点好了,让那摊主给咱们包好,夫人你与相思先回府可好?”
君离苏闻言,道:“好,就依了你。”
水玄就怕她跟夜阑有牵扯。水玄是担心她被夜阑的举止打动么?真是太小看她了。她并不是一个好打动的人,为她受点儿伤,根本打动不了她。记忆中,只有容浅才深深打动过她。君离苏无奈一笑,转身,喊上相思一同离开。“姑娘。”
身后响起夜阑的声音,“恕我冒昧,能问姑娘你的姓名么?即使以后见不到面了,我也想记着姑娘你的名字。”
君离苏听着夜阑的话,只淡淡道:“姓君,既然萍水相逢,相忘也好。”
水玄不想听夜阑再多话,朝着夜阑道:“莫要罗嗦了,我领你去医馆。”
说着,他便强行将夜阑扯走了,以免他继续和君离苏套近乎。而君离苏同相思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与夜阑的距离愈来愈远。一路上,君离苏都并未开口说话,最终还是相思先出了声,“王妃,水玄的确是偏激了些,但我认为他并没有错,不管那个夜阑人品如何,是真的好心还是怀揣着某种目的,王妃都不应该与他牵扯过多。”
“你也想说教了是么。”
君离苏悠悠道,“你们以为,我想与夜阑有牵扯?你们究竟是有多不信任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提醒我不要与他牵扯过多,我倒是希望不用再见到他,省得你们总是在我耳畔念叨。”
“王妃,我们并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担心这个夜阑想要刻意接近你。”
相思道,“此人对你有好感,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出身卑微,胸无大志,若是只想求钱财,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怕就怕他阴魂不散,总想来博取王妃你的关注。”
“我明白你们的忧虑,无非就是怕阿浅知道了会气得跳脚。”
君离苏说到这儿,笑了一笑,“其实,最初我会救他,自然是看在他与我那位亲人相似的份上,更何况,我也并未糊涂到真的把夜阑当成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