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在烤串摊边会面,那只能算是偶遇吧?是那绿衣女子挑起的事,与夜阑没有什么关系,阿浅,你为何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行,就当是偶遇。”
容浅不温不火道,“那么他为何要出手帮你?你与绿衣女子发生争执,与她打斗,那绿衣女子只有三脚猫功夫,你教训她简直易如反掌,正常人也能判断出谁处于优势才对,他却非要上来帮你,去撞那钗子尖,显然是多此一举,目的,只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阿浅,我知道你一向谨慎,但有时候,你未免把人心想得太过复杂。”
君离苏顿了顿,道,“很多时候,帮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只要看人家顺眼,出手相帮就是合情合理的事,至于你说夜阑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你以为,就凭夜阑这样的举动,就能打动我么?我的心还不至于那么柔软,大多时候,还是较为坚固的。”
“就你理由多。”
容浅冷哼一声,“你以平常心待人,可他的目的却并不单纯,他分明是想接近你,与你套近乎,试图留在你身边,你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风月场所里出来的人,不骨气,无志气,就属鬼心眼多,你一旦对他好,他便自以为你对他有好感,烦人的很。”
“夜阑若是想跟我套近乎,那是枉费工夫。”
君离苏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他留在身边,甚至……并不想与他见面。”
“那便最好。”
容浅淡淡道,“下一次若是再让我碰见那家伙,可别怪我心狠。”
容浅此话一出,君离苏眉头微蹙,“阿浅,你讲点儿理成不成?夜阑与我们没有恩怨,顶多也就是个缠人的家伙,下次再碰到,不理会他就是,何必找人家的麻烦?我们都在这帝都之内,或许下一次还会偶遇,若只是偶遇,你也要去修理人家?原因呢?”
“有些人,不给教训他根本不知轻重,只会一次又一次地纠缠,这种风月场所里出来的人,满脑子风花雪月,最是有耐心,你若是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压根不知收敛。”
容浅语气悠凉,“怎么,你还想帮他说话不成?我之前说要找他麻烦,或许只是气话,但现在我一听你帮他说话,这心里就不舒畅,气话,恐怕成真话。”
“容浅,你究竟是对他气恼,还是对我不信任?”
君离苏听着容浅冰冷的语气,顿时也恼了。“从我与你成婚以来,你管得还不够严格么?我的所有行踪你都要掌握地一清二楚,就连我随便与哪个男子来往,你都耿耿于怀,从容琛容钧到上官白,哪个的醋你没吃过?我就问你一句话,我与这些人有什么亲密关系么?我除了跟他们说几句话,还干过什么别的事?”
容浅不语,面色却阴沉着。“说不上来了吧?因为你理亏。”
君离苏面无表情道,“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对于除了你之外的男子,我也适当保持距离。而你似乎并不了解这一点,一旦我对哪个表示关心,你就十分不悦,你懂友谊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吗?友谊本是人性最质朴的交流。我自认为对得起你,可你的占有欲有时强得令我透不过气。”
容浅望着她,依旧无言。原来,他给予她的爱,会让她觉得透不过气?“你本性霸道、强势。时常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脾气,就比如今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足以让你与我产生争执,夜阑于我而言只是人生中一个过客,这样的过客,值得你如此动怒么?”
君离苏的话音落下,一室寂静。相思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你可曾站在我的角度考虑?”
容浅开口,语气毫无波澜,“我将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可你呢。”
“我也是。”
君离苏当即接话,“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爱情、亲情、友谊,本不能相提并论。前者只能针对于一个人,后面的二者,则是可以针对许多人。爱是唯一的,正如容浅在她心中占据的那个重要位置,根本不可能再装下其他人。“那好,回答我一个问题。”
容浅的语气慢条斯理,却十分清凉,“我可以为了你,回避世间所有的女子,连一个异性的友人都不需要。而你,能做到为我回避着世间所有的男子么?你做不到。”
君离苏:“……”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只能说,没有意义。他们二人的成长历史不同,容浅自年少起,个性就孤高清冷,甚至可以说他的性格冷酷阴暗。他可以不需要朋友,但是她需要。她一向用有乐观的心态,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都结交各路朋友,在她看来,爱情、亲情、友谊都拥有的人生才是圆满的。好端端的,为何要做出选择?这三者本就概念不同,哪能用来做选择。“我就知道你回答不上来。”
容浅的声音传入耳膜,“若不是今日跟你争执,我竟不知,原来长久以来,你对我有诸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