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程胤是不知道司宁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看着司宁一副就是不打算跟着他走的样子。元程胤心里没来由就着了一把无名火,自己是为了什么要跟任以媛这样的人计较,不都是为了司宁?现在可好,司宁去找任以媛,自己反而成了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元程胤就站在那儿,那衣摆随风而起,周身冷冽之气四起。他看着那骑在马背之上的司宁,说道:“若是你真的要去,那便去吧,只消你不后悔就好。”
元程胤的意味何其明显,他就是不想让司宁过去,只想让司宁乖乖回来。但是显然,司宁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司宁只是看了元程胤一眼,最后还是双腿一夹马腹,就那样走开了。元程胤看着司宁那丝毫没有一点点犹豫的样子,心里早已是掀起了万丈狂澜。这个司宁,当真是没有办法忌讳他的。这一次,元程胤真的觉着自己这皇帝做的太过于失败了。司宁居然敢当着这样多人的面给他难堪,实在是重重的刺激了他的自尊心。元程胤心情不好,其他人也不敢吭声。只能站在那儿,等待着元程胤发话。但是良久之后,元仁安见元程胤一时半会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了,这便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皇兄,女子之间的事情,或许让她们自己去解决也好。”
元仁安站在元程胤面前,看着元程胤比他稍微高了半个头,不知觉心里头居然有些不快。什么时候,皇兄居然还比他高出这般多了?元程胤听了元仁安的话,只是冷笑一声:“只怕公主眼下听不下任何好话。”
“司小姐到底是公主亲自认下的师父,如何都会听听她的话。”
元仁安笑着说道,俨然是要缓和一下现在这个可怕诡异的场面,“公主瞧着就是个刁蛮任性的,这样的美人臣弟可是见的多了,倒也心地不坏,皇兄便安心吧。”
“罢了,既然你这般说,朕也不好在此事揪着不放。”
元程胤叹了一口气,倒不是消气了,只是觉着要是跟任以媛这样的半大丫头计较,到底是不大好的。见元程胤松口,东鸣轩和东鸣乐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四人站在那儿,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只是把火给熄灭了,就离开了。司宁跟着任以媛,东鸣轩倒是非常的放心。虽然司宁这人没有武功,但是总是让人觉得很放心。所以在东鸣乐问着要不要去偷偷的寻找任以媛和司宁之时,东鸣轩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拒绝了。任以媛是他的妹妹,他再熟悉不过。人一旦多,任以媛的脾气也就愈发大。倒不如让司宁好好的开导她,最好也让任以媛吃吃苦头,磨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是一直这样,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手里。四人离开之后,林间只剩下那些弓箭穿越寒风的声音,还有那些细碎的马蹄声。司宁骑着马,一路朝着任以媛离开的方向跑去。其实司宁也看得出来,任以媛肯定是故意跑这样慢的,否则自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发现了任以媛的踪影。司宁一路跟在任以媛后面,而任以媛虽然没有回头,也听见了身后步步紧随的马蹄声,一直黑着的小脸才好了些许。她就知道,虽然哥哥那样说了她,到最后还是会过来哄她开心的。她是夏国最受宠的公主,哥哥怎么会这样任由着她独自跑开。因为有着这个缘故,任以媛最后就越跑越慢。最后故作着生气的模样,扭头说道:“我说了,不要过来……怎么会是你?!”
任以媛吃了一大跳,完全没有想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司宁。“我王兄呢?”
“兴许随着皇上回去了。”
司宁看着任以媛,觉着这任以媛当真就是一个在闹脾气的小孩。初次在宴会看见她的时候,只以为她是较为骄纵了一点,只是如今才发现,当真是被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听了司宁这句话,任以媛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精神立马就重新燥乱起来。她黑着一张脸看着司宁,说道:“我王兄怎么可能不来找我,肯定是皇上不让他来的!”
“公主未免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眼下这里没有别人,司宁也不想跟任以媛那样客客气气的说话了,任以媛在她眼里,典型的没长大,像这种顽皮的孩子,不好好的教训一下,还当真不知道会闯出多少的祸来。“说到底,元国的国力肯定是比夏国强盛的,公主只是作为使者而来,还是事事要考虑着夏国。”
“我夏国男儿如此骁勇,真的打战起来!”
任以媛说到这儿,还是懂得收敛一下,小声的说着,“定然不会输的。”
见任以媛这样的盲目自信,司宁只得无声笑起来:“若真是这样,为何元国还是最鼎盛的大国,而夏国始终要屈居元国之下。”
“父王说过,战乱之苦,只会殃及百姓,自然不会交战,又何来屈居之说。”
任以媛就是坚信着,夏国是最为厉害的国家。之所以不挑战元国的地位,完全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活罢了。但是落在司宁眼里,这任以媛完全就只是在单方面的认为而已。司宁哑然失笑,说道:“公主是夏国的公主,自然是觉着夏国百般的好。而臣女作为元国的子民,自然是会站在元国这头,但今日臣女不与公主争论这些有伤二国交好之事。”
“别与本公主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任以媛丝毫不给面子,只是看着司宁,说道,“我敬你为师父,不过是因为你舞技确实过人。但这也不代表你可事事压着本公主,说白了,你于本公主而言,到底还是个庶民。”
“臣女是庶民,那也是元国的庶民,不是夏国的庶民。说句难听的话,打狗还要看主人,公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教训元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