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之到傅家的当天下午,顾恺明的电话便“千里寻孙”寻了过来,傅劲松劝了他一个多小时,才总算征得顾恺明的同意,让顾筠之在傅家小住一段时间,待到傅天泽和许清如的婚礼结束后,再让傅天泽亲自“送”他回BJ。 为了这件事,顾筠之异常感谢傅老先生,饭后像个狗腿子一样的陪着傅爷爷手谈去了,傅天泽回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许清如则一个人在院子里给茶花松土,心不在焉的。 傅奶奶轻手轻脚蹭到她身后,调皮地吓她一吓。 许清如哭笑不得:“奶奶,您真是比小女孩还调皮。”
傅奶奶拿过她手里的小花铲,自己给那些茶花松土,边松土边问许清如:“孙媳妇啊,你和天泽这几天是不是在闹别扭?”
许清如一怔,尴尬地笑笑:“奶奶,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是过来人,这点事情怎么会看不明白?清如,是不是天泽又欺负你了?他这个人啊,在别的事情上很聪明,但就是在对女孩子这件事上,怎么都不开窍,以前我和老头子还以为他这辈子大概就这么单着了,哪里知道能骗了你这么一个好老婆回来,嘻嘻。”
许清如简直要笑死了,真是“知孙莫若祖”,对于傅天泽的“黑点”,傅爷爷和傅奶奶真是一清二楚。 她咬咬唇,说:“奶奶,天泽很好,是有些事情,我想不开。”
她想了想,问傅奶奶:“奶奶,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因为家里人的希望,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傅奶奶放下手里的小花铲,握住许清如的手说:“那可多了去了。我小时候可淘气了,刚和父母搬到澳洲的时候,语言不通,又不习惯那里的生活,成天和爸妈闹脾气,还离家出走呢。后来出走了几次,发现闹来闹去没什么效果,就乖乖接受这个结果了。”
“到了中学的时候,我是一点都不想读书,只想赶快毕业,和别人组乐队当明星,可把我爸气死了,要不是我妈拦着,我爸大概是要把我打死了。当然了,后来乐队也没组成,明星也没当成,最初那几年,我心里很难过,一两年都没和我爸说过话。”
过了这么多年,傅奶奶现在再提起那段往事,脸上却没有任何难过或遗憾的情绪,只是云淡风轻地说起一段,再寻常不过的往事。 许清如低头,看到花坛里那一株株的茶花,在微风中摇曳着枝叶,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象。 人生怎么可能事事如意,这世间的无奈与放弃,每天都在发生,再寻常不过。 “清如啊,是不是天泽强迫你去做什么啊?我跟你说啊,天泽那小子想法清奇得很,你不要管他,你是他老婆又不是他的奴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傅奶奶说完,牵着许清如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走吧,奶奶煮了桂圆莲子汤,你喝点,可以安神助睡眠。”
刚走到厨房门口,王姨急匆匆跑过来通报:“老太太,少夫人,藤井小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