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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圈椅》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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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长篇小说《杏花辞枝味更浓》部分章节改编时间段:1982--2010年地点:某直辖市剧中人物:1、萧梅:医务工作者2、白一鸣:萧梅的丈夫,自由职业者3、大姐:萧梅的大姐,退休职工4、姐夫:企业退休干部5、哥哥:企业工程师6、嫂子:企业干部7、萧梅姥姥:有知识讲传承的老太太8、萧梅母亲:退休教务9、萧梅父亲:退休教师10、老者:学者(萧梅的大表兄)11、毅中:企业家(关家的老管家之孙,张家的至交)12、毛延鹏:企业家、喜欢收藏,白一鸣的插友剧情简介:故事发生在改革开放初期。主人公萧梅意外得到姥姥赠送的珍贵嫁妆——一对清中期的黄花梨圈椅。圈椅是萧梅对姥姥的念兴儿,其中不为人知的是,圈椅里还隐藏着姥姥的“寄托”和遗愿。二十多年后,收藏热潮叠起,圈椅的价值直线飙升。由此,圈椅从对故人的念兴儿变为金钱的化身,也成为萧梅夫妻与娘家几家人产生矛盾的导火线。剧情围绕着卖掉圈椅解决大家的现实问题与圈椅是姥姥给的念兴儿“贵贱不能卖”之间的矛盾展开。序幕时间: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个夏天地点:某直辖市中心城区某胡同萧梅娘家出场人物:萧梅:女,20岁出头,岁风华正茂,此时正在准备婚事。服饰:当年流行的艳丽色连衣裙,容貌:秀雅、长发。萧梅妈:中年,服饰:新款列宁装萧梅爸:中年,服饰:旧中山装姥姥:80岁左右,性格:慈祥、睿智,知书达理。服饰:中式对襟上衣,质地、做工较讲究。哥哥:25-26岁,性格:内向、腼腆,服饰:流行夹克衫嫂子:25-26岁,性格:贤惠直率【这是一座窄巷中的偏门小院儿。小院是由东房、西房和东厢房组成。东房和厢房之间是一座葡萄架,葡萄架下是一组桌、凳。小院的西侧是一座大宅的院墙。小院儿整体面目残旧】萧梅:【萧梅父母和哥嫂正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摘扁豆,萧梅推着自行车风风火火进了院门,埋怨说) “妈,人家正布置新房呐,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得跟我商量?你们拿个主意就行了,我这儿忙的脚丫子朝天的”。萧梅妈:“姥姥要跟你商量陪送什么嫁妆,不跟你商量跟谁商量?”

姥姥(从东房里迎出来,老人家慢条斯理地说):“梅儿回来啦,大家开个会,商量、商量你的陪嫁。嫁闺女哪有不陪送嫁妆的?!你大姐出嫁时,那年月多困难?不是也陪嫁了两只箱子!”

萧梅说:“姥姥,什么年代了,还讲那些老理儿?他们家一没聘礼,二没花轿,咱也没挑理儿”。萧梅妈说:“你姥姥说了‘咱家姑娘没有聘礼,不坐花轿都可以,但嫁妆不能缺,这叫‘礼儿’。不然,让人家笑咱不懂规矩’”。萧梅(靠墙停好自行车)“哎呀,咱不讲那些规矩,事先不是都商量好啦,两家人吃顿饭,租间筒子楼,凭票买两件家具,喜糖、喜烟一发婚事就算齐活了,别搞得那么复杂”。姥姥说:“他们是他们,这时代咱不能挑人家的理儿。你是咱家的幺妹,姥姥的心头肉,割肉的滋味你们懂吗?……”。(老人家说着眼圈红了)大家(见状忙说):“您瞧您,大喜的日子抹眼泪多不吉利?!”

姥姥说:“聘闺女掉眼泪是在论的”。萧梅爸忙说:“没错、没错,姥姥说的在论。知道您疼幺妹,送什么都依您”。萧梅妈说:“我跟萧梅的大姐通电话,她说送个大衣柜,要‘三开门的’体面。”

萧梅说:“妈千万别介,一间屋子半间炕,您让我往哪儿放呀?‘两开门’的都没地儿放,‘三开门的’屋门都进不去。椅子倒是缺两把,要不就陪送两把折叠软椅吧,是个念兴儿就得了“。哥哥说:“要不,我找那工匠也给你也做一对精致小巧的沙发椅?工匠的手艺你知道的”。姥姥(没等萧梅搭话说):“要不这么着,我屋里那对圈椅给幺妹当嫁妆吧!睹物思人,当念兴儿”(姥姥说的平静自然,说完,擦擦红红的眼窝)。【姥姥的一番话像投了枚窒息弹。萧梅的爸、妈,哥哥和萧梅都屏住了呼吸,恭听姥姥下文。老人家却望着头顶的葡萄架不吭声了。大家面面相觑,表情愕然、不解,陷入沉思、沉默萧梅妈(一阵沉默后带有埋怨的口吻对姥姥说):“妈,老北京谁家没几件老物件?咱家只剩这对圈椅啦”。哥哥(急切,也略带埋怨的口吻):“姥姥,您真是的,我结婚时,想用沙发跟您换圈椅,沙发软乎坐着多舒服,最适合老年人’,可您是一连串的不行,说‘老了,不贪图舒服,只求心静’。(指指院门接着说)大姐结婚时,郑重地请求您把圈椅给她当嫁妆,说:‘这念兴儿最好,看见它就想到全家人了’。您说‘天南地北的,弄过去还不缺胳膊少腿儿?那就把物件糟蹋了’。大姐几次磨叽‘运输有保障措施,您的答复还是‘不行’。(又指指爸妈)当年我妈爸结婚时,西屋里人来人往,师生们没个落座的地方,跟您商量,把圈椅搬过去应酬客人。您说‘使不得,遇着狼虎的客人或淘气的孩子把圈椅弄坏了咋办?还是不行。(双手一摊,做无奈状)今天可好,一没人求,二没人劝,您、您,圈椅是咱的传家物件,怎么能,怎么能——”(哥哥本想说怎么能传给外人,但没说出口,话换成了)“怎么能三言两语就定啦?”

萧梅妈(看看儿子接茬说):“可不,还得跟老大通融、解释,电话里她还惦念这对圈椅呐”。【萧梅看看姥姥,看看大家,有点不知所措,又有一点不好意思,几次做手势想插话,但都欲言又止姥姥【慢腾腾地站起来进东屋了,听着他(她)们的对话,隔着窗户说:“不用通融、解释,圈椅是我的陪嫁,我愿意给谁给谁!”

萧梅爸【看到母子俩还有话欲说,忙对大家摆摆手并高声应道):“没错,连房子都是您的,都由您做主”。说完,他示意大家散了,各自回家。萧梅推上自行车准备出院门,哥嫂,爸妈相送,姥姥在东屋里出来,招呼萧梅:“萧梅呀,再待一会儿,姥姥有话嘱咐你”。【众人回屋、下场,萧梅和姥姥坐在葡萄架下姥姥:“一会儿,我让你哥哥把圈椅给你送过去”。姥姥(见萧梅过意不去,想推辞、拒绝的手势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摁住萧梅的手,并示意先听她继续说):“梅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推辞、解释、劝说姥姥都不听了。我要叮嘱你:这对圈椅在姥姥眼里,不是物件,不是价值,它是姥姥的寄托和思念!拜托你一定保存好,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也要保存好!”

姥姥【见萧梅还要说什么,老人家又摁了摁萧梅的手说:“你先答应姥姥,姥姥再跟你解释原因好吧”。萧梅(看着姥姥坚定和期望的眼神说):“‘它是您的寄托和思念!我一定保存好,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也要保存好’我答应您!行啦,您也告诉我,不给妈、不给姐、不给弟,偏偏固执地给我,为什么?”

姥姥(看看四周,神秘地说):“你跟姥姥住的这些年,姥姥观察啦,你体谅人,能扛事,是个能托付的人”。萧梅(不好意思,撒娇地说):“姥姥,不带这么夸人的,您让人家脸上多挂不住”。姥姥(仍一脸严肃地接着说):“平时你的接人待物,择友办事,包括地震时的先人后己,姥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萧梅(更不好意思了,又撒娇说):“姥姥,您今天怎么啦?我等着您的‘原因’呐,(悄声说)您为什么选择我?”

姥姥【把桌上盛扁豆的盆往边上推了推说:“你给姥姥沏杯茉莉花茶,知道你‘猫蹬心’般的想回去收拾新房,这回你得先听姥姥说完”。萧梅【从窗台上拿茶叶、杯子、暖壶,边给姥姥沏茶边说:“瞧您说得,有什么事儿,您的事儿也排在头喽。您踏踏实实说,我踏踏实实听,心里有个疙瘩不解开,干什么我心里也不踏实”。姥姥(闻闻杯子里的茶说):“有半年多没喝上你沏的茶啦。7、8岁就会给姥姥沏茶,这一晃,你都20出头啦,姥姥也是风烛残年喽,日子按天计啦”。萧梅:“您瞧,又来了,您不是常说好日子都在后头吗?赶紧说正事吧”。姥姥(抬头望着葡萄架说):“这葡萄架呀,可是咱祖孙俩亲昵的见证人。你呀(比划)当年才那么高,刚上一年级吧?每天晚上都缠着姥姥讲故事,还爱刨根问底。大一点了咱祖孙俩就交心啦,你说咱俩是什么‘交’?萧梅:“忘年交。哪是讲故事呀,尽唠叨您的过去的事儿,什么水兵呀,离家出走呀,比故事好听多啦”。姥姥:“当年,你交友、谈恋爱跟谁都保密,只对姥姥说,还让姥姥帮你拿主意呐,你还记得吗?”

萧梅(不好意思地说):“姥姥,您尽说没用的,人家一会儿还有事儿呐”。姥姥:“好好,看你‘猫蹬心’的急样儿。说正事,说正事。这对圈椅呀,是我对你姥爷的寄托,万一---”。萧梅(有点不耐烦了,有点怪罪的语气说):“姥姥,您又来了,光我就帮您寄了十几封信,都杳无音讯,改革开放几年了,该来早就来了。我妈都五十出头了,她都记不得姥爷什么模样儿,您就别惦念了。他就是在,也走不动了。(这句话萧梅是嘟囔着说的)姥姥:“你听我说呀:“万一他或他的子孙们来寻亲,这对圈椅是个见证呀,都不在了,他们落叶归根拿什么当信物呀?这圈椅就是见证人呐!,所以,你要无论如何把它保留好,并传下去。你别怨姥姥絮叨,这对圈椅里,有姥姥的嘱托和心愿,姥姥再次叮嘱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替姥姥保存好”。(姥姥说完又擦擦眼窝,祖孙二人久久地相互凝视)【萧梅推着自行车,姥姥跟在后面,萧梅下场。姥姥凝视着萧梅的背影,挥手,挥手,挥手)序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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