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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抓蟹,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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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床上,秦天搬开水里的石头,有的石头底下附着一些“丝织状”的“茧”,里面住着一些长得很像“蚕”的虫子,秦天就拿这些虫子充当诱饵,开始钓鱼。河里的鱼很贪吃,半个时辰,秦天就钓到了五十多条大大小小的鱼:鲤鱼、草鱼、鲢鱼、白条鱼……秦天用芦苇杆穿过鱼鳃把鱼串在一起,放在水中以免被晒死。又用了半个时辰的工夫,秦天抓了三十几只大螃蟹。秦天这才穿上已经晒干的衣服,提着螃蟹和鱼回家,今天的收获相当不错!下午他还有两个重要的任务:学习“仙人字集”五十页和编织两个鱼篓,一个用来装鱼,一个用来装螃蟹。厨房里,秦天把鱼全部刮掉鱼鳞,剖开鱼肚去除内脏,然后把鱼和螃蟹清洗干净,找了两个坛子用食盐把鱼和螃蟹分别腌渍起来。回到房间,秦天翻开“仙人字集”继续学习“仙人字”,不到一个时辰就学习了六十多页。秦天走出房间,已是下午五时,该煮晚饭了。到厨房淘米下锅,秦天又去后山砍了两根大毛竹扛到前院来,剖开毛竹制备细竹条,他要编织两个鱼篓。傍晚七时,太阳已经落山,姐姐收工回来,两个鱼篓秦天已经编织完成。姐姐帮着收拾地上的碎竹屑,秦天挑了两条一斤多的草鱼,他要做一个“姜丝鲜鱼汤”。秦天在鱼身切了十几道切口,然后用盐、花椒粉和酒反复涂抹,如此能让食盐和香料充分渗进鱼肉。这些做鱼的方法是秦天从《大炎百科》中学来的。灶火上架锅,倒入菜油,鱼肚里填入姜丝蒜粒和葱白,再撒上一点盐。锅里的油烧到九分热,秦天将鱼放入油中煎炸,两面都炸得金黄时,倒入适量清水小火烹煮,加入两小勺白糖,滴入少许酱油。半柱香的工夫,秦天的“姜丝鲜鱼汤”就做成了。很快,秦天又做了一个“爆炒螃蟹”,夹了一碗萝卜干泡菜,姐弟俩坐在饭桌旁开始吃晚饭。秦天做的鱼,那是没得说,姐姐不识字,不知道做菜还能做出这些“花样”来。鱼汤很鲜,鱼肉和螃蟹肉就着竹笋萝卜干下饭,对姐弟俩来说这简直是人间美味,一炷香的工夫,饭菜都被姐弟俩吃得干干净净。“小天真的是长大了,做菜比姐姐做的还要好吃!”

姐姐禁不住称赞秦天。“姐,小天一定能让咱们家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不枉我们来这世上活一回。”

秦天回姐姐的话时,目光中满含自信。“姐,你的眼睛感觉好些了吗?”

“昨晚吃了你拿的那几片叶子,今天早上起来眼睛已经好了,看东西也比之前清楚,那是什么叶子?”

“那是山参的叶子,有活血化瘀清凉解毒和明目的功效。”

秦天解释道,他感觉姐姐的声音也好了很多,不再沙哑。还剩下一个参棒子,三颗参果,三片参叶,秦天打算先存起来以备以后不时之需。有时间他一定再去龙崖山中仔细寻一寻,看能不能再采到这样宝贵的山参。天色已经黑下来,姐姐点起了油灯,洗碗收拾厨房。山中又恢复了平静,姐姐白天干活,晚上做完家务就洗脸洗脚,早早上床睡觉。早睡早起,周而复始,姐姐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秦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挑灯夜读”,学习“仙人字集”。秦天又认识了一百多个“仙人字”,满足地上床睡觉,他感觉腰腿部肌肉有一些酸痛,上午的锻炼强度不低。第二天醒来,仍是一个大晴天。秦天把昨日腌渍的鱼和螃蟹全都拿到院子里来晾晒。吃了早饭,秦天继续爬山锻炼,顺便在山中砍倒七八棵十多年生的油松树。过些时日,阳光会把这些松树晒干,秦天就一点一点把这些松树运回家里,劈成做饭和冬天取暖的柴火。上午的爬山锻炼很辛苦,秦天拼命努力坚持,他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下午,秦天带上鱼竿鱼篓去崖山河钓鱼抓蟹。直到把两个鱼篓都装满,秦天这才回到家,腌制螃蟹和鱼,然后继续学习“仙人字”……每天都是如此,秦天严格执行自己制定的锻炼和生活计划。下雨天,秦天上午仍然坚持冒雨爬山锻炼,下午因为河里涨水没法抓蟹,只能多钓一些鱼回来腌制咸鱼。无论晴天还是阴天,不管刮风还是下雨,秦天早上爬山锻炼,午后下河抓蟹钓鱼,天天如此,从不间断。不知不觉,十多天过去了。今天是“中元节”,“中元节”俗称“鬼节”,农人的习俗是上坟祭拜亡故的先人,插香,点烛、烧纸。秦天刚满一岁时,父亲就因病去世,他记不起父亲的模样。秦天出生的那一天是正月初七,当时父亲非常高兴,给他取名“年七”。秦天八岁时,认识了不少字,他觉得“秦年七”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简单而又顺口的名字“秦天”。从此,母亲和姐姐都叫他“小天”。父亲去世后,母亲和姐姐与秦天三人相依为命,她们都非常宠爱家中这个唯一的男孩子。秦天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死活不吃苞谷饭,母亲就把自家种的苞谷背到集市上去换稻米,三四斤苞谷才能换到一斤稻米。母亲每次做饭都会在苞米饭中间,留一个白米饭团给秦天。每次想到白米饭团,秦天都会回忆起母亲还在的日子,回忆起母亲背着他去地里干活,回忆起母亲给他缝补衣服,回忆起母亲对他的教诲,回忆起母亲对他点点滴滴的爱。一幕一瞬,恍然如同昨日一般,每次想起母亲,秦天都禁不住热泪盈眶。六年前,秦天十一岁的时候,母亲带病上山打柴,在山路上不慎滑倒,后脑勺磕在石头上就再也没能醒来。是姐姐带着秦天,将母亲葬在龙崖山脚下,就在父亲的坟旁。从此,姐姐就像母亲一样,成了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成了这世间唯一宠爱和照顾秦天的亲人。吃了早饭,姐姐去地里给玉米花生苗浇水,秦天继续跑步爬山锻炼。经过半个月的刻苦努力,秦天的体力和耐力得到很大提升。半个时辰,秦天就能跑到龙崖山顶,下山健步如飞,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能回到山脚。今天下山时,秦天在山中收集了一些成熟了的野生水果:桃子、沙果和李子,带回家作为傍晚祭拜父母的供果。午饭已经煮好,秦天到后院拔了两颗莴笋,摘了一个冬瓜。他炒了一个“咸鱼炒莴笋”,熬了一个“螃蟹冬瓜汤”。姐姐收工回来两人一起吃了午饭,秦天继续到崖山河抓蟹钓鱼。一个多时辰,秦天把两个鱼篓全部塞满,这才离开崖山河。回到家中,姐姐和秦天一起,把鱼和螃蟹全部清理干净,腌渍起来。半个月下来,已经腌制了三十多斤咸鱼干和二十来斤干螃蟹,秦天打算再多腌制一些,和姐姐拿到集市上去卖。有了钱可以买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盐,最近腌制鱼和螃蟹,家中的食盐已经用去了一大半。秦天继续回房间学习,姐姐在厨房做饭,准备傍晚上坟祭拜父母的物品。不到一个时辰,秦天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回厨房开始做菜。秦天做了一个“姜丝鲜鱼汤”、一个“咸鱼炒莴笋”、一个“爆炒螃蟹块”,又煮了一个“四季豆角”,做了一个辣椒蘸水。三菜一汤一个蘸水整齐地摆放在饭桌上,盛两碗饭,碗上各放一对筷子,“请”父亲母亲来“吃饭”,这是农人的习俗——给逝去的亲人“供饭”。“爹,妈,来吃饭!”

姐姐先“请”。“妈,来吃饭,爹爹,来吃饭!”

秦天也学着姐姐的样子“请”。父亲病逝时,秦天只有一岁,他对父亲没有什么印象和感情。倒是母亲养育秦天十一年,母亲的音容相貌、对秦天的溺爱,让秦天永远都不会忘怀。“供饭”一炷香后,拆下碗筷,秦天和姐姐开始吃晚饭,姐弟俩都没有说话,各自默默埋头吃饭。下午七时许,太阳已经落山,天际将黑未黑,正是黄昏。姐弟二人带上香蜡纸烛,还有秦天在山上摘的野果,去父母的坟上祭拜。父母的坟就埋在龙崖山脚下,离家约莫一里远。当姐弟俩来到坟上,天色已是尽黑,朗月升上天空,星光点点,山间渐渐生起了薄雾。父母的坟,座西朝东背倚龙崖山,坡下不远处,是一个十几亩大的湖泊。山间的蟋蟀声,湖泊里的蛙声声,此起彼伏,初秋的夜晚是它们最后狂欢的舞台。月光下,秦天挥动镰刀除去坟前的杂草,将“供果”分两拨放在母亲和父亲坟前。姐姐拿出火种,开始“烧纸钱”,秦天取出红烛点上,在父母坟前各插一对,然后取出一把“香”点着,也分成两拨插在父母坟前,最后跪在姐姐身旁跟着一起“烧纸钱”。“妈,我和姐姐来看你了,我们活得还好,你不用担心……”秦天在母亲的坟前,一边烧纸钱一边念叨。秦天又移到父亲的坟前烧纸钱:“爹爹,我和姐姐来看你了,希望你在那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两沓“纸钱”烧完,姐弟俩静静地坐在坟前怀念母亲,直到“香”“烛”燃尽,姐弟俩给父亲母亲磕了三个头,这才踏着月光回家。山中的雾越来越浓,虫哇是这一方世界唯一的歌喉。回到家里,姐姐洗洗漱漱,回房里睡觉了。秦天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挑灯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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