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好吃的不知道，反正弗兰克打了满满一大盘工作自助餐就跟工厂管理层和一群大学师生开聊。他一点都没违和感，坐下就感叹一句：“还是在中国好，要是在美国吴思最多请个汉堡，可乐还要我自己掏钱。”

“今天过后你走哪里都不用自己掏钱吃饭了，最多给签个名合影就行。小方觉得是不是？”

何教授打趣。“对。弗兰克，网上好多姑娘大嚷大叫要嫁给你给你生未来哲学家，都声称自己是最依人小鸟。”

小方的回答引起一片笑声。“那看来我要住你们鸟巢体育场才行。”

有人笑的猛捶桌子饭都喷出来了，不过这鸟人鸟巢还没住上腿上又挨吴思重重一脚。老杜大笑摆摆手：“请你们两位过来是想给工厂下一步发展定个方略，吴思你是不是有方案了？”

“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电动车赶紧加快推进速度，不单是救护车，其他小货车也列入计划。这就涉及产能和管理的一系列问题，可能我们原来的生产模式需要大变。经过这两天的宣传传播，我觉得救护车的订单肯定会暴增，也许投资机构也会找上门来，这就涉及股权结构也需要变动。那天何教授说政府给我家送上一场大富贵，我却觉得是送给大家的，这是对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一次褒奖，没有你们的尽心尽力就没有现在的一切。我是这么想也准备怎么做，相信我爸爸醒来也会同意的。所以我决定采用全员持股的模式，不论是全职还是兼职，只要对工厂有贡献都配置基本股份，然后根据以后的贡献大小再适当增加。我觉得华为的管理模式就值得学习，这才是有中国特色的现代管理制度，我很欣赏他们里面隐约体现的高阶社会主义色彩又没有平均主义。我可不想把工厂变成家族企业，希望是建成一家诸位可以在此实现人生理想、以技术为导向、以贡献为依归的万年基业。”

吴思的一番石破天惊把大家震得饭都含口里忘记下咽，呆呆盯着她！“是不是觉得我其实很漂亮？可惜有人就是狗眼不识金镶玉！”

吴思的一番自嘲终于把大家神游天际的魂魄拽回，大家大笑又热烈鼓掌。“好样的！比你爸还大气！”

“以后谁敢欺负你，就问我的扳手答不答应。”

大家一阵拍胸脯大嚷大叫。“吴思看来是想把我们都绑上战车了。没说的，就凭你这份大气老何我一辈子就追随你了，可惜我儿子结婚早，要不……”“要不人家姑娘也看不上！看你这模样儿子也帅不到哪里去。吴思，就算教职教授职称不要我们也追随你了。”

何教授还没显摆幽默感就被一众同僚打断了，纷纷表示跟工厂生死相依。“没那么严重，大家保持现在情况不是对工厂更有好处？我这只是让大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一份事业而不只是一份工作，当然各位的研究生能全职过来就更好了。”

吴思急忙安抚大家，要是都辞职过来政府不找自己麻烦？“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人把我这份工作接过去，这么大摊子我是越来越玩不转了。”

老杜出声。大家纷纷对视不语，可能都觉得老杜确实老派点，不一定能担负起一座现代化大工厂的职责。吴思也有同感，想一会说：“大家觉得小方怎么样？知识储备足够眼界也很开阔，对工厂也了解。对，就是他了。”

吴思越想越觉得是个合适人选，聊聊几次接触都不觉得他跟弗兰克有什么差距，管理这家工厂可能还更合适。“不行不行，我还没毕业呢，哪里管的了这么大一座工厂。”

小方手都摆出虚影了。“我不也没毕业？人家扎克伯格还没你念书时间长呢。人家是白手起家，这里现在已经有一定基础战略也很明确，你是不是暗暗羡慕到华为的那些同学？这个平台也不会小多少，难道不够你挥洒聪明才智？就你了，拿出男子汉的样子出来给姐姐看看，难道我们比别人差？不过暂时还是协助杜伯伯，你先想办法拿出工厂的股权改革方案出来，吴想那里有个本科生叫秦悦的，搞出个记工分的管理办法，很有点意思。你可以找他聊聊，要不花钱请咨询机构也行。这是你的第一份考卷，男子汉行不行？”

吴思语调都越来越高了。“行！我这百把斤就交给姐姐你了。”

小方立刻被打上鸡血。“还有件事。吴思，你是不是让小邹把工厂卖了？我觉得那块地说不定我们很快就可以用上，消毒水厂用不上那么大，要搬迁也很简单。那可是你爸爸野心的伏笔，周围再找地可不容易。”

老杜又开口。“行，不卖也行。因时因势而变吗，原来可想不到汽车厂会有这么大机会。我会找她商量的，说不定就并一起也行，做救护车她可是很好的体验员，那边现在可是现金充足。”

“我觉得可以让我们同学也出个方案，到时候取长补短。这其实就是个简单的管理咨询，大家搞得定的，没必要花钱请别人。”

弗兰克终于不止吃饭了。“这样啊？那干脆叫他们提前过来吧，实地考察还是需要的。我来发召集令，看看有多少不怕死的。”

信息还没发出，妹妹的电话先到了，说是晚上请张教授跟弗兰克吃顿好的，算是拜师宴也顺便堵住弗兰克嘴巴，要不他整天吵嚷我们姐妹小气，潮汕小吃只听音没见到实在的，就像小男孩一样。吴思会心一笑，看来小妹也想依人了，怕那只小鸟先飞进去鸟巢。便约在自家饭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