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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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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期,转瞬即逝。汪獬的心脏越跳越快,也不知能否是修士的对手。终于,修士来了。上门之人竟然是一位极美女修,很难想象这般人物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见屋内有人,女修眼神凌厉,以为朱成栋想暗算她。后通过感知,女修方知他全无修为,只当他是看守之人。这便是司寇的一大特色,其所修灵力与世间熟知的各类修炼体系完全不同,若用常理去判断,所有人均会误以为其毫无修为,算得上是绝佳伪装。入目尽是箱子,女修露出了一丝贪婪,有了这些财物,自己在门中的地位肯定要更进一步了。示意朱成栋将箱子一一打开,女修确认没有问题,便准备全部取走。突然,她听到一丝细微声响:“不得动弹!”

这声音正是汪獬发出的。见女修对自己没有防备,他不愿错过如此良机,便试着先下手为强。但司寇也有个不好的地方,那便是所有指令必须得念出来,否则不会生效。想来也应当,言出法随,不言,哪里来的法随。修士不愧为修士,即便声音弱的他自己都很难听到,却被这女修发现了。女修脸色森然:“你想干什么?”

说着,就想回头一剑将他击杀。女修是个极度谨慎的人,但凡有丁点威胁,一定会除之而后快。却骇然发现,好似有无数只手,将她牢牢按住,完全动弹不得。“你对我做了什么!”

从未听说过有一言就能将人制住的手段,女修充满恐慌。一击奏效,汪獬大喜,在这卧室之内,他果然是个强者。原本还只是做个试探,才只敢用不得动弹这种无伤大雅的指令。怕的便是指令无效,也好有个借口,免得女修报复。岂料女修却是个极度杀伐随性的人,根本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此前见女修色变,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还好,还好。有了依仗,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有些试验,便对着女修使出了各种指令。女修便如牵线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布。女修无疑是相当惊惧,这人分明看起来毫无修为,可为何自己堂堂筑基五阶的修士,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我问你,为何要杀朱长喜?”

汪獬本质上是个读书人,素来认为不教而诛,刑繁而邪不胜。要惩处一个人,必须得把事情弄的明明白白。而他不知道,这恰恰符合了司寇传承的宗旨。司寇必须秉公处事,不单是对苦主,更是指所有当事人。这话一出口,胸口微微传来一阵颤动,但此时的他,却并没有留意到。“他杀我门下弟子,我自应当报复。”

见汪獬真的将女修制住,朱成栋也状起了胆,愤怒质问:“可那人明明是在为恶,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

“知道又如何,区区一届凡人,何需区分对错。”

女修说的理所当然。这一刻,修士对凡人的优越感,展现的淋漓尽致。女修想当然以为,汪獬也是修行中人,这种心态想必不难理解。汪獬隐隐明悟,或许司寇传承的现世,便是针对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不问缘由,视人命为草芥、如蝼蚁,何其可怕!既然她自己承认,汪獬便做了决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留着她,将来不知道有多少凡人将遭其毒手。此人不除,他枉为人!当即一句“死”字出口。便见一团黑芒自体内浮现,化为一把大刀,挟带磅礴死意,向女修斩去。然而,想象中的身首异处却并未出现。女修脖子上的一面玉牌突然碎裂,身上陡然冒出一道金光,形成一座护罩,将她牢牢的护在其中。然后一个虚影凌空出现,竟是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长相极为威严。“道友何故为难在下姬妾?”

女修见此狂喜,大声呼救:“宗主救我!”

原来这人便是桃霄宗宗主余炯,是位金丹圆满的大修士,假以时日,元婴必成。此女名为林鸾,正是他最喜爱的几位姬妾之一,换而言之便是他的炉鼎。今日打坐之时,突感心头颤动,料知林鸾有难,便通过自己给她的护身玉牌显圣。陡然出现的变故,将汪獬吓了一跳。眼前的老者明显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可此女不杀,又心意难平,一时间心头生出一丝犹豫。余炯复又开口:“道友如若愿意放过她,在下必备薄礼相赠,且今日之事,我桃霄宗绝不追究。”

这林鸾估计是平日里被宠坏了,见余炯现身,便以为没了性命之忧,不依道:“宗主,这小子如此折辱与我,分明是看不起桃霄宗,快杀了他!”

在她看来,宗主手段通天,汪獬这人虽然来路不明,使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可定然不是宗主的对手,自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此言一出,余炯和汪獬均变了脸色。余炯何尝没有杀人的想法,连他的姬妾都敢动,自然让这位平素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极度不满,可他办不到呀。为何?原来,他一开始也没将汪獬当回事,现身之后就想将汪獬击杀。可却发现,在这诡异的空间之内,竟无法向虚影传递任何法力,又如何能杀人。以为汪獬是位不逊于其的修士,这才做低服软。说起来,也是看在林鸾平素伺候尽心的份上,要不然他也不愿拉下这个脸。可林鸾此时却不知好歹,激怒对方,这才变色。而汪獬则是被林鸾点醒了,对方分明是不讲道理的存在。这人很有可能是还没摸清自己的底,这才有意求和,倘若今后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还能信守承诺?他是一百个不信的。尤其是从此女的秉性看,定然是个记仇又喜欢吹耳旁风的人,放过这样的人,无疑是给自己留下祸患。既然怨已经结下,那就没有和解的余地,还不如表现的强硬一点,迷惑对方,反倒能保一时平安。打定了主意,汪獬也废话,连喊几个杀字。当即,一座刀阵出现,狠狠的砍在护罩之上,击碎了护罩的同时,也击碎了余炯的虚影。林鸾这才意识到不妙,就欲求饶,可汪獬哪里会听。片刻之后,便被击杀了。余炯打坐之地,他愤怒至极,没想到对方全然不给一点面子,这个仇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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