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哭笑不得,刚刚二人明明说好,由安宁郡主先开头,他来打掩护的。果不其然,女子的话就不能相信。“冲喜?”
齐宣表现得很夸张,他张大嘴巴动了动,发觉自己嘴巴合不上了。“你什么毛病?”
安宁郡主面色狐疑,怀疑齐宣是耍心眼,故意为之。齐宣一脸无辜,他发誓,绝对没有推脱的意思!稍微动了动下巴,只听咔嚓一声,吓得齐宣一机灵。“别乱动!”
沈清宁快走两步,先捏住齐宣的下巴道,“你尽量放轻松。”
医药空间的机器作用在齐宣面部附近,沈清宁很快得出结论道,“颞下颌关节脱位。”
齐宣嘴巴张开幅度过大,有那么个寸劲儿,下巴脱臼了。“齐宣,你……”安宁郡主很无语,下巴脱臼对于她来说是小儿科了,毕竟卸掉下巴是惩治下人的方法之一。齐宣抖了抖,移动两步靠在沈清宁身边求救,安宁郡主下手没个轻重,他信不过。“不是大问题。”
沈清宁一个抬手,把齐宣的下巴归位,齐宣只听到一声脆响,下巴开合自如了。“刚刚你那么惊讶做什么?”
沈清宁这才坐下喝茶,同时还要照顾白春花的情绪。“丧事和喜事冲撞在一处……”齐宣硬着头皮表演,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赶忙闭嘴。“丧事?”
沈清宁手中的杯子一顿,问道,“哪来的丧事,太后没了?”
如果是这样,按照规制,三皇子守孝三年,他们的亲事暂时搁置,沈清宁巴不得呢,可齐宣说撞在一处并行,怕不是她想的这般。“齐宣,佟大人特地来嘱咐咱们隐瞒,你咋全说了?”
安宁郡主看似埋怨齐宣,实则又透露出关键的信息。“你二人不必演戏,说吧,这是什么情况?”
齐宣和安宁郡主拙劣的演技毫无默契可言,太假了。“清宁,你都看出来了?”
安宁郡主细品,自己的确表现得不够自然,不过她坚信齐宣才是最大的败笔。“为啥是我,我下巴都脱臼了,贡献还不大?”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安宁郡主出尔反尔,齐宣都没有计较。“你俩不用吵,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
从沈清宁进门开始,就发现有些许的不对劲儿。齐宣和安宁郡主相互使眼色,并且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在私底下交换信号。之前不晓得二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沈清宁没拆穿。“清宁,你们先聊,我可以到茶楼里看看吗?”
白春花见三人有要事,识相地站起身,她不好留下来听,不如在茶楼里转转,看木匠做活儿。安宁郡主并没有避讳白春花的意思,见白春花出门,她坦言道:“莫尚书和莫夫人自尽了,佟德来给我和齐宣送消息,恳求我们暂时隐瞒你。”
这的确是个令人悲伤的消息,却也不算突兀,最开始众人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尽了所有努力。“既然是佟德来嘱咐,估计是奉命行事,你们为何不隐瞒我?”
沈清宁垂头,心底很悲凉,她难过的不仅仅是这个结果,而是亲手救治的病人却不得已结束自己的性命,那种感觉,难以言说。“琦玉不在,我们必然要送伯父伯母最后一程。”
齐宣和安宁郡主也拿不准告知沈清宁是对是错,只是本能的相信自己的好友,也不愿意隐瞒。“你们做的对。”
沈清宁看向窗外,好半晌才镇定下来。安宁郡主事事以她为先,沈清宁却对安宁郡主隐瞒一件事,现在看来,还是自己不够坦诚,也不够相信姐妹。“还有我的事?”
安宁郡主没想到,因为她的坦诚,让她内心一直以来的疑惑有了答案。“安宁,对不起,原本是想等少女走失案告破后,再催促卫大人对你坦诚……”沈清宁真心道歉,是她想岔了,以卫子丰的脾性,绝对会自己揽下全部默默承担,守口如瓶一辈子。“清宁,卫子丰他为了给我遮掩,潜入许家杀死了许易?”
安宁郡主的确想过这个可能,后来又被她排除了,她认为自己出现幻觉,太过自作多情。“是。”
不仅如此,卫子丰杀人全程,被三皇子和佟德看在眼里,有两个人证。卫子丰为了追查少女走失案,刻意地远离安宁郡主,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诚然,他的表现很绝情,可既然做出选择,又与安宁郡主藕断丝连更不应该……沈清宁不为卫子丰说话,也不打算说和二人,到底如何选择,全靠安宁郡主自己决定。毕竟,两年了给不出一个理由的疏远,让安宁郡主从误会到自我否定,再到卑微地想要见他一面,卫子丰不能说没有错。作为局外人不掺和,沈清宁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安宁郡主。“男欢女爱,分分合合果然不适合我这等凡人。”
齐宣听后,感叹道。“你们知道我不在意那些规矩,哪怕成亲当日,只要有脱身的机会,我都想去送伯父伯母一程。”
沈清宁心思沉重,只小坐片刻,四海茶楼的事,靠齐宣和安宁郡主多上心。兜兜转转一整日,回到沈府后,沈清宁得知三皇子和佟德来府上做客。“主上,你吩咐属下的都已经照做,属下办差,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佟德自吹自擂,又念叨道,“您是不是被属下绝世文采震惊了?”
昨晚,佟德挑灯一宿,只为写出精妙绝伦的话本,其中多个反转,他自己一边写一边拍案叫好。他文韬武略,很有才学,作为武将,耽误了他的文才。“被你一手好字震惊了。”
洛云斓实话实话,他没看懂,所以,话本丢给沈清宁先过目。“您要求一个武将有才学,文章行云流水,字又写得如端正,那不是耍流氓吗?”
佟德就敢说,他在武将中,算是很有才学的人,其余那些上过战场的,大字不识一个,还比不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