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走也不是那么直接就能离开的,还是要把现场还原才是,几人又奋力的把人放回去埋好。“呼,终于回来了。”
见到城镇的光亮冰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样的场面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腐烂的味道,不过现在她大口呼气的空气都是新鲜,还夹杂着夜色特有的寒意。回到他们出发时的地方一斤是天色蒙蒙亮的时间,起早的农户们已经又炊烟在缓缓上升,田间的鸡鸣声也此起彼伏的。一夜的奔波,加之验尸的冲击,四人都显得有些疲惫,道别之后都各自回到房间,没有人发现半夜离开的人清早在大家清醒之前又回来了。“天呐!我怎么成这样了”晌午顾还月还有些不清醒,强撑着打起精神坐到梳妆台前,迷瞪瞪的看着镜子里的人,一时之间差点没认出来。里面的人,大概是因为没睡好本来白皙红润的健康肤色,现在泛着铁青,而且眼下还有一圈格外显眼的黑眼圈,顾还月好久没见到这么精神萎靡的自己的,乍一看见像是见鬼一样的惊诧。“没事啊,我瞧着没什么不同的,还是那么美艳动人,你自己感觉不好可能就是没睡好的心理作用,今晚早点睡明天就好了。”
裴烨轩被她一声惊呼吓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稳稳心神走过来,看着镜子里的人,其实叫他看顶多是眼下有些淡淡的不特别仔细都看不出来的乌青之外,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现在肯定不能这样说,不得不说这男人就是要好好调教,再直男的人都能变成绝世好男人。“是吗?”
果然,现在顾还月再看,好像也不是她先前以为的那么不堪了,好像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不过今晚确实要早点睡了,裴烨轩看她冷静下来暗自舒了一口气。“你不舒服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伏渊夫妇好像也不太好。”
裴烨轩想起刚才顾还月起来之前伏渊来跟他说话,明显状态并不怎么好,他也没有多留人只叫他也回去休息,也罢昨天忙了一夜,今天就休息一天也无事。不过人就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越是特意想放松的时候,便越会有事情发生。裴烨轩本来陪着顾还月在房间休息,正对着的他们房间的窗户的街道上似乎发生了争执,他本无意参与的,起身关窗时,无意间听到那名中年妇女哭的伤心,口中污秽咒骂面前的男子。那名被骂的男子身长六尺有余,身材健硕,看着很是有力,随便一扬手就能把难缠的妇人推到在地,但是他却没有而是任由人打骂。旁边的人也不敢拉,眼见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梦呓,裴烨轩赶紧把窗户关上,等床上的人再次睡熟他才起身下楼。“外面这是怎么了。”
裴烨轩来到大堂,要了几碟点心和茶饮,再次上楼时眼神飘到外面的街道上,状似无意的对身后端着食物的跑堂问。“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这里又名的泼妇吴大娘,她早年丧父中年丧夫,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说来也是个能耐人了,但是这儿子就不如何争气了,都二十好几了还不娶亲。”
“极坏他娘了,结果,您简直不敢想象,前些日子大娘出去了几天,回来之后居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气得当时就抡起大棒就要打死那个小宦,他儿子拼死才把人保下来。”
“不过那衣衫不蔽的样子左近的人都看见了,真是丢了好大的脸,今天大概又是黄了一桩婚事吧。”
跑堂的人比茶馆里面说书的也不差了,故事讲的生动细致,裴烨轩立刻就能明白其中的深意,竟然又是个好男风的吗。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有些颓然的背影,哪怕母亲铁血手段打的浑身是血,哪怕被街坊邻居在背后嚼烂舌根了,他依然能挺直脊背仿佛什么都不能击垮他。唯独见到老母一脸失望捂着胸口喘不上气的时候,他再也撑不住了,跪在母亲面前,请她原谅自己,他一定好好说亲。“要我说这吴家儿郎大概是要光棍一辈子了,这种传遍了的丑事,又有哪家好姑娘的会许配给这样的人,要我说都是那玉清楼的错,养出这么些祸害人的东西。”
跑堂的唾了一口,裴烨轩敏感的察觉到其中的重点。“玉清楼?那是什么地方。”
“公子是外地的吧,这玉清楼啊可是我们这聊城府最有名的倌馆,据说里面的小倌个顶个的艳绝,不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是那方面的,保准把人伺候的好。”
“不过这些都是传言,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机会进去看一眼,这些话都是后来慢慢传出来的,据说我们府令大人的公子就爱上里面的一位。”
跑堂的神秘兮兮的底下声音,略往前凑了一些,对裴烨轩说着一些道听途说来的八卦。“我虽是外地来的,可我也听说过聊城府的刘府令是个铁面刚直为百姓谋福的好官,他儿子喜欢个小倌,府令大人也能接受?”
裴烨轩故作惊讶的询问。“哪能啊,这种事放在哪都是丑事的,府令大人是个端正的,断然不会允许,不过这些都是以讹传讹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您听过就算了,可别往心里去。”
跑堂的突如其来的求生欲使他没有再说下去,裴烨轩看样子估计是问不到什么了,不过他显得更有兴趣了。“那这玉清楼在哪里呢,你这说的我都想去瞧瞧了,到底是怎样动人的小倌,才让男人都心动挪不开脚。”
跑堂的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他抬头看了看身前的人,便是看不见脸色他也能想象到人脸上的好奇,他想起楼上那位美艳的夫人,心里有些不忍。“就在主城来的方向,那个私人的码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