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缘故,沐雪梅有一丝不安,指尖慌乱的扯着毛线团。她静静的垂着头,嘴硬道:“你是不是喝多了,做错了什么事,不要轻易怪到我头上哦。”
她毫无惧色,见陆景墨缄默不言,才又慢条斯理的拆着毛线团,两鬓的几率碎发倾泻下来,她顺手扳到耳后。“这是谁的。”
陆景墨几乎是将那件粉红色的a大校徽仍在沐雪梅眼前的桌子上,校徽叮当作响,慢悠悠的滚动在沐雪梅的眼前。她被这一举动有些激怒,甚至在心中咒骂着叶清浅办事不力。可也装作不经意的拿起那个校徽,细细端详起来。“这上面写的叶清浅啊,怎么了。”
她无动于衷,语气中似乎隐隐有势在必得的快乐。“好。”
他愤然关门,青褐色的木门撞击在门框上,又猛的弹起来,似乎连带着地上的尘土也在飞扬着。“陆景墨!”
她怒斥着,迎上去那愤愤的身影,“你做了什么心理再清楚不过,我什么都没做,是叶清浅。不过你也没资格怪叶清浅,最根本的还不是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呵,我还以为你多专一呢。”
那字字珠玑,陆景墨触电般的僵立在原地,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像是吞了一只绿头苍蝇一样恶心,可又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只有辛辣刺痛和无法言传的耻辱感。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灰蒙蒙的眼神中似乎萦绕着氤氲的雾气,渐渐将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到门的方向。宿醉未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混混沌沌地坐上了车。……日子一天天的过,陆景墨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担心叶清浅会以次为由,要挟自己什么,可是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甚至在学校中,也没有听说什么消息。“呕——”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叶清浅伏在在寝室的马桶上,胃中翻江倒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总是不明不白的呕吐,即使正常吃饭也会呕吐。“清浅,你还好吗?”
周语已经不只一次看到她反常的呕吐,关切地拍着她的后背。身子日渐消瘦下去,腰部也总是不自主的抽痛,不知是不是自己学习太用功的原因,今天她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没事,我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又总是吃外卖,不免会这样……”她搪塞着,转而抽时间去了医院。“意思是这三个月你都没有来例假吗?”
医生询问着,冷冰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叶清浅,“你才十八岁啊,你这四个月内有性生活吗?”
她腾的一下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根,那耻辱的,尴尬的神情跃然纸上,医生有些不耐烦。“我不是你的家长,也不是你的老师,你不用紧张,实话实说,你说实话我才能把你的病看好对吗?”
医生转而抬起头,看了看门外,似乎没有家长陪同。“外面也没有人啊,你如实说吧,究竟有性生活吗?”
她点点头,几乎是耳语的轻哼了一句:“有。”
医生大笔一挥,极速开启了一张报告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即将要做的检查项目。“医生,我——”身后还有静候的病人,她放低了声音,脸颊修的通红,“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有可能。”
他声音极大,丝毫不考虑她的尴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先去做检查,你的所有身体反应都指向怀孕,真不知道你怎么三个月才来,自己的身体都没个数吗。”
她心头一紧,此时,叶清浅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土拨鼠,悻悻的钻到地底下去,只能轻轻低着头,急忙去做检查。已是秋季,医院内的庭院中,依然有金灿灿的落叶飘在地上,时有风吹过,落叶洋洋洒洒,将沥青的大地装扮的金黄。春华秋实,说来也是可笑,春华才能秋实,自己甚至没有认识陆景墨经过春华秋实,,难道就直接越过去秋实,为他生下孩子?叶清浅在厕所内,按照报告单上的要求取样,垂下头,却怎么也不敢看自己的小腹,尽管它确实已经微微隆起。等报告结果的过程宛如一个垂危的病人在等待死亡通知书,从医生观望彩超的过程中,似乎就意识到了什么异样,可她执意要不断说服自己。“31号叶清浅,请到前台取报告!”
播报声极大,震耳欲聋,响彻在大厅中,她倏的从纷繁的思绪中抽拖出来,顺这广播的方向,取到了自己的报告单。‘子宫前位,增大,宫颈内见一大小约43mm。31mm孕囊回回声,囊内见顶臂长约33mm的胎儿及脉搏心跳。超声提示:宫内早孕。’耳膜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