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打在夭夭心上。“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

“这话还真是熟悉啊。”

易寒怀念地望向夭夭，“当初妖靡也这么跟我讲过，可惜……你不是她。”

“所以你要为你说出这句话而付出代价。”

易寒朝空中摆手，无数枪声在这空旷的办公楼上响起。九阙抱着夭夭灵活地穿梭在其中，“易寒，看在妖靡的面子上，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收手吧，跟我回去。”

“想来九爷最近是安逸惯了，居然学会了异想天开。”

子弹在空中无情地飞跃，九阙被迫躲闪，却没有还手。“易寒，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说到一半，易寒画风突转，“与你无关。”

“看来我们今日必须得做个了断了。”

九阙不再藏拙，三下五除二把暗处的人全部灭了。“啪啪啪。”

易寒鼓掌，“不愧是九爷，身手可真不一般。”

暗处的人不过是安排过来给九阙热热身，易寒并没有指望他们能干什么。如果那么轻易能够灭掉九阙，他也不用养精蓄锐那么多年了。“过奖。”

九阙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神情变得严肃。解决掉他们，接下来该对付的，便是易寒了。抬腿，出掌，旋转，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短短片刻，两人已经过了上百招。暗处的人已经解决，九阙将夭夭放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对付易寒。这个男人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九阙不敢掉以轻心。“你的命，就由我来亲自夺回吧。”

易寒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枪，还没按动扳机，腹部就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鲜血汩汩留下，他顾不得九阙，抬腿朝身后一踢，瞬间将夭夭摔出了几米远。“噗。”

夭夭和易寒同时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染红了地面。易寒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腹部，笑道：“九阙，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一个小屁孩的刀，能刺得有多深？”

说着，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可还没等他站稳，便“噗通”一声倒下。“这刀上掺了药粉？”

易寒抹了把自己的血，放在鼻尖闻了闻。熟悉的味道让他心神巨震，“这是妖靡的毒药？”

在整个组织中，妖靡的身手不是最好的，为了保护她，易寒亲手教她制作了毒药。那是他们易家独有的手法，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他望向身后被自己踹得老远的妖靡，呆呆地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不是……咳咳……你教我的吗？”

妖靡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却还是扬起一抹微笑，故作轻松地朝易寒答道。“你……怎么可能……”易寒茫然地望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喃喃自语着。随后，他又望向九阙，“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计谋对不对？妖靡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的尸体火化。”

“易寒，她就是妖靡。”

九阙蹲下身，有那么一刻，他竟生出了同情，“你自己的毒药自己最清楚，你还认不出来吗？”

易寒瘫软在地，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崩溃。直到他看见夭夭嘴边的鲜血，他冲动地爬了过去，像当年一样愤怒地捏着夭夭的脸，“你回来了是不是？”

“是。”

夭夭的一个字，足以摧毁易寒的所有。“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谁允许你受伤的？”

“你就这么想跟九阙他们待在一起？”

易寒愤怒地质问着她，骨节分明的双手残暴地擦着她嘴边的鲜血。“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

在出手的那一刻，夭夭就没想过要隐瞒，只是告知真相后，易寒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重生啊，多么荒谬的事实，为什么易寒只字不提她现在的状况？“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都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夭夭的脸被易寒掐得生疼，眼角不自禁流出生理性泪水。“你不反抗的样子真乖。”

易寒邪佞地笑着，捡起地上沾血的小刀，“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夭夭瞬间瞪大了眼睛，“不，不行……咳咳……”她努力挪动自己的身体，可刚刚为了刺杀易寒，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眼看着这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十厘米，七厘米，两厘米……千钧一发之际，九阙一脚踹开了那把小刀。易寒狼狈地倒在地上，“九阙，又是你，为什么一次次坏我好事？”

“你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去死，而夭夭更不可能陪着你一起死。”

“你犯下的罪孽，需要由执法者一一处置。”

易寒用尽全身力气慢慢站起，“我真是受够了你们执法者这种高高在上的嘴脸。”

“我死不死，你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