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微凝,怀里却响起她不太高兴的声音,“萧南巡,我说我手好疼,你为什么不抱我?”
萧南巡目光深了几度,旋即勾了勾唇,抬手圈住了她,“傻子,我没事。”
“疼的是我,你当然没事。”
“……”他笑了一声,低低的道:“帝王之家本就如此,这么多年本宫早就习惯了不去奢求这种不该有的亲情,今日之事本宫并不在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宁筝本来就不好受,听他反过来安慰他,心里就更是不舒服了。就连叶丞相对叶拂衣,义父对她——像他们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都胜似父女,可是他所处的环境,却是处处算计。她知道皇家的亲情淡薄,可知道归知道,真的出事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自制的闷堵和心疼。萧南巡看她许久没有说话,又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我真的没事,嗯?”
怀里的人仰起脑袋看了他一眼,有些委屈,“哦。”
萧南巡,“……”他有些好笑,“不是你安慰我么,为什么变成我安慰你?”
“那你想让我怎么安慰你?”
顿了顿,“你喜欢什么?”
寻常人若是相处久了,就算不被告知大概也能从日常生活中摸出些门道来,可是太子殿下这种人喜欢或不喜欢什么,还真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谜。萧南巡沉默了一会儿,“你。”
宁筝,“……”她眼神微妙的看着他,弱弱的道:“你想要我献身?”
萧南巡眉毛一跳,棱角分明的下颚蓦地绷了起来,直接把人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不想。”
宁筝皱眉,“为什么?”
萧南巡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胸没屁股,我没兴趣。”
宁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萧南巡你说什么?”
她想不想是一回事,可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肆无忌惮的讽刺和拒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萧南巡瞥了她一眼,然后低眸瞥了眼她的胸前……宁筝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脸颊刷的一红,咆哮道:“那是因为我束胸了!”
男人淡定的道:“我摘过,其实你束不束也没什么区别。”
宁筝,“…………………”去他姥姥个腿儿的!宁筝的内心简直日了狗,大怒道:“你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
萧南巡看着她彻底被惹恼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刺猬——大概终于忘了刚才那些糟心事儿。她是真的很聪明,也是真的很单纯。“别乱动。”
他低低的道:“本宫如今受不了你这么折腾。”
原本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可她的脸色却又变了变。眼底的怒意几乎是瞬间消了下去,抿唇看着他,“我只是手疼,腿又没事,你让我自己走吧。”
“你不用这种哭丧的表情,你男人还没死呢。”
宁筝呼吸一滞,手指蓦地攥住了他肩上的衣料。男人看了她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解蛊毒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你别担心了。”
宁筝一愣,“真的?”
“嗯。”
他颔首道:“子母蛊,知道吗?”
虽然宁筝对蛊没什么研究,不过这种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子母蛊十分歹毒,顾名思义就是一对自小培养的母子蛊虫,将子蛊种入人体内,母蛊由下蛊之人收着,只要下蛊之人想要那中蛊的人死,那么驱动母蛊即可。只是……她皱眉道:“既然你幼时就被种下了子母蛊,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动手?”
萧南巡沉默了一会儿,眼底凝着几不可察的暗芒,“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既然要他死,为什么要留他这么多年。子蛊一直没有被催动,那给他下蛊的人就真的不知道意欲何为了。“那解蛊的药……”“要么用母蛊诱出沉睡的子蛊,要么寻到专克蛊虫的绛珠草。可是绛珠草百年难求,所以我从前只能暂时压制体内的蛊虫,让它陷入沉睡。”
母蛊是不可能找到的,如今就连下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就只剩下绛珠草了。宁筝手指不自觉攥得更紧,眼底含着微弱的期待,“找到绛珠草了?”
男人嗯了一声,“前几日暗卫来报,北边有绛珠草的消息。”
有消息的意思就是……还没找到。宁筝眼底的光亮一下子黯了下去,僵硬的点了点头,“那要快点找到才行。”
萧南巡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在消息确切之前本来没打算告诉她,免得她空欢喜一场。只是刚才看她这么沮丧,又终是说出了口。他如今拿她,好像越来越没办法了。“会找到的。”
男人低眸看着她,漆黑的眸中像是含着笑意,可又分明无比认真,“本宫还没娶你,怎么会死?”
宁筝心口一动,有些心酸、有些担忧,又掺杂着几分微末的甜蜜。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双手逐渐圈紧了,“我会陪着你。”
…………拜堂仪式虽然结束了,不过大婚的喜宴并未结束,所以宾客们从观天台折回之后,又去了驸马府继续喝喜酒。可是驸马府却又出了大事儿——公主不见了!本来公主失踪就是大事,何况今日还是她的大喜之日,有人在这个时候劫持她,简直就是狠狠打了皇室的脸啊!景帝大怒,勒令禁军全城搜捕。可是这个时候,却忽然收到一封奇怪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