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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枚柠檬胸针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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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认出主任的红颜知己,看来还不是太傻,不过别忘记我提醒你的,主任和别的女人的事,你我管不了。”

刘新鲜忙着往身上比划一件白色蕾丝打底吊带裙,同时不忘挖苦我,我心想着我可是远远不及你,你们都有二人的私下接触呢。 随后她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色的长款毛衣,歪着脑袋问我:“好看吗?”

我耸耸肩以示“白富美”哪怕套个麻袋也是好看的。这两年街上很流行一款叫“雪媚娘”的吃食,外观清丽,手感弹性十足,有一种触碰到人的欲望的存在力。我每次和刘新鲜对视时总不自觉地联想到“雪媚娘”,想着那种QQ弹弹、在天地间任性弹动自如的感觉。 她来回着挑衣服,透亮的地板犹如抹了油似的光滑,衣柜的开关发出闷响,在除主任之外,其他律师的待遇论功行赏的律师事务所内,这间单人办公室刘新鲜受之无愧。保洁阿姨每天定时来打扫卫生,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空调温度应打在了二十六度以上,茶水台上摆放的两束鲜花饱满丰盈,薄纱窗帘的底部微微摆动,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香水交混的气息。 所以我一直不理解为何会出现刘新鲜独自在酒吧里喝闷酒的传言,她又并非蹉跎人生的失意之人,凭借强大的交际能力和掌握的社会资源为所里的创收做出了巨大贡献,正逢春风得意马蹄疾。 我不禁陷入对高端律师生活的企盼中,真应了秦夫人的话:这世上所有的疑问,到最后钱都会给你答案,努力平复心烦意乱说正事:“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是房价涨了还是跌了?”

“一名年仅十八岁的女孩坠楼身亡了。”

“哦。”

她岂是不在乎,是完全都不想听的表情。 我强行把手机举到她面前,她瞥了眼竟“铃铃”一笑:“怪不得你做不了律师呢,这么粗制滥造的新闻你也看?死因不明,不是自杀就是他杀,警方介入了吗?女儿三天联系不上,做父母的今天早上才报警,心够大的哈。其中有隐情吗?什么叫对事发小区不熟悉,这么模棱两可的表述出现在新闻里也真莫名其妙,你有时间有功夫看这些,去准备司法考试不好吗?”

我还未开口,她继续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小区应该就是你住的梅花院落。”

我急忙放大配文里的照片,这房子看上去楼层不高没错,旁边有一大片空地也没错,可光凭这两点哪能断定就是梅花院落,市里相似的户型多了去了。 “别把脸贴上面舔手机了,难看死了。”

“你从哪看出来这是梅花院落?”

“急什么呀,沈助理。”

她悠闲地换上了一条腰部掐褶的修身呢布裙,杨柳细腰纤弱动人,及踝的长度恰到好处的修长,不管是适度拿捏还是锦上添花,刘新鲜向来信手拈来。 我猛的生出沮丧,她说得一点没错,我这个小助理能干什么呢,连住的地方都风水不好。 “好啦,逗你玩呢,要是这条新闻是真的,怎么本地的媒体都没报道,而且到现在也没第二条新闻跟进。再说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呢,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谁住的小区没点懊糟事。”

我顿时更懊糟了,心里面不仅如同长了乱草,草上面还有一大坨狗屎。 “秦夫人让你参与妙龄少女失踪案啦。”

她转换话题道。 我并不惊讶于本就在专家组里的刘新鲜对组里多了一个人的知情,惊讶的是她方方面面的知情:“主任可说了,下月开始不发你补贴了,沈小姐可要抓住每一个谋生的机会啊。”

从把我的劳动关系转出去到现在停掉补贴,下面还会发生什么?让我搬到别处办公?这愈演愈烈的后果锤实了主任对我越来越恶劣的态度,我崩溃地道:“我成了瓮中的鳖了,任他们夫妻俩谁都能捉了。”

刘新鲜笑了,像被刚撕开了包装的冰淇淋那般仙雾缭绕、雾里看花、捉摸不透的笑:“你在这个社会里不做他们夫妻的鳖,也是做别人的鳖,别指望能鲤鱼跃龙门翻起三尺浪,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主任的夫人硬让你参与,你能怎么办呢,不如赌一把,反正赌输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把心放放宽,这世道哪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保不准在他们夫妻俩的博弈里,这位夫人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呢。”

我沉思了一会,道:“主任也不想让你参与到这起案件对吗?那你在赌什么?”

“我赌主任的红颜知己能不能上位喽。”

她拍拍我的肩膀,一扭一摆地离开:“喝闷酒去啦,要陪我吗?”

“不。”

我离开办公楼,裹紧围巾孤身走在异乡的街头,明明离住的地方很远,外面也很冷,但还是想沿着路边走一走,路上行人稀少,愈发衬得这座城繁华喧闹。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排遣在异乡的孤寂,除了表面显露的,还会在暗地里做些什么呢。 我是喜欢一个人走一走,在冷清的孤单中拥抱孤单,发生在我生命中的痛苦事太多了,此时往昔的痛苦涌上心头掺和进眼下的痛苦,焦灼而凛冽。 我想到了阿罗,我们很久没见面,我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不管他有没有想我,当一个人生出“很长时间没见过另一个人”的念头时,那即代表了思念。 思念起初是甜的。是的,大部分的恋爱关系一开始都美妙如歌,甚至可能开端太幸福了,才物极必反,过程便越来越苦楚。 在我和阿罗相遇的那个夏天里,那会我觉得自己将会拥有这世上最美好最长远的爱情,长到一辈子都不够用的那种。我经常在电梯里碰到一个也在这幢写字楼里办公的女生,我们最多点头微笑,并不熟稔。但那天她和同事一起乘坐电梯,同事在电梯里祝她生日快乐,她笑开的眼睛从同事的脸上飘忽到我的脸上。 也许是那天心情好,我竟对她说:“生日快乐啊!”

她客气地道:“谢谢!下班后来我的生日party玩啊!”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啊!”

不过脑子的嘴快不代表性格的爽朗,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克服自卑害羞造成的不安,反正拒不拒绝无所谓的,去是一个人去,回家了,也是一个人,找点事打发时间也好。 那晚栀子花开遍了整座城的风情,夜的厚重加深了花的多情,四下弥漫开恋爱的气味,我独自走在路上嗅着芬香,既欣喜又惆怅。路过一家小饰品店,我见有两对情侣在里面来回走动挑选饰物,便也进去选了一个十五块钱的塑料柠檬胸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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