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点点头，他继续问罗娜：“你们每次上课学生固定吗?”罗娜面露尴尬，但她想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就回答了。罗娜道：“虽然我们提倡和鼓励孩子们掌握知识建立了各种课外课和活动，就像为美术直接批下一栋小楼但您要明白这些孩子都有自我想法的，我们把课程和负责老师发到群里，无论是高中部还初中都可以来参加。”

自我想法好听点是有想法，不好听就是我行我素，爱来就来。高玥：“那天晚上这里只有岳檬老师一个班吗?她最后一节课有多少学生?”罗娜答道：“是有三个班的，两个都在二楼，岳檬老师在三楼”说完顺带解释一句，“最后一节的学生通常不多，毕竟晚上女孩子觉得不安全，男孩子就——”罗娜话语欲言又止，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高玥“咳！”

地一声明白了也明白了的周防，语气纳闷：“现在小屁孩这么早熟?”“与时俱进啊，防防?”高玥拍了下还是单身狗的同伴说。周防沉思，低语：“最后一节课有五个人。”

“对”罗娜非常坦然，她非常聪明地说：“你见见他们吗?”话语之间，她笑盈盈的冲周防眨了眨眼。周防心无波澜地点点头，客气道：“麻烦你了。”

罗娜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平静的楼廊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人。高玥扫视过来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五个学生，先是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校服的初中男生推了自己眼镜。站在一堆高个里显得格外迷你。学霸，高玥内心评价。一对站的很近的男女学生，女生一身华伦天奴爆款，御姐范但气势压不住。男生一身运动装，披着个外套，看样子是打着篮球被叫过来。啧，小情侣。高玥一眼就看出来两个人关系不一样。五个学生，到场四个。最后来的是一个穿的极其叛逆的学生。大理石纹灰卫衣套着印有红色羽翼的薄马甲，搭着肥大的破洞牛仔短裤，左裤面上封缝着垂着不规则黑色皮革。电竞耳机的耳暖紧贴脖颈，耳朵上银链耳环熠熠发光。手腕小皮绳加名牌，脚下踩着风火轮一样的运动鞋。一身街头风，一看就是混迹江湖的模样。结果一张与生俱来的娃娃脸，反差萌的让人发指就算了，说话都是提着声音故作自己很酷的样子。傻XX，高玥想着。她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罗娜，罗娜也没想到来个这么叛逆的，尴尬笑了笑。高玥转回头，却对上娃娃脸一脸愤怒的视线。高玥惊，怎么?这个娃娃脸难道发现自己骂他了！周防拿出一张照片，是他从警局带回的监控里打印出来的。照片上监控里属于这间画室里的画面，上面有着学生四个人，还有一个坐在角落里被画架挡住身形的人。“你们记得这个人吗?和你们一起上课的。”

“她就是割耳者吗?”华伦天奴的女学生怯生生说。高玥声音柔和起来，她笑了笑“暂时不确定，所以需要你们的配合。”

运动装的男生说：“那天，我和她坐在一起的，都比较靠前没注意，但毕竟我们这种课来不来看时间安排一学期这个班学生都不一定能全见一遍的，所以见到不认识的人也很正常，也没什么探求欲”说完，他看了一眼女生，女生柔弱地回以一个安抚的笑，郎情妾意，酸的很。旁边的初中学霸举手，黑框下的眼睛透着聪明人的犀利。一开口就是跟新闻联播一样的声音，严肃又字正腔圆，脸上一脸老成的深沉。学霸道：“我家是做香水生意的，所以我鼻子有点灵敏，那晚我闻到一股烟味。”

这话一出，众人视线纷纷落到一身街头气息的娃娃脸身上。娃娃脸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嚷嚷“我不抽。”

真的?众人看着他那熠熠发光的耳链和小皮绳，眼神质疑。显然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没什么说服力的娃娃脸涨红脸，他梗着脖颈喊：“别看我，谁规定我们社会人必须抽烟的！”

闻香识的初中学霸淡淡说：“那个烟应该是女士烟，香气挺足的巧克力焦糖味，和岳檬老师的香奈儿混在一起很腻歪。”

娃娃脸没好气道：“你早说，当数豆子呢?话一粒粒蹦，狗鼻子。”

被叫狗鼻子的初中学霸推了推眼镜，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娃娃脸。他才不想和这种高中生白痴吵，看样子脑子就不聪明。众人视线又落到了在场唯一的女学生身上。华伦天奴羞涩:“我也不抽。”

罗娜迅速道“岳檬老师也不抽烟的。”

如果都不抽，那就是第五个人抽了，周防心想。随即，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娃娃脸“你呢，那天晚上有什么特别的吗?”“哈”，娃娃脸面露不屑道“谁能记那么清楚，都过去了这么久。”

周防面无表情:“你记忆是豆腐做的吗?从出事到现在连三天都没有。”

闻言，娃娃脸怒道“你骂谁豆腐呢?”“哎～弟弟。”

高玥凑到娃娃脸旁边极为亲切的喊了一声娃娃脸感觉毛骨悚然，他和高玥拉开距离，义正言辞“别来这套啊。”

高玥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笑嘻嘻：“弟弟啊，这可是大罪犯啊，万一她是凶手肯定还会有人受伤的！”

她循循善诱“你真的见死不救啊?你好好想想她身上有什么特别地方?”娃娃脸听后皱了皱眉，面露纠结，看样子陷入了思考。叛逆归叛逆，孩子心还是软，高玥看着娃娃脸苦思冥想的样子，欣慰的觉得祖国下一代会更好。半晌，“她穿的”娃娃脸抬手指了指里面人露出的衣服。照片上的人戴着口罩压低帽檐，身穿雨衣一样的外套罩住。翘着二郎腿，靠在角落里，面前的画架遮住一半身体，雌雄莫辨。离得她最近的娃娃脸是躲在画架树立起的画板后，照片里眼睛紧盯着被他黏在画板上的手机，一看就是上课跑小差的老手了。其他的人坐的地方和众人说的相差不大，而坐在展示台侧面的岳檬静静的看着他们。很平静的课堂，谁会想到放学后会发生凶案呢。娃娃脸鹿丹说道：“她的衣服很小众，外穿的透明蛇皮字母衬是peoplestyle的新品套着的运动短衣太模糊了，我看不出来牌子，不过裤子是安高若前年的爆款，鸭舌帽是古奇。”

在场的人一愣，没想到娃娃脸会说这个，讲的还非常专业。华伦天奴想，嚯！你可真了解衣服，解散后一起做个姐妹吧。初中学霸暗道，变态吧?这哥哥还看清楚人家运动短衣。看着众人怪异的脸色，娃娃脸又恼怒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她穿的很潮好吧！我看了一下学习怎么了！”

他说：“你看看她口罩都是立体的朋克风，科幻感很足，超飒的。”

“嗯……可以，可以”高玥开口，极其捧场“弟弟很有眼光嘛，这眼界666。”

周防听了一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没听懂那堆牌子，也符合的点了点头说：“谢谢你们配合，我们一定早点破案。”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鹿丹攥着手心的汗。鹿丹他撒谎了，他不但看清楚那人的衣服牌子，他还问她要了联系方式。坐上自家的车子，鹿丹迫不及待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自己那晚加上的女孩。她的是模特苏雅思的海报，因为鹿丹班里也有女生追这个模特，学习这个模穿搭，所以鹿丹一眼就认出来。一只鹿：[警察过来了！！！]鹿丹的眼睛盯着屏幕，他紧盯着[正在输入中]，内心雀跃，她理他了暖：[问我了?/疑惑]一只鹿：[有个狗鼻子说你身上有烟味，巧克力焦糖的。]暖：[黑魔鬼2000]，烟名一只鹿：[“你是坏人吗?]暖：[……]乔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害羞的鹿头发过来的问题，回了一串省略号。她放下手机，坐在转椅上的身体一转。她算好人吗?她也不知道，反正岳檬不是什么好人了。背靠在吧台上，修长的脖间挂链折射这霓虹色的灯光。女孩清丽的脸侧垂着粉色的发丝，耳上紫罗兰晶石坠摇曳，左手间夹着黑色的烟卷消耗着她体内的酒精。她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饱满的胸膛起伏，眼神天真而不屑，巧克力的味道包裹着让她在这个疯狂的地方像块点心。细腰侧露着一块狰狞的伤疤，蜈蚣爬在暖玉上，激起那阴暗的施虐欲，想要撕开那伤疤看看她的身体到底如何。恶意的视线像蛇一样缠绕着这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欲望夹杂中布满狂热的爱意。台上的舞女修长的腿死死缠着那根银质铁管，柔软的身躯舞姿妖娆暧昧。高处的金包房里传来一排声色各异的女音报着自己手中酒名。当唏嘘声此起彼伏的时候，由远到近时候。门口，舞池，酒台，乔暖就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