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这个时间老师都下班了，原本以为是在放电影，结果出来一看那块LED上也不是什么视频，只是...“上面是成绩吧？”

隔壁7班靠得更近自然看得更清些。“成绩？出来怎么快？”

“芸瑶!芸瑶！”

胖子突然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高兴，“你在第3！你第三名！”

“宋安生是谁啊？”

芸瑶转过头问胖子。“9班网班的吧，我记得我有个朋友跟我说他们9班有个数学次次140多的，就叫什么安生。”

胖子笑着，转过身看着张图南和梵慎，“可以啊，一个第5，一个第4。”

“我英语不行的。”

张图南摆摆手。“这个实时的吧？网上阅卷，实时出分，这学校玩怎么花？”

梵慎用肩膀顶了一下张图南。“应该是。”

张图南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做派。张图南去吃饭难题哥一路跟着，芸瑶回宿舍洗头，胖子去找他的朋友打球，只有梵慎独自一人走向校门口，一路上时不时瞟一眼临时榜，默默计算着自己跟芸瑶的分差。与其说梵慎不想输，倒不如直接说他输不起，只有这次还有转班的可能，这次过了怕是更跟不上9班网班的进度了。梵慎一个人在这个校园里显得格格不入，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晚饭时间更是如此，为了缓解尴尬梵慎假装是检查卫生的学生会，就是这样在校门口来回走动也说得清了，再拿把扫帚在手里，远处看，跟打扫卫生的并无二致。但梵慎不知道的是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改变了他的人生。临时榜被人关了，说是有人在后台故意放的，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了。梵慎今天下午的等待也依旧一无所获，只是注意到往回走的路上两侧会有花台，而花台里面会有手纸或者零食的塑料袋。在感慨这学校人素质低的同时，梵慎竟然将那些垃圾捡起来攥在手里，但一路上有太多花台，也有太多垃圾，梵慎也只敢在人少的地方捡，怕别人说三道四，就是是这样到最后也有满满两只手的垃圾，梵慎把垃圾放在垃圾筒里，在洗手池洗了几遍手，回去路上却是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这种感觉从未体验过，一种像战胜自己的满足感，虽说还是感觉有些羞耻，特别是一路上那些人投过来鄙猊嫌弃的眼神。但梵慎觉得就刚刚看不起自己的人里随便挑一个出来，他的成绩绝对不如自己，在这里就是要有这种自信，这样一想又不觉得羞耻了，何况捡垃圾又不犯法，该感到羞耻的应该是那些普信的人。走过小卖部，梵慎随便选了个最便宜的面包作为今天的晚饭，在这个临近晚自习的时间，刚还是人山人海的小卖部这时便没了声响，那条回教室的路上又只有梵慎一个人的背影，每一步故意走得慢是为了计较着今天一天又花了多少钱，只想着能多留点钱回去。梵慎从后门回到教室那片热闹非凡的地带，落差感更是让他难以融入，梵慎就只是坐在那个角落，开始计算着自己高中三年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日夜，似乎一秒都是多余，而唯一能让梵慎高兴点的，也就是明天下午能放假，能换来两天的假期那这一个月的等待就是有意义的。只有当离开的时候，思念才会显现，梵慎从未有过如此的讨厌学校，讨厌这群谈笑的人。而坐在中间的张图南也是一声不吭，大概和梵慎想的差不多吧。其实张图南这个名字梵慎在初中时便有所耳闻，说起来两个人应该是校友，只是两人在不同的班级，也没见过几次，就算见到了也不知道是对方。张图南生得细皮嫩肉，皮肤也白，但他非要剪短发，高颧骨深眼窝，一眼看上去就是理科学霸的模样。而梵慎的头发就要长很多，经常会被老师提醒回去剪头发，这次也不例外，刚刚突击检查，查手机和头发，虽然梵慎因为当时没在班上而免去在公栏上提名的机会，但总会有人喜欢拉人下水，难题哥就是其中一个。“梵慎要剪头发哦！”

难题哥总算把梵慎给盼回来了，他自己非要在张图南边上挤了个空，一转身说个话就怕全班没听到。梵慎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即使全班大多数的目光都在梵慎身上，他依旧我行我素，不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藏着，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直到难题哥退学一直没给过梵慎好眼色。三节语文晚自习在评讲试卷中度过，有哀鸿遍野，也有喜上眉梢，普通的不能在平凡，同今天晚上的月亮，若隐若现，可有可无。“你这大放的再歪点能把他轰到月球吧？！”

秦德明人在书房，声音倒是到了客厅。“妈这两天按时吃药，好多了。”

张梅穿着真丝睡衣推开门走进书房，端了一杯白水面上停浮着红色粉末。秦德明见状，自然的在旁边带锁的抽屉里拿了两颗黄色药丸吃下，一饮而尽，“我...知道”嘴里含着水也尽力发出那几个音节。“你明天没有早自习吗？”

秦德明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扯下一只耳机问。“没有。”

两个字的回答，让秦德明在聊天系统里扣了三个叠字，放下耳机，即使那边全是电报，这时秦德明也已经蹑手蹑脚的冲向卧室了。“孩子睡了吗？”

动作突然打断。“管她个球！！！”

动作越发放肆。昨夜战斗结束，今天居然两个闹钟同时在响，两个人异口同声，“你不是说你没早课吗？”

幸亏早上7点的车流不算太挤，一中隔得远，张梅开着那辆suv，秦德明只能骑家里的那台小电瓶车，只是刚坐上去车胎就下去一半，整个人和车感觉极其违和。早秋的风还是阴冷，秦德明就光寒颤都打了10几个，就这离学校2，3里路上碰到不下3，4个学生，他们现在过去必迟到，只是秦德明的经验之谈，只是他们不认识秦德明，他自己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是暗下决定必须要在买一个代步车。刚刚进校门，早上查自习的老师电话就来了，“德明，在哪里啊，到处都没看见你。”